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栀整个人被萧镜川箍在怀里动弹不得,萧镜川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犹如一堵无法撼动的墙一样让她无力。
萧镜川眉眼含笑,箍着她漫不经心的陪着她打闹。
林知栀奋力的挣脱着他的桎梏,反手一个肘击,萧镜川抬掌钳制住她的胳膊,收敛了眼里的笑意,正色道。
“别动了,等会儿到公馆给你个惊喜。”
林知栀闻言,懈下了胳膊上的力道,安静的不再动弹分毫。
萧镜川见她这样上道,顺手揽过她的腿更贴近着自己。
头轻轻的抵在林知栀的苗颊声音暗哑又带着一丝委屈。
“小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林知栀偏了偏头,却被男人强硬的按了回去。
男人继续幽幽的申诉着心里的不满和思念,林知栀面对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心里害怕得直发毛。
她不知道他的地宫里还有多少折磨人的手段和工具在等着她体验。
男人眼神阴冷,语气却又像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
“小知,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你对着他笑的照片时,我都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小知~你要记着,你要永远的记着,你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的影子,也只能对我笑。你要是对谁笑了,我一定会杀了他的,小知…你完全属于我好不好?”
说完,男人冰凉阴鹜的眼神顺着她的脖颈慢慢上移,宛若冰滑水腻的毒蛇般紧紧的缠绕着她的呼吸,掠夺着她的视线。
林知栀垂下眼帘,饶是她再镇定,亲眼看到萧镜川出尔反尔杀人如草芥的模样也忍不住去全身发冷,脊背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男人顺着她的脊骨慢慢滑动,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后背,自然是没有忽略她此刻的恐惧。
萧镜川眼神阴冷又温柔,温热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轻轻的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唇上。
“小知~我永远属于你,我舍不得杀你,但不代表我不杀别人,你对谁笑得开心,我就杀了谁。”
林知栀害怕得轻轻颤了颤睫毛,她此刻才相信了沈路北在办公室里对她说的那些话。
萧镜川活着一天,曼城就永远没有光明和未来,他是盘踞在曼城的一条阴冷毒蛇。
林知栀吞了吞口水,颤抖着声线。
“你说的惊喜是什么?”
萧镜川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小知~”
浩浩荡荡的车队很快穿过盘山公路,来到了他的傍山公馆。
阿城恭敬的打开车门,萧镜川单手抱着她长腿一迈,抱着她稳步去到了后院。
满是血污的水泥地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一些断指。
这样血腥的场面让林知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萧镜川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动作,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屁股,挑逗一笑。
“别怕,我在呢!”
一旁的一个矮小佝偻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极为有眼力见的搬过来一张椅子,用唯一一只没有血污的袖子擦了擦凳子。
萧镜川看了他一眼随后抱着她坐下去了。
萧镜川勾唇一笑,冷冷的瞥向阿城。
阿城点点头朝不远处的男人颔首。“带他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双腿呈现扭曲状,手指全无,一只眼睛被人活活的剜去,黑洞洞的血窟窿正不断往外冒着乌黑的血。
男人一见到萧镜川顿时激动起来,竭尽全力的想要爬过来。
那个身形矮小的男人立马往前跨了一步挡在萧镜川面前。
那个男人用剩下的那只眼睛定睛一看后瞬间恐惧的吼叫起来,不断的往后退缩着。
林知栀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呼吸有些急促,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萧镜川冷冷的盯着矮小男人的背影,男人仿佛是有感知一般,脊背僵硬随后恭敬的低下头站到了一旁,让出了视线。
萧镜川笑着伸出手指指向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语气淡淡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邀功之请。
“小知,还记得他吗?”
林知栀顺着他的手指往前看去,越看那个男人的模样越发的熟悉。
“我…认识吗?”
男人挑眉。“佳泰部长,你爷爷的心腹你忘了?”
林知栀看着那张似曾熟悉的脸,心里的恨意顿时涌现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萧镜川看着她得意挑眉一笑。
“我知道,你一直对你林家的事耿耿于怀,也知道你舍不得这曼城的人,但你有我啊,没关系,有我在,你想杀谁都可以。”
林知栀拧着眉头,一跃从男人的腿上跳下地,一步一步的满目仇恨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似乎也认出来眼前的女人是谁,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用仅存的那只眼睛睁得溜圆不敢置信的颤抖出声。
“你…你…你是…小知?”
