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话刚一说完朱慈烺的脸就板了起来。
“黄道周！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什么叫做那些家伙将来也是朕的子民，朕没有这些子民你懂吗？！”
“朕让你过去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最大化的，把那些该死的东西都给我弄死，净化那座岛！”
“只要他亡族灭种，让这个国家和民族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到过这个世界上来一样，你懂吗？”
朱慈烺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四周所有的大臣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他们生怕因为自己没有跪下来，然后就被直接拖出去斩了。
直到此时，黄道周这才如梦初醒般，急忙又跪了下来。
他垂首敛目，心中虽有困惑，此刻却也不敢多言。
朱慈烺。一眼就看出来他似乎还是十分的迷茫，所以他干脆也是扩大了自己的声音。
表面上是对他一个人说，但实际上却是对所有的大臣们说道
“你须谨记朕的话。朕让你去，就是要你在那倭国土地上，将朕的意志贯彻到底。朕不管用什么手段，朕只看结果。
“那片土地上的人死不死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像倭寇这种生物就应该斩尽杀绝。”
“但是你需要知道，如果我们直接掀起屠杀，将车轮以下的人全部斩掉的话，这有山天和这同样也是有些浪费。”
“大量的尸体如果无法及时处理的话，容易爆发瘟疫，所以这样不好，因此我才让你过去。”
“你的作用就是发挥出他们能够发挥的所有价值，榨干他们的最后一份价值，然后让他们安静的死去！！”
这下子黄道周是听懂了，不过他的心中却依旧迷茫的很，为什么要对一个被自己征服的国家这么做呢？
难道作为天朝上国的大明帝国就不能一视同仁的对待所有被自己征服的国家将他们视作自己的子民？
至少倭国如果被击败的话，这么近的范围内也应该被皇帝陛下视作子民才对对他们掀起屠杀终归是有些不好的吧？
虽然朱慈懒没有直接下令将他们斩尽杀绝，但是让他们发挥出最大的效果，然后再让他们去死，这也等于是一种屠杀。
黄道周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中仍夹杂着迷茫正是这份迷茫驱使他胆大包天的向朱慈烺发问。
“陛下，臣虽愚钝，但也知生死有命，若强行灭绝一个国家与民族，恐有违天理伦常。
且那些百姓本就无辜，若尽皆斩尽杀绝，恐怕会有损皇帝陛下您的功德！”
“陛下乃是不出世的圣君。作为臣子的我，并不想要看到皇帝陛下被后世的人称作暴君。”
朱慈烺低头看着自己这位跪在地上却依旧劝导自己的臣子。
已经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了，他能感觉到黄道周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他并不是违心的说自己是一个圣君，而是真真正正诚心诚意的的对自己说自己是一个圣君。
这样的人属实是少见，毕竟自己可是杀了不少大臣。
理论上大明的这些文官都应该视自己为仇敌才对，但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却并没有这样。
这一点很难得。
而正是因为他的这份态度使得朱慈烺，愿意跟他再解释几句。
“艾青的想法很好，但我希望艾青这种想法以后就不要有了，特别是对这些异族。”
“作为当世的大儒之一，你应该是清楚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特别像倭国，倭寇已经横行我大明多长时间了，有多少人无辜的惨死在这些倭寇的手中？”
“朕作为皇帝，每每想到这件事情都是痛心疾首！”
“作为当世的儒生，你应该清楚大公羊理论吧？”
黄道周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静静的听着，很明显皇帝陛下就压根没有准备让他回答过。
而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朱慈烺也并没有指望他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
大复仇理论认为，为亲人报仇是一种天经地义的行为，具有天然的合理性和正当性。
在公羊学的观念里，血缘亲情是社会秩序的基石，维护亲人的尊严和安全是每个人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亲人遭受杀害等重大冤屈时，复仇者有义务去践行复仇之举，这是对亲情伦理的扞卫 。
如《公羊传·隐公元年》记载：“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也。”意思是如果父亲是无辜被杀，儿子为其复仇是被允许的。
复仇的层次与对象：复仇的对象主要针对杀害自己亲人的仇人。
并且这种复仇具有一定的层次性，首先应向直接凶手复仇。
若直接凶手无法找到或已死亡，在某些情况下，也可向其家族等相关责任主体复仇。
朱慈烺向黄道周说明了这一份公羊理论，最后还加上了自己一锤定音的见解。
“虽然我觉得这份理论并非全都是正确的，但是其中有一些想法确实是合理的。”
“正如你所说，朕治理下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
“你们经常都说子民也相当于朕的孩子，就像县令作为一县的父母官。
父母官这几个字也就意味着一个县的老百姓都是县令的子女一般。”
“儒家有很多都是糟粕，但是我对于这一点还是勉强可以信一信的。”
那么这样一来就会引出这样的一个等式。
百姓=子民=朕的子女。
倭寇杀百姓=杀朕的子民=杀朕的子女。
杀皇帝的子女=诛九族。
“对方杀了我这么多的子民，把他们所有人诛九族也不为过，因此整合一下，那就等于他们已经犯下了死罪。”
“所以也就等于说爱卿这一去是有正当理由的，你是去复仇，你是奉了朕的旨意。去对对方实行诛九族，他们之中没有人是无辜的。”
“同时他们伤害了朕这么多的子民，朕也需要对他们进行补偿，但是让我大明的国库来出这笔钱是不是就太冤了，因此要榨干他们的价值。”
听着朱慈烺的话黄道周一愣一愣的，完全就没有从自家皇帝陛下刚刚那种奇妙的等式中回过神来。
他听到的就等于是
哔哩吧啦哔哩吧啦，这些倭寇杀了皇帝陛下的子女杀了皇子。
而且还杀了许许多多的所以皇帝陛下要把他们诛九族。
诛九族就等于说要把整个倭国全部给诛掉，但是为了能够补偿自己的这些子民，所以需要榨干他们最后的一份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