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要冷,罗斯在喊醒马琳后,不得不在嘴里含上一块贝内特夫人万圣节寄来的薄荷硬糖来提神。
艾伦已经被两年前的麦古附身了,他们冒着湿冷的小雨、在天刚蒙蒙亮时就踏上了满是朝气露水的魁地奇球场。
一场训练结束后,每个队员地头发都狼狈的贴在脑门上,嘴唇冻得发紫。
莉莉在寝室里给两个女孩备了提神剂,等她们一回来就看着她们喝下去。就这样,到了十一月初魁地奇比赛的前一天,整个队里只有马琳和罗斯没有感冒过了。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但十分寒冷,礼堂里弥漫着一股煎培根的香味,和去年不同的是,马琳也成了女孩们投喂的对象之一。
“你必须吃几口早饭,马琳。”莉莉往她的空盘子里放了一块三明治。
马琳脸色惨白,但她强迫自己拿起那块三明治吃了几口,又喝了一口橙汁,“我好像有点紧张,罗斯,往年你也会这样吗?”
罗斯笑着往自己的面包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芥末蛋黄酱,“是呀,但我发现再紧张也没用,所以今年我一点都不紧张啦!”
“没错,马琳,想想你结实的胳膊,它们是不是又比前段时间粗了一圈?”娜塔莎给她们一人夹了一根香肠,“多吃点,姑娘们,你们都需要保持体力!”
魁地奇球场上人满为患,大家都热情高涨地挥舞着手里的猩红色旗帜,有几个人还做了一个大大的横幅,上面用金色的大字写着:詹姆·波特,魁地奇之星。
罗斯精准地留意到莉莉悄悄翻了个白眼,她小声笑了一下。
“祝你们好运!”她们几个挨个和对方拥抱,目送罗斯和和马琳走向女生更衣室。
格兰芬多对战斯莱特林,两个本身积怨颇深的学院在魁地奇比赛上的对决只会更加激烈,追球手们的分数咬的很紧,但很快詹姆灵活的动作为格兰芬多连续赢得四十分。
罗斯在几英尺高的上空,眯起眼睛寻找金色飞贼的踪影,雷古勒斯·布莱克就在她的不远处,如果不能先他一步发现飞贼,格兰芬多就会输掉比赛。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金色飞贼,就在雷古勒斯身后几英寸的地方,甚至他稍微一抬手就能够着。
心猛地紧绷起来,罗斯的大脑飞快转动,她用余光看见斜后方一颗高速旋转的鬼飞球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心里一横,只假装没有看见。
“罗斯,小心!”马琳大喊着朝她飞来。
千钧一发之际,罗斯倒挂在扫帚上,像个小陀螺一样冲向雷古勒斯的方向。
“哦——太危险了,格兰芬多的罗斯·克劳德差点被一颗鬼飞球打下扫帚!”比赛解说员迪歌飞快大喊,“还好她用了一招树懒抱树滚——发生了什么?哦——她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赢了!”
罗斯利用躲避鬼飞球作掩饰,虽然雷古勒斯在她朝着自己飞来的一瞬间反应过来,但很显然他慢了一步,等他转身时,罗斯已经将金色飞贼牢牢地抓在手里。
“我们赢啦!”艾伦双臂大张着飞过来,紧紧地抱住罗斯。
全场都在为他们欢呼,麦格教授满脸笑容地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握手。
女孩们冲下观众台,把罗斯和马琳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夸赞她们。
“你这招真是太棒了,罗斯!”埃德加从人群中费劲地挤过来,激动得满脸通红。
“谢谢。”罗斯礼貌地朝他笑了笑,但心里也非常高兴。
男孩子们则是在另一边围着詹姆和艾伦兴奋地大喊,正当罗斯她们在计划一会该如何庆祝时,詹姆·波特一把拨开埃德加,夸张地大喊,“这怎么还有个赫奇帕奇?他不会是来探听我们的战术的吧?”
艾伦从人群中伸长脑袋,像个探照灯一样不停地左摆右望,试图一探究竟,“在哪?詹姆——赶紧让大家闭嘴,我们下场就和他们打!”
罗斯把埃德加拦在身后,皱着眉头平静地说,“埃德加是我的朋友,他只是过来恭喜我而已。”
“这可不好说,罗斯——”詹姆拉长语调,一副欠揍的模样。
“闭嘴,波特。”莉莉忍无可忍,“你傲慢的态度真是让我恶心!”
詹姆被她的话弄得有些无措,“哎——伊万斯,你知道,我只是为了——”他隐晦地往后瞥了一眼他的好兄弟,“你别管了!”
“回去告诉他,波特。”罗斯轻轻地在詹姆的耳边说,“就算没有埃德加,我跟他也是不可能的。”
在詹姆复杂的眼神中,罗斯借口去更衣室换衣服,提前离开了魁地奇比赛场。
学生们都在公共休息室里庆祝胜利,罗斯觉得空气过于闷热粘腻,独自来到了天文塔。
夜里的天文塔寂静空旷,她靠在栏杆处,一阵接着一阵的冷风吹醒了她烦闷的头脑,远处月色明亮、星河流转,山峦在夜色中起伏连绵。
“在这做什么呢?”
罗斯扭头,是莱姆斯·卢平。
“没什么,吹吹风。”罗斯回过头去,看着那轮并不圆满的月亮。
“好日子。”莱姆斯顺着罗斯的目光,熟练而幽默地自嘲着,“即使到现在为止,我也十分惧怕那时候的到来。”
罗斯默默地听着,“那很疼吗?我是说,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
“我不太记得了。”莱姆斯摇摇头,“我只有四五岁大,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圣芒戈了。爸爸为了我的事儿整夜整夜都没睡,他很自责。”
“这不怪他,都是那个狼人的错。”罗斯说。
“是呀。”莱姆斯说,“但他不这么认为,从那开始,到十一岁之前,我们从来没想过我还能进入霍格沃茨上学——多亏了邓布利多。”他喃喃道,“还有你们。”
罗斯摇摇头,“是因为你自己足够好,莱姆斯。”
“我很感谢我的朋友们,你们包容我的缺陷——”莱姆斯说,“西里斯最近很痛苦,他几乎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每天都拉着詹姆去禁林里游荡。”
“如果是你的话,莱姆斯。”罗斯问,“你会接受一个足够优秀的人的爱吗?”
“什么?”莱姆斯不解,“可我们不同,我是个——我是个狼人!”他放低声音,“可你不是,罗斯,你那么优秀,又和西里斯情投意合——”
“没什么不一样的,莱姆斯。”罗斯平静地说,“如果明明知道结局会让人痛苦,那还不如不要开始呢。”
莱姆斯的眉毛紧皱起来,随即他叹了口气,轻轻地说,“结局总会是好的,罗斯,最重要的是,痛苦地结局也不意味着这是一场悲剧。 ”
罗斯又在天文塔待了很久,莱姆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没有注意,她只是久久地想着他的话。
“可是未来的你,又是为什么会一直因为害怕而拒绝唐克斯呢?”罗斯喃喃道,但她知道原因。
恰好就是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