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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史隙针谋

燕王府的檐角铁马在朔风中铮鸣,恰似白沟河畔箭雨破空之声。更漏声穿透雕花窗棂时,香玺指尖正抚过妆台菱花镜的裂痕——那是三日前徐妙云赠予的贽礼,如今映出的,却是燕王府中仿若囚鸟般的自己。

铜镜边缘錾刻的素锦枝纹刺痛香玺掌心。《永乐大典》里郑和下西洋的航线图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朱棣在得知朱允炆逃脱后,于茫茫世间探寻其踪迹的隐秘线索 。

朱棣对朱允炆的忌惮,犹如一柄高悬的利刃,只要朱允炆尚在人世,这把刀便随时可能落下,斩断一切。哪怕逃至天涯海角,朱棣的猜忌也会如鬼魅般如影随形,令人无处遁形。

狂风裹挟着夜色,蛮横地闯进屋内,狠狠扑向案几上那盏孤灯。孱弱的灯芯在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香玺坐在案前,眉头紧锁,双眼紧盯着孤灯,被映照得忽明忽暗的脸上满是沉思。就在烛光熄灭的瞬间,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历史大势虽难以更改,但或许能在既定命运的缝隙中穿针引线,为往后的日子开辟些许生机,寻得一线便利。

月光从龟背锦窗格漏进来,在地上织出张牙舞爪的囚笼,恰如昨日朱棣玄甲上狰狞的睚眦纹。

“今日就给他一粒定心丸。”香玺扯过翟衣披风,赤足踩过冰凉青砖。

“我要见燕王。”香玺素手推开房门,对着守在门外的侍卫说道。声音不大,却裹挟着十足的底气,让人无法忽视。

值房侍卫刚要上前阻拦,香玺便沉声吩咐:“去通报便是。就说金陵的雏鸟,带来了紫禁城的春汛。”话语简洁有力,不容置疑。

侍卫犹豫片刻,抬眼打量香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香玺静静站在门口,寒风扑面而来,吹得她的披风烈烈作响,好似一面即将奔赴战场的旗帜。她深吸一口气,望着被夜色彻底笼罩的王府,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一切还不算太晚。”

朱棣掀开帐幔时,手中还攥着未批完的军报。香玺瞥见“平安”二字被朱砂重重圈画,心下了然。她嘴角微微上扬,恰似狡黠的猎手撒下致命诱饵,声音不疾不徐,却暗藏玄机:“看来这江山,着实难打。燕王纵然雄才大略,如今也无十足胜算!倒不如与我做个交易,由我来为你在暗处推波助澜,可好?”

暴雨骤至,砸得琉璃瓦噼啪作响。朱棣望着窗外雨幕,突然轻笑起来,心中暗自忖度:自己那侄儿朱允炆,终究还是看走了眼!他如此珍视的女子,到了自己跟前,竟这般轻易就选择了倒戈,实在有趣。

“你当真愿意做我的细作,留在建文帝身边,助我夺得这江山?”朱棣微微俯身,身体前倾,伸手轻抚香玺耳边发丝,眼中满是饶有兴致的探究,仿佛在打量一件新奇玩物。

香玺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猛然挥开朱棣的手,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像是在躲避什么脏污之物。

然而,她的神色却依旧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慌乱。她直视着朱棣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燕王,你会错意了。我对这天下的杀伐征战、权力纷争毫无兴趣。我只问你,倘若我能劝说建文帝主动放弃皇位,你可愿意放我们归隐山林,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朱棣像听见了一个荒诞至极的笑话,仰头大笑,那笑声肆意张狂,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他眼中满是不屑,嗤笑道:“就凭你?一介平凡女流,也敢口出狂言!建文帝岂是为了美人舍弃江山之人?”在他看来,香玺的这番话荒谬得如同痴人说梦,不值一提。

青铜兽炉中烛火“噼啪”爆开,细碎金芒四溅,好似无数闪烁的暗器 ,将香玺的影子硬生生钉在绘有《漠北镇守图》的屏风上。香玺丝毫不在意朱棣的嘲讽,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缓缓开口:“我若真只是个平凡女子,又怎敢与燕王您谈这交易?”

