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见叶静璃喜欢这个院子,说可以把桌椅搬到院子里吃,许嘉其便去帮忙搬桌椅,叶静璃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嘉其哥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被他喜欢的人应该会很幸福,可惜他和青青没能成一对。
张大妈手脚很快,没一会,桌子就摆满了菜,四人开开心心地在院子里,边聊天边吃饭,天气虽然热,风扇也不顶什么用,但叶静璃还是觉得很惬意,露天的院子,温柔的夜空,满桌的饭菜,和蔼的老人,轻柔的晚风,构成一幅温馨的图画。
张大妈:“两位真是般配。”
叶静璃不由一愣,解释道:“我们不是。”
“静璃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我也把她当作妹妹一样。”许嘉其接话道。
张大妈尴尬一笑,连声道歉。
叶静璃一脸错愕地看向许嘉其,许嘉其朝她微微一笑。
饭后,许嘉其帮着两位老人收拾碗筷,叶静璃自己坐在院子里喝茶,闲静又自在。
许嘉其从厨房出来,见叶静璃在小竹椅上靠着,翘着她的伤脚,手里捧着一杯茶,不由地打趣道:“你这脚伤得挺是时候。”
叶静璃嘻嘻一笑说:“天生不是干活的料。”
叶静璃的笑,像敲在许嘉其心尖的雨滴,让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在这盛夏的夜晚里,温柔缱绻。
临走,许嘉其强硬地拒绝了张大爷的还款,说要是还钱,以后都不来,两位老人没办法,只好放弃,一直感叹自己遇到两个好孩子。
张大爷家离许嘉其停车的地方还有一小段距离,叶静璃在许嘉其的搀扶下一蹦一蹦地走着。
许嘉其看着她纤细的小腿,真担心她把另一只脚也蹦伤,脑子一热,直接就把人抱起往车走。
许嘉其的行为把叶静璃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嘉...嘉其哥。”
许嘉其脸色一板,故作严肃地说:“我怕你把另一只脚也蹦断。”其实在抱起叶静璃的那一刻,他觉得心跳都快不属于自己。
“可这样...”叶静璃想说你这样抱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而且她的脑子里不自觉就会想到明时。
许嘉其:“难道要我扛你吗?”
叶静璃不想说话,许嘉其与明时不愧是好朋友,连想法也出奇一致!“我又不是麻包袋!”
“所以我用抱的。”
叶静璃不知怎么接这个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许嘉其也没再说话,只是在心里可惜这段路太近太近,他还没舍得将人放下,就已经走到车边。
回到公寓楼下,叶静璃率先警告许嘉其不准再抱她上去,哪怕她把另一只脚蹦断。
许嘉其当然知道,如果在这里抱叶静璃,遇到了明时,确实说不清。“那我背你。”他的车进不了小区地下停车场,从这里走进去,比刚才那段路还长。
背?叶静璃直觉也不太好。“我慢慢蹦回去就行。”
“那只脚再扭一下,你就可以直接坐轮椅了。”许嘉其衡量来去,还是不放心。
最后,叶静璃还是妥协了,否则,她就得当麻包袋,反正就像许嘉其说的,当是哥哥背受伤的妹妹而已。
明时在903一直没等到叶静璃回家,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觉得自己太管束她,只好特意开着房门等,直到听见电梯声,他走出去,打开外门,瞳孔骤然一缩。
许嘉其背着叶静璃从电梯内走出来,叶静璃在许嘉其背上碎碎念,许嘉其一脸宠溺的笑。
两人抬眸看见站在门口的明时,表情都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许嘉其把叶静璃放下,立刻解释道:“她脚伤了,走不了路。”
明时脸色不太好,但听到叶静璃受了伤,也顾不得其他,马上过来扶着她问:“怎么弄伤的?看医生了吗?”
叶静璃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跟明时解释受伤的过程,只好模棱两可地编了个借口:“就搬东西不小心摔倒的,看过医生,没什么大碍,擦几天药酒就好。”说着还拿起村里跌打医生给的药酒。
许嘉其凝眉看了叶静璃一眼,见她没提张大爷家的事,知道她是不想跟明时多解释,也没出声。
明时一把抱起叶静璃,又对许嘉其说:“等我一下,有事跟你说。”
叶静璃的脸唰地红了,今天她是犯了什么戒,接连被两个帅哥抱起…
明时把叶静璃抱到沙发放下,说:“你别乱动,在这看电视等我回来,还有把你家开门密码给我。”
叶静璃错愕,抬头看他问:“为什么?”
“你腿伤了,要有什么事我还能进来救你。”
叶静璃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明时说的挺有道理,顺从地将开门密码报给了他。
明时非常“好心”地将自己的开门密码也告诉叶静璃,美其名曰互相信任。
许嘉其在门口等着,明时走出来,直接按了电梯说:“到楼下聊吧。”
许嘉其跟着走进去,神情愈发沉重,电梯里,两人都默不作声,各自怀揣着心事。
走到园区,明时在一处长椅上坐下,捏了捏眉心,似在斟酌着该怎么说。
上一次,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一次,他绝对没有看错,杜青青说许嘉其有喜欢的人,原来真的被他一语成谶,是不能说的人。
许嘉其心底五味杂陈,他知道明时已经看出来,再瞒下去也没意思,还不如坦荡一些。“我喜欢她。”
明时抬眸,眼中的愤怒和不解相互交织,他和许嘉其虽然平时相处得最少,但是他对许嘉其和对郑陶凌子旭的感情是一样的,是他放在心里,当作亲兄弟一样的朋友。“为什么?你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在我还不知道她是谁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许嘉其说得有些急切,又似在发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该这样,他不是轻浮的人,却偏偏一见钟情。
明时眉心像拧成一个结,有些难以置信,声音颤颤:“你们早就认识?”
许嘉其叹息一声,“不算早,但那时我确实不知道她就是你在海城的初恋。”
明时犹疑了一下又问:“那你们…”似感觉不对,又换了个问题:“她知道吗?”
“她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我已经申请调职经侦,过几天就会入营训练。”许嘉其缓慢地说着,他不知道明时能否原谅他,但是他真的非常在意这段兄弟情。
明时紧握了拳头,愤怒、矛盾、难过在心里混合,最后变成了沙哑的一句:“你可以不用调职的。”
许嘉其闻言,心里最后一点矛盾都消散无形,释然道:“本来就是要走这一步,只是提前一些而已。”
明时起身,揽过许嘉其的肩,“兄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