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湖畔。
湖边绿树成荫,垂柳依依。
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舞,宛如绿色的丝带,轻轻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陆舒瑶坐在绿荫处,享受这片刻的心旷神怡。
“宝林,外面送了家书来。”佩兰拿着信从玉瑶殿里出来,双手将信奉上。
陆舒瑶担心是姨娘有什么事情,连忙把家书拿过来拆开。
陆父与陆舒瑶并不亲近,每次写信也是简明扼要。
“陆悦榕嫁给了谢礼文。”看完信,陆舒瑶无甚所谓地递给了佩兰。
佩兰低头扫过信件,情绪起伏倒比陆舒瑶强烈许多,“这事儿有什么好告知的!谢郎君以前还对姑娘情深义重了,转眼还没有两月居然就娶了大娘子。”
谢礼文与陆舒瑶的婚事已经定下来许多年了,两人平日里谨守礼节,却也比普通男女多些接触。
逢年过节会送送礼,官府放夜驰禁的佳节也会一同相伴出去游玩。
但她与谢礼文在成婚之前,也仅只有牵手而已。
所以她上一世完全就没料到他是那般的狼心狗肺。
“谢三郎愿意娶,陆悦榕愿意嫁,自然很快便成了。”陆舒瑶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也看不到任何瑕疵,她神色淡淡,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佩兰却觉得陆舒瑶应该是心里伤透了心。
她也不敢多说,生怕让陆舒瑶难受了。
陆舒瑶看着湖面倒影的金色宫殿,心中祈祷着陆悦榕不会同自己上一世落得那般枉死。
陆悦榕还有陆府给她撑腰,若是她想和离,必定不会同上一世的自己那样被大夫人落井下石。
毕竟大夫人可是她的生母。
想到这里,陆舒瑶脸上的笑容有些淡了。
她重活了一世,心中何尝不存了恨。
她恨大夫人在她最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将她推给谢家,沦到一个无人可依靠的境地。
恨谢礼文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三心二意。
恨自己软弱无知,没有守护好姨娘,也没能将谢礼文这个人给弄死。
恨……
若是有机会,她是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对着湖面思索了一会儿,陆舒瑶便想回玉瑶殿去,谁知这个时候正巧看见了叶宴臣从湖畔的另一边走过。
他身边时常围绕着一大堆人,便是不想注意也难。
沈如霜和孔雅都出了宫殿迎接他,看样子今日他是要去那边用膳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灵感应,远在湖畔对面的叶宴臣突然眼神如急电般射过来。
陆舒瑶毫无防备,与他遥遥对视了一眼。
她莫名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转身跑了。
回了殿中,陆舒瑶叫佩兰拿了团扇来,便坐到廊下阴凉的地方吃着瓜果吹冷风。
晚上陆舒瑶洗了个清水澡,早早便躺下了。
不知道为何,她莫名想起了在未央湖畔与皇帝对视的那一眼。
隔着山水,隔着人群,像是宿命一般的回眸。
可是如今他在旁人的宫殿之中,或许也会像宠爱她那般去宠幸其他女子。
想到这里,陆舒瑶翻了个身。
明明早在入宫之前便有预设,她心中还是略有不适。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对皇帝,远远还比不上上一世初婚之时对谢礼文那般用心。
她如今的情绪或许是莫名的占有欲作祟,却也让人心中不适。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好在她向来是个心大的,没过多久便有了睡意,入了梦乡。
半夜之中,她朦胧意识之间感觉自己的小衣被人拉去,嘴唇也被人含得发痛。
她忍不住像驱蚊子一般打过去。
这一个巴掌没把来人的攻势打退,反而给陆舒瑶打了个清醒。
她浑身一颤,睁眼便看见叶宴臣高挺的鼻梁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光影分明。
“陛下。”她轻推了他一下。
他却不依,他的吻很强势,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肚。
陆舒瑶被他吻了一通,整个人无力的攀着他的肩膀。
泪花儿被吻得挂在眼尾,更添几分红意。
陆舒瑶喘息着,碎发贴在耳边。
“怎么今日看见我,转身就跑了?”他气息也并不太稳,拨开那碍事的碎发,在她的脸颊上抚弄。
陆舒瑶脸上带着吻后的红润,杏眸含春看向他:“那不然呢?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陛下与孔御女、沈御女一同相携入殿不成?”
她嘟着还带着水光的红唇,侧了侧脸,不让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脸颊边。
不知道为何,她这般委屈的神态非常取悦叶宴臣。
他的胸膛传来低沉的响动,他竟然轻笑出声了。
陆舒瑶脸颊更是羞意满满,忍不住用小拳头捶他宽硕的胸膛,“陛下!”
“玉瑶殿里放了醋坛子?”他带着笑意低声问。
他的手不知何时深入了陆舒瑶的小衣里,“明日休朝。”
陆舒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休朝”弄得蹙眉,她还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
叶宴臣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纤细的玉颈之上,半开的床帐满是春意,便连屋外使唤奴仆的摇铃也跟着响了起来。
“别,别。”陆舒瑶羞的发臊,肯定是绳线在哪里被硬扯住了,她想要将它弄好。
可叶宴臣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怕什么?”
陆舒瑶气得要死,恶向胆边生,忍不住对他动作也大了起来。
死抠着他的背,又忍不住想挣扎。
他身材高大,平日又练武,陆舒瑶柔弱的小身板怎么是他的对手。
被他扣住双手在背,换了法儿又来了一次。
等陆舒瑶都完全无力了,他搂着她才说:“放心,奴婢们都遣了,屋外没人守着。”
“可那动静好大!”陆舒瑶红着脸道。
“你也不比那铜铃小声。”他笑着低声搂着她亲了一口。
陆舒瑶气死了,咬了他一口。
“嘶!”
“你今天可犯了不少死罪。”叶宴臣脸色微沉,莫名显得有几分阴鸷。
陆舒瑶心里有些怯,却又气,转过身去不理他:“那陛下杀了我好了!”
她被皇帝紧紧搂在怀里,他从背后拥抱着她,耳鬓厮磨的亲密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叶宴臣看向她闭着的睫毛,心中其实情绪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