窗外骤雨敲击窗棂的声音愈发急促,屋内烛火跳跃摇曳,映照着朱棣愈发烦躁的面庞。他猛地起身,大步跨到香玺面前,动作干脆利落,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手上青筋因用力而微微凸起,“休要再卖关子!有话就直说!”他怒声喝道,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香玺看着朱棣暴怒的神色,恍惚间回到了洪武三十一年的那个午后。当时,朱元璋掐住她咽喉,威逼利诱,老皇帝指尖的老茧触感,竟和此刻朱棣手中的粗糙如出一辙。命运好似一个无情的轮回,那个让她赌上生命的惊险时刻,如今再度上演。

是时候了!香玺双唇微微抿起,嘴角勾勒出坚毅弧度,“燕王!我并非大明之人,而是来自另一时空。”她的声音混入雨幕却异常清晰,仿若从遥不可及的深渊袅袅传来,每个字都裹挟着足以颠覆万物的力量,“我熟知未来之事,洞晓历史走向,就如你们所言的李淳风,可洞察先机。但我较之李淳风当年所觉,更为博广。”

“妖妇安敢妄言!”朱棣被这番荒诞言论彻底激怒,他抽出佩剑,将剑柄上云雷纹狠狠抵住香玺咽喉,只要再稍稍用力,便能瞬间结果她的性命。他满脸怒容,厉声咆哮:“竟敢编造如此荒诞离奇之事来戏弄本王?你若不是朱允炆派来的奸细,就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洪武三十一年暮春,你父王得知我身份时,也是你这般神色!”香玺忽地轻笑,素手轻抚那微颤的剑锋,剔透金属中映出朱棣焦灼的神色,仿佛一面镜子,照出他内心的不安。“当日应天城门前,若非允炆心善放你离去,你岂有今日起兵之机?先皇终究是信我,知晓你将谋权篡位,纵使痛心亦要将你除之。”

微风渐起,一张笺纸飘落案几,朱棣忆起朱元璋昔日那份“老四独回应天”的朱砂密信,腕间青筋凸起。他瞳孔骤然一缩,握着剑柄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原来是你妖言惑众!”

香玺指尖轻轻掠过剑刃,血珠在剑身上“燕”字铭文上缓缓滚动,划出一道蜿蜒血痕,“燕王,可需我背出北平地下武库的方位?就在报恩寺地宫三世佛莲座之下,绝对分毫不差。”她的声音冷静而笃定,好似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更漏滴到亥时三刻,朱棣的眼神变得愈发不安,心中的坚定逐渐崩塌。他突然收剑入鞘,玄铁与犀皮相撞的闷响惊飞宿鸦。

见朱棣陷入沉默,似在权衡思量,香玺岂会错失良机,立刻步步紧逼:“朝廷诏令缉拿燕王府官属的时候,若不是都指挥张信暗中向你传讯,你现在恐怕早被废为庶人了。”她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精准地刺向朱棣的要害。

朱棣闻此,面色骤沉,仿若墨染,牙关紧咬,恨声道:“建文这小儿,竟在我阵营中安插如此多眼线!”说话间,他眼眸之中寒光一闪,杀意尽显,心中暗自忖度:定要将那泄密者揪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

“燕王,可愿再听一桩趣事?”香玺瞧着朱棣满脸狐疑、仍未轻信的模样,心知火候未足,还需添薪加柴。

她轻抬指尖,蘸取盏中香茗,在那细腻的紫檀案上缓缓勾勒出一道道蜿蜒水纹。“洪武二十五年腊月十七,孝陵碑亭。先帝召你密谈,说的可是‘老四骨相太峻,恐非万民之福’?”香玺抬眸紧盯朱棣。此时,茶渍渗入木纹,好似暗夜中蜿蜒的蛛丝,隐匿却又显眼,牵出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朱棣记忆翻涌,御书房内龙涎香混着墨香与焚烛的烟火气重合。朱元璋的叮嘱,那父子间的绝密对话,香玺竟精准复述。仿佛她当时就隐身于书房,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

香玺眸光锐利,敏锐捕捉到朱棣眼中一闪而过的游移,心中暗喜,明白他心底防线已如危楼将倾,当下决定乘胜追击。她微微向前倾身,双眸仿若寒星,牢牢锁住朱棣,声线平和却暗藏机锋:“纵使那些细作再机敏,亦绝无可能洞悉殿下心底隐秘。但我不同,有些事,殿下怕是连王妃亦未曾透露吧?”

朱棣坐在雕花太师椅上,双眼直视香玺。他左手缓缓抬起,捏着那枚北斗纹玉佩轻轻摩挲,云雷纹硌得掌心生疼。随着香玺言语落下,朱棣心中好奇如藤蔓疯长,迫切想一探究竟,试探道:“你究竟还知晓什么?”

