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嗯?!”
门口的礼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
准确来说,是一大一小再加上两只宛若复制黏贴的浣熊。
小的那位粉雕玉琢浑然天成,可爱到爆炸,大的那位……
全副武装,一点不露,活像从哪个军事片里穿越而出的绑匪。
晚晚毫不怯场,脆生生开口:
“你好吖!我们是来找王富贵的!请问他来了吗?”
礼仪从没见过这么可爱机灵的小女孩,顿时爱心泛滥地蹲下身:
“小妹妹,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预约是进不去的哦。”
晚晚并没有在意这句话,而是开始仔细端详起面前这位姐姐的面色——
眉间有黑气,即使化了妆,也掩盖不住满脸的疲惫。
这是受到邪气影响才会出现的状态。
她蹙眉,灵活地打探道:
“姐姐你好好看呀,晚晚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姐姐诶?”
礼仪被夸得笑了出来:
“姐姐是这个月刚入职的,小妹妹你以前常来?你是和公司里的谁认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喊一声?”
晚晚摇了摇头,边打手势指挥脆脆偷偷从窗户溜进去,边继续吸引着礼仪的注意力:
“没事没事,晚晚等一会儿——”
余光看到脆脆面面已经顺利进入了大厦,晚晚连忙拿出一张朱砂绘制的安神符塞到礼仪的手上:
“——本观主观你面色黑沉最近应该噩梦频繁白日昏沉,这是安神符你收好!”
顾不上礼仪错愕震惊的目光,晚晚拉起自己的侄孙孙!飞快地朝着大厦旁边的小巷跑去。
姜有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姑奶奶拉到了旁边巷子的阴影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藏锋大厦给他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这旁边没什么太阳照到的小巷更是阴森可怖。
姜有丞搓了搓手臂,怂怂开口:
“姑奶奶,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晚晚站定,小脸微微皱起,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这个大楼,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了。”
姜有丞吓得原地僵住,“姑、姑奶奶,你别吓我啊?我看外墙上不是基本全亮着灯吗……怎么会没有活人?!”
小姜观主面色严峻,拿出一张传讯符,用指尖火点燃。
下一秒,一片朦胧的水镜就从符箓中传出,大厦内的画面清晰地展露在两人面前:
以脆脆的眼睛为视角,所有的员工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面色惨白仿佛没有呼吸,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闪着老旧黄光的电脑,神情麻木呆滞。
姜有丞倒吸一口冷气:
“我滴个乖乖,藏锋集团原来这么压榨员工的吗?”
晚晚冷静地看着水镜中堪称荒诞的一幕,清澈的童音缓缓出声:
“本观主之前只见过一次这样的情况。”
姜有丞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不是吧姑奶奶,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竟然以前就出现过?!”
“呜、哦、呜、哦!”
另一道传讯符亮起,主动漂浮到半空中。
水镜再次展开,这次出现在画面中的,是低着头一脸社恐的面面,和一米之外有些不知所措的王董——王富贵。
姜有丞瞪大眼睛,“王董?!”
水镜是双向传讯,王富贵凑近镜头,愣是没看出捂得就剩下一双眼睛的人是谁:
“额……你、你是?”
姜有丞三下五除二摘下了伪装,眼中的震惊还没来得及消去:
“您……您是王富贵?!!”
王泉,房地产发家,和一般的暴发户不同,这位活像是锦鲤转世,干一行富一行,人到中年财富已经积攒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故而虽然王家没什么底蕴就靠壕,但依旧在新京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混出了不下于姜家的地位。
天呐,他本以为这个胖子王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总级别,结果怎么是全国知名的暴发大户啊!
姜有丞敬畏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姑奶奶,越发觉得自己好像抱到了一条不得了的大腿。
王泉五大三粗一个人,却因为“王富贵”这个名字,害羞地摆了摆手:
“是姜家的老三啊,哎呀富贵那是小名,姜观主喜欢喊就喊了,你可别,不然别怪大哥我不给你留面子啊!”
姜有丞顿时点头如捣蒜。
早在王富贵凑过来时就惊惧地躲开的面面缓缓挪回镜头,对着晚晚道:
[晚、晚,大楼里、有东西、把我们困、困住了。]
姜观主蹙起眉,姣好的小脸染上一抹薄怒:
“脆脆,你先找地方藏好,本观主马上就进去!”
另一个水镜的视角上下晃动了几下,是脆脆在点头。
发现小姜观主的面色和语气都不对,王董也似乎意识到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他连忙补充道:
“那个,我是想提前来找一下我出事的内朋友的,但是上楼的电梯坏了,我就只能走楼梯,好不容易爬到十四楼,结果嘿!一抬头又变成一楼了!”
王泉感激地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面面,声情并茂:
“多亏了面面老师找到了我,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吓得昏迷过去了!”
面面自闭地又往远处挪了几厘米。
王泉遗憾道:
“就是找到我之后,面面老师似乎也出不去了——不过没事!姜观主,我相信你!!”
回想起上一次伟大的小姜观主犹如神兵天降一般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场面,王泉顿时觉得周围时不时传来的鬼泣声都没那么恐怖了。
传讯符熄灭,晚晚摸了摸被藏在领口里的凤凰吊坠,给自己暗暗打气。
刚才没来得及跟侄孙孙说的是,之前跟师父父去破煞局的时候,她被吓得回去发了三天的高烧。
呜呜。
但是她现在已经是一名成熟的观主了!
晚晚一定一定可以的!
余光看到姜有丞,晚晚有些犹豫:
“侄孙孙,晚晚待会儿可能没有办法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要不然的话,你……”
还没说话,姜有丞就坚定地打断了自家小姑奶奶的想法:
“姑奶奶,你在哪我在哪,身为一名合格的舔狗兼小弟,我怎么能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当个逃兵?!!”
晚晚回想了一下上次破煞局里的经历,不好意思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总感觉她家侄孙孙可能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