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恩人将我送往谢府。”明真婉眼中满是哀求,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陆舒瑶便道:“我今日并不上京,恐怕不行。”
“停车。”
随着陆舒瑶的发令,马车缓缓停下。
“尤嬷嬷,去请谢家庄子上的管事过来。”
“是。”尤嬷嬷应了一声,利落地下了车。
明真婉瞬间心脏收紧,脸上血色尽失,看向陆舒瑶,声音带着颤抖:“恩人?!求你不要将我交给谢家的管事。”
“别慌。”陆舒瑶安抚了她一句,语气轻柔却坚定:“你有孕,他们不敢对你如何。你有孕的消息,我会明日上京告诉谢家三郎。”
“真的?”明真婉一听,眼神中满是怀疑,“是恩人亲自去吗?”
“自然是真的。”
明真婉被陆家庄子上的奴婢匆匆带走,那慌乱的场景,让陆舒瑶瞬间没了闲逛的心情。
她坐在车厢中,眉头轻皱,望着明真婉离去的方向,愣神片刻,随后转身,吩咐车夫驱车回柳娘那里。
回到柳娘的住处,恰好陆父也在。
陆舒瑶见到父亲,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父亲,今日在庄子上,我遇到了一个妇人”
陆父听闻,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陆舒瑶顿了顿,接着说道:“她……怀了谢礼文的孩子。听闻她是谢家新纳的妾,时间似乎在大姐姐婚后不久。”
陆父听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舒瑶,你不知道,其实陆三早就发现了谢礼文在外面养外室的事情,还因此被谢家的人打了一顿。”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失望,“我以前一直以为谢礼文是个可靠的人,没想到他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悦榕回门之日,他还出去厮混,被三郎瞧了个正着。”
陆舒瑶的心猛地一沉,她没想到陆三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谢礼文的秘密。
她回想起上一世陆三有时候对她欲言又止的神情,那些曾经让她困惑不解的瞬间,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答案。
这一世陆三发现谢礼文养外室后,为亲姐姐陆悦榕出手报仇。
可上一世,他却瞒着她这个庶姐多年,最终也没说出口。
甚至后来,他还和谢礼文保持着不错的同僚关系。
陆舒瑶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她既为陆悦榕遭遇感到可怜,又对陆三的做法感到一阵心寒。
曾经她还当陆三她弟弟过,让谢礼文帮助他许多。
最终这些都化为了一句感叹:“没想到大姐姐如今过得如此不易。”
她想起上一世,自己至少在新婚时是快乐的,可这一辈子,姐姐的幸福却如同泡沫一般,瞬间就被戳破了。
陆父听了陆舒瑶的感慨,眼神复杂地看向这个庶女。
他说道:“你是个有福的。如今你在宫中,得了皇帝的宠爱,可要好好把握,给你弟弟谋个好前程。”
陆父口中的弟弟,自然指的是陆三。
陆舒瑶心中明白,却故意装作误解,微微颔首,轻声应道:“父亲放心,定会在宫中努力,为姨娘府中的孩子作将来打算。”
“我明日便要回京,恐怕要回家一趟,父亲可要我转告母亲中馈一事。”陆舒瑶问。
陆父身子一顿,摇摇头道:“还是我与她说罢。”
“是了,这样的事情还是父亲来说好。”陆舒瑶也点头同意。
“今日那小妾怀孕的事情,悦榕恐怕还不知道。你不若送上请帖,邀她回府中小聚,告诉她此事吧。”
陆舒瑶没说话。
“她毕竟是你姐姐。”
“可我担心大姐姐觉得,我是想看她的笑话。”
陆父看着二女儿纯良无辜的脸蛋,便道:“悦榕有时候确实会想多,但是她毕竟将进宫的机会让给了你。如今她过得不如意,说不定早就后悔了当初的决定,你多帮帮她。”
陆舒瑶没点头也没摇头。
要帮陆悦榕,必定是要有助于谢家。
谢礼文那种烂人,怎么配过好日子?
若是陆悦榕想得清楚,早早脱离了谢家,她愿意帮她再寻个好亲事。
但是若还如同当初一样,劝了不听,她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
陆舒瑶又待了一晚,一早便入了京。
她径直回了陆府,然后让人给上谢府给谢礼文和陆悦榕送了请帖。
帖子才送出去,大夫人便来了玉宁院。
她眼下青黑,显然是未能休息好,神色中带着几分狠厉:“你这是何意?如今你已经入了宫,还惦记着谢三不成?”
“母亲说得,好像谢三郎是什么香饽饽不成?”陆舒瑶淡淡看向嫡母,轻笑了一句:“他就算是香饽饽,我也不是吃不饱饭的人。”
大夫人总觉得她似在讽刺陆悦榕与她换亲一事。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夫人生气道。
“大夫人,何人给你的胆量敢对陆美人如此放肆!”
陆舒瑶又待了一晚,一早便入了京。
她径直回了陆府,然后让人给上谢府给谢礼文和陆悦榕送了请帖。
帖子才送出去,大夫人便来了玉宁院。
她眼下青黑,显然是未能休息好,神色中带着几分狠厉:“你这是何意?如今你已经入了宫,还惦记着谢三不成?”
“母亲说得,好像谢三郎是什么香饽饽不成?”陆舒瑶淡淡看向嫡母,轻笑了一句:“他就算是香饽饽,我也不是吃不饱饭的人。”
大夫人总觉得她似在讽刺陆悦榕与她换亲一事。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夫人生气道。
“大夫人,何人给你的胆量敢对陆美人如此放肆!”
陆舒瑶又待了一晚,一早便入了京。
她径直回了陆府,然后让人给上谢府给谢礼文和陆悦榕送了请帖。
帖子才送出去,大夫人便来了玉宁院。
她眼下青黑,显然是未能休息好,神色中带着几分狠厉:“你这是何意?如今你已经入了宫,还惦记着谢三不成?”
“母亲说得,好像谢三郎是什么香饽饽不成?”陆舒瑶淡淡看向嫡母,轻笑了一句:“他就算是香饽饽,我也不是吃不饱饭的人。”
大夫人总觉得她似在讽刺陆悦榕与她换亲一事。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夫人生气道。
“大夫人,何人给你的胆量敢对陆美人如此放肆!”
陆舒瑶的裙裾刚消失在垂花门外,大夫人便一脚踹翻了案几上的青瓷香炉。
炉灰扑簌簌洒在茜红织金毯上,像一滩溃烂的脓疮。
“好个得了势的贱种!“她抓起茶盏往门帘处砸去,琉璃珠帘哗啦啦碎了一地,茶水泼在门童新换的靛蓝衫子上,“连个庶女都敢踩到我头上来!“
大夫人身边的嬷嬷使眼色让奴婢们退到廊下,自己上前扶住大夫人的胳膊:“夫人仔细手疼......“
“手疼?“大夫人反手甩开她,染着蔻丹的指尖几乎戳到嬷嬷鼻尖,“我如今连心肝都疼透了!悦榕在谢家受苦,那贱人倒穿着云锦在这里装腔作势!“
她突然揪住博古架上的缠枝莲纹瓶,一声脆响,瓷片混着芍药花尸横陈满地。
门童恰在此时瑟缩着蹭到门槛边:“夫、夫人,二姑娘临走前让传话......谢家姑爷的小妾,怀、怀了身子......“
空气骤然凝成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