香玺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对上朱棣审视的眼神,神色镇定自若:“倘若我知晓之事,世间仅你一人能闻,这般情形下,你可愿信我?不妨让我猜猜,你心底究竟在琢磨些什么。”她稍作停顿,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莫测的浅笑,每一个字都仿若藏着惊世的秘密,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全然不给朱棣插话的时机。

“日后你若赢得天下,便打算迁都北平;还有……你一直对自己生母是高丽硕妃这件事,难以释怀。”香玺嘴角噙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紧紧盯着朱棣的眼睛,观察他每一丝表情变化。

“还想继续听吗?我知道的,远比你能想到的,要多得多。”

朱棣掀翻紫檀案,茶盏碎裂满地,如碎玉屑,“你莫非活腻了不成?”他怒发冲冠,厉声喝骂,却又不敢全然不信,毕竟香玺所言之事,桩桩件件皆属隐秘,且精准无误,直刺要害。

“难道还不信么?”香玺见朱棣神色慌乱,却毫无惧色,轻抚发丝,沉声道,“燕王,徐增寿这枚棋子,用得可还顺手?还有那驸马都尉王宁,这些年为你传递的消息怕也不在少数吧?”

“够了!”朱棣像遭惊雷劈中,脸色骤变,身子不受控地微颤,双手紧握成拳。香玺的每个字,都如软绵细针,直刺骨髓,疼得钻心。他彻底乱了心神,心中暗自忖度,若是眼前这女子将所知一切毫无保留地告知建文帝,自己多年的筹谋便会化为泡影,江山大业也将雪上加霜,愈发难行。

香玺瞧着朱棣那副慌张模样,瞬间便洞悉了他的心思。眼见他已然对自己深信不疑,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抬手拿出绣帕,缓缓擦拭着手心的细密汗珠,声音轻柔,满是安抚意味:“燕王不必忧心,允炆对此毫无察觉,往后我定守口如瓶。实不相瞒,我看他每日为朝政殚精竭虑,实在心疼。他本就无意皇位争斗,坐上皇位,不过是迫于无奈 。”

“哼,好一个迫于无奈!”听香玺这般袒护朱允炆,朱棣胸腔中怒火“噌”地燃起,从牙缝挤出一声冷哼,字字满是怨怼,“朱允炆一登基就大肆篡改祖制,削藩手段狠辣,把我们藩王逼得毫无退路,他那心思谁看不明白?无非是想独揽大权!”

“燕王可知?那削藩之策,实则是遵太祖遗诏而行。允炆削藩前夜,独坐武英殿中,泣血手书《罪己诏》 。”香玺说罢,从袖中抖落半幅残卷,上面朱笔批着“万方有罪,在予一人”八个大字,笔锋灵动、丝丝露白,正是建文帝独有的飞白体。

香玺字字珠玑,情真意切,“洪武三十一年那个雨夜,允炆跪在奉先殿,将削藩诏书浸入铜盆时颤抖的脊背,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劈裂老槐。电光闪烁间,朱棣瞥见残卷钤印——竟是太祖赐予东宫的螭纽玉章 。眼中涌动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眸中光影闪烁,陷入两难,一边掂量香玺话语的利弊,一边又似被击中内心深处的柔软。

突然,他似是想起关键之事,目光猛地聚焦在香玺脸上,仿佛要从她神情里挖出所有秘密。他沉默片刻,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期待,缓缓开口:“你既然知晓未来之事,那我问你,这天下最终胜者,可是我?”

看着朱棣此刻模样,香玺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朱元璋询问自己寿数的场景。父子俩在决定命运的时刻,神态、语气如出一辙。香玺心中暗自好笑,果真是血脉相连,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是!最终是南军险胜!你与你所有亲信,皆被囚禁至死!”香玺心中了然,若是让朱棣知晓自己才是那最终的胜者,他定然不会应允这场交易。她故意稍作停顿,卖个关子,“但是,我愿助你扭转乾坤,改写此结局!”

朱棣双目圆睁,心中防线几近崩溃,瞬间陷入进退维谷之境。他来回踱步,沉思许久,方才开口,声音中透着几分警觉:“即便如你所言,可我又如何能确信你并非建文帝所派细作,设下此陷阱引我入瓮?既然朱允炆最终得胜,你更无理由助我,其中究竟有何阴谋?”

