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单纯的想法仅仅凝练成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他真的很好。”
安知煦仰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再次伸手拉住蒋安屿的袖子,急切地请求道:“哥哥,你快点告诉我吧,究竟是不是真的?求你了!”
蒋安屿轻轻地闭上眼睛,试图掩饰内心复杂的情绪:“那如果是真的呢?又如果不是呢?”
安知煦那洁白的小牙齿轻咬住了下唇,似乎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她压低声音,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如果那是真的的话,哥哥,我想要嫁给他。”
十五岁的年纪里,怀揣着这份纯真的心意,想要嫁给十七岁的蒋奕栩,这在安知煦的心中已然成为了一种愿望。
当十八岁的安知煦睁开迷蒙的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身边的那个身影——蒋安屿。
这位曾经视自己如妹妹般疼爱的兄长,如今却与她发生了关系。
这种突变让安知煦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感情波动。
“醒了?”
在这一刻,蒋安屿同样睁开了眼睛,那一双明亮如凤的眸子里没有昨晚那种疯狂时流露出的情欲,反而清澈而冷静,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从未存在过一般。
接着,只见他将手臂缓缓地伸向了她,轻轻搭在了她的腰际处,动作轻柔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力,温柔地摸了一把。
“还觉得疼痛吗?”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没有掺杂任何情绪。
安知煦感到喉咙因前一晚的喊叫而变得沙哑不已,此刻的她更不愿意开口与眼前这个人交谈。
于是,她转过身去,刻意拉远二人之间的距离,以沉默的方式表达自己对这一切抗拒的态度。
见状,蒋安屿原本触碰空虚的手并未表现出愤怒,只是静静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经过一夜的狂躁后,他现在的心态已经趋于平和,不再像昨晚那般冲动。
其实,在蒋安屿心中也明白,不论蒋奕栩是否已婚,即便这次没有被用来当作导火索的事件,由于安知煦自身的性格特点,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相处状态了。
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有些冒失,甚至可以说是个错误。
他看向床边背对着自己的安知煦,只见少女如同雪中绽放的玉兰般纯净美丽,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因此变得宁静了。
一头乌黑的长发自她肩头蜿蜒而下,宛如黑夜中的丝绸,将大半张脸都遮挡住了,这种若有若无的神秘反而更加增添了她的几分魅力。
看着眼前这副情景,蒋安屿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胸口有股莫名的悸动在蔓延开来。
那股悸动仿佛是一把温柔却无形的刀,在他的心间轻轻割划。
幸亏他尚存一线理智,在意识到自己昨天盛怒之下做出的一些行为有些过分后,并没有让情况继续恶化。
虽然事后已经给她涂抹过了药膏,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必须好好照顾好眼前这个脆弱而又美好的生命。
他缓缓坐了起来,薄被从其肩背上自然滑落,露出一片坚实紧致、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
他的动作轻柔而从容,仿佛生怕打破这片刻的平静。
而另一边的安知煦则仍旧保持那个姿势未变,整个人沉浸在梦与现实之间,难以分辨哪些是真实的,哪些又是虚幻。
这样的交错使她的心情无比复杂难受,忍不住双手紧紧攥住被褥边缘,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依靠。
声音哽咽着说道:“你曾经对我那样好的……”
听到这话,蒋安屿停下了正要穿衣的动作,沉默片刻后又继续着手中的事。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凝固在这静默中。
随着泪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床单上,安知煦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对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哭诉道:“我都已经说了无数次,我绝不会再跟秦容泽有任何瓜葛,为什么你偏偏就是不相信我?像昨晚那种方式来羞辱我,难道只是为了替蒋知暖出气吗?你看得出来她是多么重要的人吧?”
说到这里,她几乎已是泣不成声,“但是,你也曾待我如至亲一般啊!十五年的兄妹感情难道真的比不上所谓的血缘关系了吗?”
她心中满是不解与痛苦,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过去的温情如今化作了锋利的尖刺,扎在心头,疼得无法言喻。
对于安知煦提出的这个问题,蒋安屿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因为他明白,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不堪了。
如果再让她知道他对她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兄妹之情。
而是对她怀着深深的男女之情。
那么恐怕只会让她感到加倍的厌恶与反感吧。
与其让她知道真相之后更加痛苦,倒不如就维持着现在的情况,让她继续这样误会下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蒋安屿冷冷地穿上了衣服,然后开始整理自己腰间的一些配饰。
安知煦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的心里充满了失望,终于还是决定转过身去面对着他。
一双泪水模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做才肯放过我?”
这时蒋安屿抬起了头来,看到了眼前那双湿润的眼睛,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怜悯之心。
但他还是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只要你愿意留下。”
话音未落,他就来到了床边,俯下了身子,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上她的脸颊,眼神复杂而深邃。
“秦容泽如今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郎,而你的身份早已不再是之前那样的干净纯洁。除了我之外,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你为妻……留下来陪在我身旁吧,不管你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拥有,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金银财宝都不会有问题。”
“既然现在蒋知暖也嫁人离开这里了,那么从此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敢来欺负或者侮辱你。我们可以像过去那样一起相处,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说着,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里蹦出来的,显然对此非常笃定,确信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