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莲离开后,陆悦榕独自站在院中,抬头望向天空。
夏日的阳光明媚而刺眼,照得她眼睛生疼。
她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自己刚嫁入谢家时的情景。
那时的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找到了两世的归宿,以为自己能与谢礼文白头偕老,蒸蒸日上。
“好好过日子……”陆悦榕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与嘲讽。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这样“好好”过下去。
……
冰莲匆匆穿过回廊,脚步急促,心中却满是忐忑。
她知道,自己这一趟去明真婉的院子,必定不会顺利。
可少夫人的吩咐,她不敢不从。
夏日的午后,阳光炽烈,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明真婉的院子里,花香四溢,几株海棠开得正艳,花瓣随风轻轻飘落,落在青石板上,仿佛铺了一层柔软的毯子。
屋内,明真婉正倚在谢礼文的怀中,衣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肩头。
她的红唇中含着一块晶莹的冰块,微微倾身,将冰块哺喂到谢礼文的口中。
谢礼文脸上带着笑意,目光温柔而炽热。
门内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夹杂着暧昧的私语。
明真婉的动作轻柔而妩媚,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她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柔弱无辜,谢礼文便越是怜惜她。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谢礼文的胸膛,声音低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郎君,您今日怎么这般热情?莫不是被妾身迷住了?”
谢礼文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宠溺:“你这小妖精,总是这般勾人。”
明真婉故作羞涩地低下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她轻轻推了推谢礼文的胸口,声音娇嗔:“郎君别这样说。”
冰莲心中一紧,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她的脚步便顿住了,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旖旎的氛围被冰莲打破。
谢礼文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明显的不耐烦。
他冷冷地看向冰莲,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你来做什么?”
冰莲连忙跪下,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郎君,少夫人身子不适,请您回去看看。”
谢礼文皱了皱眉,语气冷淡:“病了找大夫便是,找我做什么?”
冰莲咬了咬唇,低声回道:“府中闭门,少夫人不敢擅自请大夫。如今她身子难受,若是郎君能去看一眼,少夫人必定会好受许多。”
明真婉坐在一旁,轻轻将衣衫拉好,脸上带着几分关切。
她端起一旁的凉茶,递给谢礼文,柔声劝道:“郎君,少夫人身子要紧,您还是去看看吧。”
谢礼文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脸上的不耐却并未消散。
他刚刚正起了兴致,却被冰莲打断,心中本就有些不快。如今见明真婉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对陆悦榕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他冷冷地看向冰莲,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你们这些奴婢,伺候好夫人便是。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们。退下吧。”
冰莲闻言,心中一震,抬起头看向谢礼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郎君,您……不去看看少夫人吗?”
谢礼文眉头一皱,语气更加冷厉:“怎么,我的话你听不懂?”
他说完,便喊来身边的小厮,冷声道:“把她带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小厮连忙上前,拉着冰莲的胳膊,将她往外拖。
冰莲挣扎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小厮捂住了嘴,硬生生拖出了院子。
明真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郎君,夫人毕竟是您的正妻,若是她真的病了,您不去看看,只怕外人会说您薄情。”
谢礼文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今日在母亲那儿,我看她气血好得很,哪里像是病了?她不过是看不惯我在你这里,故意找借口罢了。”
明真婉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声音却依旧柔柔弱弱:“郎君,您别生气。少夫人或许只是一时想不开,您多哄哄她,她便会明白您的心意了。”
谢礼文闻言,心中对陆悦榕的不满又多了几分。他伸手搂住明真婉的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她若是像你这般懂事,我又何必冷落她?真婉,你不必为她说话,我心里清楚得很。”
明真婉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声音低柔:“可若是夫人因此迁怒于我,我该如何是好?我不过是个妾室,若是惹了夫人不快,只怕日后在府中难以立足。”
谢礼文闻言,伸手轻轻抬起明真婉的下巴,目光温柔而坚定:“你怕什么?有我给你撑腰,她不敢对你如何。”
他说完,从一旁的冰盘中取出一小块冰,轻轻塞入明真婉的红唇中,低声道:“再来。”
明真婉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得意。
她微微倾身,将口中的冰块哺喂到谢礼文的口中,动作轻柔而妩媚。
谢礼文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低声笑道:“今日这般体贴,真是可心。”
……
陆悦榕的院子里,冰莲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中带着几分愤怒与委屈。
一进门,她便跪在陆悦榕面前,哽咽道:“夫人,奴婢没用,没能请回郎君。”
陆悦榕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她看着冰莲,心中已然明白了什么,却还是轻声问道:“他……怎么说?”
冰莲低下头,声音颤抖:“郎君说,病了找大夫便是,找他做什么。他还说,若是夫人有什么闪失,饶不了我们这些奴婢。”
陆悦榕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冰莲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懑:“夫人,郎君他太过分了!他却为了个妾室连您的身子都不顾了!奴婢亲眼看见,他们……他们……”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咬着唇,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陆悦榕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冰莲,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疲惫:“罢了,不必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