“我不过是在帮自己罢了!”香玺垂首,巧妙地掩饰住眼中转瞬即逝的狡黠,“历史上,建文帝稳固江山后,久而久之便忘却初心,沉迷风月,后宫佳丽愈发增多。”香玺佯装悲伤,满脸愁容,“燕王,你有所不知,在我们那个时代,讲究一夫一妻!三妻四妾是违法的!他既已娶我,我自然不容他如此朝秦暮楚。所以,只要他成为平凡人,才能永远对我一心一意……”

朱棣闻得此言,一股冷意自脊梁升起。他苦思不得其解,那建文小儿究竟给此女下了何种迷药,令她如此癫狂!为了一己之私,竟不惜扭转历史之轮,放弃世间繁华。这般疯狂而执着的情意,着实令人心惊胆战!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番言语竟使他心生悸动。他本就具有破釜沉舟的决断,更怀有囊括天下的壮志。只是适才经历的这场惨败,令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所率铁骑与南军强大的军事力量相较,差距悬殊,若要取胜,前方必是荆棘满途。

即便如此,朱棣天性多疑,又怎能轻信香玺的要求如此单纯。他骤然手臂一挥,动作刚劲而果决,压低嗓音,目光锐利如剑,直逼对方,追问道:“说吧!除了让你们远走高飞,你究竟还想要什么?”

“此后你只需稳坐龙椅,勿再追查我们下落。我保证我们不再入你眼帘。”香玺深知朱棣心思,见他已然深信不疑,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还有,皇后马恩惠,还望你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仅此而已?”朱棣双眼微闭,不可置信。

“仅此而已!”香玺眼神笃定,不容置疑。

朱棣瞳孔骤缩,眼中尽是怀疑与思忖,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他冷哼一声,话语如冰刀般锋利:“但你如何能确保建文小儿会放弃皇位?他手握天下兵马,岂会仅凭你几句空话,就心甘情愿地将这万里江山拱手相让?”

香玺面色沉静,伸手轻蘸杯盏中的茶水,缓缓在紫檀木案上写下一个“善”字,“他与你不同。只要我让他知晓,继续争斗下去只会使天下生灵涂炭,让他明白,唯有退位让贤,方能与我共获自由之身,他必定会选择退位。”

言罢,香玺抬头直视朱棣,“我所赌的,便是他内心那份至善至纯。”

“好一个至善至纯!”朱棣忽地放声大笑,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纷纷洒落。笑声中夹杂着几分苦涩,当年父皇将《戍边策》甩在他面前时,亦是如此癫狂之态。

朱棣的佩剑“沧啷”出鞘半寸,剑锋映出他颈间那道紫红疤痕——数月前东昌之战,正是朱允炆的一纸“勿杀我叔”让平安的利箭偏离心口半寸。

香玺听闻那笑声,心中顿生厌憎。这笑就像小人觊觎君子的纯善德行,尽显狭隘妒意 ,令人生出不屑之感。她不假思索,伸手按住朱棣手中剑鞘,目光灼灼,神色既急切又庄重 ,“燕王,他暗中焚毁了多少弹劾您的奏本,您当真毫不知情?又有多少回,他明明手握良机,可终究狠不下心来对您不利,您难道一无所知?他平日里常挂在嘴边的便是‘叔负我,我不负叔’!即便让他抉择百次千次,他也决然不会对您痛下杀手。这等仁善之举,难道还算不上‘善’吗?”

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琉璃滴水。朱棣恍惚又见少年天子在奉先殿攥着他的手,掌心潮湿温润:“四叔的《戍边策》,朕已命人誊抄送入文渊阁。”那时殿内龙涎香氤氲,却遮不住奏折焚毁的焦味。

“他要的从来不是江山。”香玺拾起地上的青瓷碎瓷片,在案几上刻下个“真”字,“就像燕王要的,从来不止是皇位。”

瓷片划过檀木的声响,让朱棣有些恍惚,那声响竟与多年前太子标宽厚的手掌拍在自己身上,鱼鳞铠甲所发出的清音重叠在一起。

时光交错,往昔画面涌上朱棣心头。彼时太子标眼神里的关爱与期许,让他五味杂陈,怔愣在原地。

回神抬眸,撞进香玺那坚定目光,让久经沙场的朱棣也心头一悸。他紧盯香玺,审视思索。这女子行事大胆、言语不凡,果真是异世界来的“奇人”。朱棣嘴角浮起轻笑,暗自思忖:“建文小儿,寻得如此良人作陪,也不知是福是祸?”

“哈哈!”一想到朱允炆或许会为此女放弃江山,朱棣只觉荒谬至极又忍俊不禁,胸腔中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 ,笑声在空荡大殿里回荡,震得殿内烛火都跟着晃了几晃 。

更漏滴到子时三刻,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踏碎雨幕。香玺推开雕窗,任狂风吹散案上密函:“此刻居庸关狼烟已起,燕王是要赌我的';天机';,还是赌南军的铁骑?";

黑暗中,北斗玉佩突然在朱棣掌心泛起幽光。朱棣望着那兀良哈部进贡的夜明玉,最终没入犀皮剑鞘,“好!本王且信你这一回!”玄铁与犀皮相撞的闷响里,他终究没问出那句哽在喉头的“父皇可曾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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