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明媚而炽烈,洒在护国寺外的青石板路上,映出一片耀眼的光辉。
寺外的古树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树影。
远处,钟声悠扬,回荡在山间,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护国寺外,一众僧侣身着袈裟,手持佛珠,恭敬地站在寺门前,等待着太后的依仗到来。
他们的神情肃穆,目光低垂,仿佛在默诵经文。
而在僧侣们的身旁,几位穿着简朴的太妃们也静静地站着,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与不安。
她们虽曾是宫中的贵人,如今却只能在这寺庙中清修,心中难免有些落寞。
不多时,太后的依仗缓缓驶来。华丽的轿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行的宫女太监们步伐整齐,气势浩大。
轿撵停下后,沈如霜轻轻掀开帘子,扶着太后缓缓走下轿撵。
太后今日身着一袭深红色的宫装,头戴凤冠,显得雍容华贵。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透着几分威严。
护国寺的主持连忙上前,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阿弥陀佛,太后娘娘驾临,护国寺蓬荜生辉。”
太后微微颔首,语气温和:“主持不必多礼,哀家今日前来,是为国祈福,也是为天下苍生祈福。”
主持连忙点头:“太后娘娘心怀天下,实乃万民之福。请太后娘娘入寺歇息。”
太后点点头,在沈如霜的搀扶下,缓步走进寺内。
她的步伐稳健,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的太妃们。
进入寮房后,太后刚刚坐下,几位太妃便围了上来。
她们的脸上带着几分急切,语气中满是恳求:“太后娘娘,您这次回宫,可否带我们一同回去?这护国寺虽好,但终究是清修之地,我们这些老骨头,实在是熬不住了。”
另一位太妃也附和道:“是啊,太后娘娘,我们在这寺庙中已经待了多年,每日吃斋念佛,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若是能回宫,哪怕只是住上几日,也是好的。”
太后闻言,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却带着几分疏离:“诸位太妃的心意,哀家明白。不过,宫中规矩森严,若是带你们回去,恐怕有些不妥。”
太妃们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其中一位太妃忍不住说道:“太后娘娘,我们这些老骨头,对您来说或许已经无用了,但我们在宫中多年,也曾为皇家出过力。您就不能念在旧情,带我们回去吗?”
太后的目光微微一冷,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几分警告:“诸位太妃,哀家带谁回宫,自有哀家的考量。若是对哀家无用的人,哀家是不会带回去的。你们若是真想回宫,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能为哀家做些什么。”
她说完,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太妃们退下。
太妃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无奈地退了出去。
等太妃们都离开后,禁卫军的陈大人悄悄走了进来。
他恭敬地向太后行礼,低声道:“太后娘娘,臣有要事禀报。”
太后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陈大人,有何事?”
陈大人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说道:“太后娘娘,陛下此番派臣随行,名义上是保护您的安危,实则是让臣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太后闻言,眉头微微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哦?陛下倒是用心良苦。”
陈大人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太后娘娘,臣不敢隐瞒,但也不敢多说。陛下对您的动向极为关注,臣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的目光落在陈大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她缓缓说道:“陈大人,你今日来告诉哀家这些,是为何意?”
陈大人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太后娘娘,臣只是觉得,陛下与您之间或许有些误会。臣不敢多言,但也不愿见您与陛下之间生出嫌隙。”
太后闻言,轻轻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陈大人,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哀家与陛下之间的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陈大人连忙点头:“是,臣明白。臣只是希望太后娘娘能多加小心。”
太后挥了挥手,语气淡淡:“好了,你的心意哀家知道了。退下吧。”
陈大人连忙行礼,退了出去。走出寮房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
太后独自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皇帝已经开始对她有所防备,而她也不能再坐以待毙。
寮房内,日光映照在太后那张冷峻而威严的面容上。
她端坐在紫檀木雕花的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盏清茶,茶香袅袅,却掩不住她眼底的寒意。
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
“姬嬷嬷。”太后轻声唤道,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站在一旁的姬嬷嬷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太后娘娘,老奴在。”
“皇帝如今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太后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冷意,“那便让哀家看看,是他的翅膀硬,还是我的手腕更硬。”
“哀家能将他扶上皇位,自然也能将他拉下来。”太后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狠厉,“若是他执意要与哀家作对,那便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姬嬷嬷身上,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冷意:“你去给我送一封信。”
姬嬷嬷闻言,心中一凛,连忙点头:“是,老奴明白。”
太后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给姬嬷嬷,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记住,此事不可声张,务必小心行事。”
姬嬷嬷双手接过信,恭敬地应道:“太后娘娘放心,老奴一定办妥。”
太后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向窗外,语气淡淡:“去吧。”
姬嬷嬷退下后,寮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