傅胤礼的车刚离开,蒋家的车便入了院,两车交错而过。
蒋苏两家相见,只见童妍,不见苏绫之。
蒋诚霖问:“绫之呢?”
苏老爷子脸色沉了下来,“去医院换药了。”
“谁带她去的?”
“招惹了傅家那位,还能有谁。”
苏老爷子给他们倒了茶,好好招待着:“刚刚傅胤礼亲口跟我承认,是他自己去你们蒋家的,我们家之之并不知情。傅家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他们两的事情,我们苏家已经撒手不管了。”
蒋老太太深明大义,“看来我们两家终究没有缘分结为亲家。”
“蒋老夫人此言差矣,之之不能联姻,妍妍可以,何况她才是我们真正的苏家人。”
上升到家庭利益问题,苏家人一脚将人踹开,拿真千金出来顶,过都不过问一句,这就是商人的冷血之处。
童妍瞬间变得不淡定了,“爷爷,怎么……”
话还没出来,就被苏老爷子立马喝止,“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
童妍脸色惨白地看着她,吓得不敢吱声。
然而,蒋老太太连看都没看童妍一眼,“我们诚霖是我们蒋家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当然得要行事端庄得体的千金来配,童妍是你们刚认回来的女儿,你们自己都拿不准她的性子,这突然撒手丢给我们蒋家来管,把我们蒋家当什么了?”
话到这,苏老太太不悦了,“当年错抱,让妍妍遗落在外,是我们苏家亏欠她,不管怎样,她都是我们苏家人,蒋老夫人这话说得未免太重了些吧?”
蒋老太太淡定道:“我说的是实话,既然你们觉得话重,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们两家的联姻也就算了吧。”
“这……”
能攀上蒋家是他们苏家的福气,现在联姻突然就这么黄了,着手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了,今天话就先到这吧,我也该回燕城了。”
“蒋老夫人……”
“我孙儿照顾了你们养女半个月,你们若是真给我们蒋家情面,就应该断绝跟傅家来往,说到底是我们两家没有缘分。”
说罢,蒋老夫人这时已牵起蒋诚霖的手,带着他一起决绝离开,没有给他们任何商量的机会。
……
医院里。
医生看着带着苏绫之来换药的,换了一个人,还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纳闷问:“今天你朋友没空给你换药吗?”
苏绫之应声:“他不在。”
医生瞅了一眼和她十指交握的男人,没再多说什么,默默给她敷药。
完后,叮嘱了几句。
傅胤礼问道:“她的眼睛现在是什么状况,最快什么时候恢复视力?”
“鉴定是二级视神经损伤,手术后结合药物治疗,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正常视力。”
“术后后遗症呢?”
“这个放心,住院那几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就没有留下后遗症。”医生眉头皱了皱,不由得提醒了一句,“苏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房事需节制。”
此言一出,苏绫之脸色瞬间涨红。
好端端,医生怎么突然跟他们说这些。
傅胤礼和医生四目相对间,似有什么在无形中较量。
傅胤礼眼眸一松,释然:“医生提醒得对。”
说完,傅胤礼目光移回苏绫之身上,搂着她的腰肢,带她走出了诊室。
苏绫之脸上还是有些热热的。
进电梯后,脸上忽然被他吻了一下。
苏绫之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有些不知所措。
傅胤礼黑眸紧了紧,疑心她不该有这样下意识闪躲的反应。
苏绫之稳了稳心神,开口道:“下次亲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看不见,没有安全感。”
明白了她抗拒的原因,傅胤礼没再多心,应了一声:“好。”
药房拿了药,傅胤礼抱她坐车上。
未等傅胤礼开口,苏绫之主动出声道:“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
苏绫之不语。
沉默片刻,傅胤礼出声:“你想做什么,说吧。”
“前两天我让筱溪帮我租了一个房子,还差个佣人。”
如今,和苏家人闹成那样,那个家她根本不想回,也不想再欠苏家什么。
傅胤礼问:“你想搬出苏家?”
苏绫之点头,“想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待着,地址在璟园。”
闻言,驾驶座上的赵管家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
傅胤礼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对赵管家说了一声:“去璟园。”
“是。”
到了璟园,赵管家刚准备按指纹开门,突然想到什么,马上退到一旁,等着苏绫之解锁开门。
一路进了别墅大门,都是苏绫之亲自按指纹开的门。
这栋别墅她租了三个月,租房合同在看房的时候就已经签了。
三方经纪人说这栋别墅的主人已经出国好几年了,没那么快回来,就把别墅挂了租。
约定除了二楼书房和主卧不能进去,其他的地区出入自由。
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环境好,很适合养伤。
听筱溪说,这么多年主人还没回来,这栋别墅还打理得这么好。
当初来看房的时候,预算和环境都合适,她便定了这里。
这时,傅胤礼出声吩咐道:“请两个心细的女佣回来。”
“是。”
赵管家走后,整个别墅就剩下他们二人。
傅胤礼亲自给她倒了杯温水,开口问她:“我能在这住下吗?”
说来好笑,这本来就是他的别墅,现在留下来,还得征求她的同意。
苏绫之接过杯子,轻抿了一口,“你不是有家吗?”
“有家就不能跟你住?”
苏绫之犹豫了一会,对他道:“书房和二楼主卧不能进。”
傅胤礼神色有片刻的僵硬,沉了一口气,默默在她身旁坐下。
“你不回英伦了吗?”
“棘手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以后偶尔去一趟。”
“那你家里人知道你回来了吗?”
半晌没听到他的声音,苏绫之便闭了嘴,也渐渐明白过来,他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情。
既然如此,她以后都不会再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