林知栀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仇恨的怒火快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她走到男人的面前恶狠狠抬脚踩着男人的满是鲜血的胸膛,语气急促又愤恨。
“下午好啊,佳泰部长,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颇有故人之姿的晚辈。”
男人胸膛上的鲜血立马浸染了林知栀的白鞋。
男人顿时害怕得颤抖起来,眼泪混合着鲜血流淌过脸颊。
“求你…小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背叛林先生是我不对,我愿意用命抵,但…求你…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个痛快!我真的受不住了,萧镜川…萧镜川他就不是个人…”
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听到他这话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玛德,早知道这样,干脆让他开不了口算了。
林知栀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十几岁就跟着爷爷打江山的人会背叛一路提携他的人。
林知栀满目痛苦,愤恨和不甘扭曲了她的面容。
“为什么要背叛他?他对你可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你能有今天,你能进政坛,全是他一手将你推进去的,你没有良心吗?勾结对手杀害他!!!”
男人痛苦的扭曲着面容不住的点着头。
“我…我对不起林老先生对我的栽培…我一时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我想再往上走一步,我去找他帮忙,可他不仅不愿意帮我一把,甚至还联合绿派的人企图将我拉下马,我一时间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这才…这才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暴露了林老先生的行踪,将他身边的安保力量借口抽调出去,这才导致了他们有机可乘。”
说完男人突然”砰砰砰”的不住的用脑袋磕着地上,一副一心以死谢罪的模样。
林知栀轻轻颤了颤睫毛,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放过你的家人了?”
听完这话的男人顿时呆住了,随后满眼惊恐又如丧家之犬的狼狈哭得声嘶力竭。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抵我欠林家的债,但…求你,小知,我求你,你看在我曾经为你做过小兔子灯笼的情分上,你放过她们,她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干得…”
说完男人竟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头抵住地面硬撑着身体,径直翻了个身后,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对着林知栀不断的磕起头来。
“求你了,大小姐…看在我曾经救过你,又为你做了许多年小兔子灯笼的份上,饶她们一命,我愿意用我的命偿还林老先生的恩情。”
血水混合着泪水随着男人不断起伏的动作四散飞溅。
她的牛仔裤也被甩了些许点点血点。
林知栀冷笑一声,抬脚轻轻的抵住了男人的肩膀处,阻止了他正要躬腰磕头的动作。
“佳泰部长…你不是知道你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你说她们无辜…那林家上上下下的那么死去的人谁不无辜?你可知祸不及家人的下一句是什么?”
男人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看着她。
女人垂下眼帘冰冷又厌恶的看着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一字一句冷冷的往外吐着。
“那就是,惠不及家人!你用林家人的血肉供养了你的家人,那就得把这份罪恶偿还清。”
男人听完女人的话后,眼里的希望破灭,本来有些挺直的腰背一下懈了力,眼神晦暗无光缓缓垂下了眼帘。
半晌后,男人咳咳咳的笑了起来,满嘴鲜血,眼眸里闪烁着最后的疯狂,还算完好的眼睛里一行血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来,汇聚在下巴滴落在水泥地上,汇入黑红的血泊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老先生…她真的很像你…哈哈哈哈哈,赶尽杀绝…哈哈哈哈哈!”
男人狂笑说完后,头奋力磕向坚硬的地面上。
伴随着重重“砰!”的一声闷响后,血肉伴随着细碎的白骨飞溅起来。
林知栀抬手遮了一下脸颊,手背被迸溅起来的碎骨划伤。
男人就这样瞪着一只血红的眼眸不甘心的仰面看着她,嘴里咳咳的不断冒着血沫。
林知栀愣愣的看着地上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睫毛不住的轻颤。
不知何时,萧镜川走在了她的身后,大掌轻轻遮住了她的轻颤不断的眼眸。
一手强硬又不容拒绝的意味横在她的腰间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狠狠地贴着自己的身躯。
林知栀感受到后背的坚硬和温暖后,绷直的身体仿佛像是找到靠山一般松软了下来。
林知栀抬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指腹,竭力的缓和着脑海里翻涌奔腾的情绪。
“萧…萧镜川…我…是不是…”
林知栀话还没说完,就被横在腰间的手掌轻轻的覆盖住了嘴唇。
“嘘!小知,你没做错,血海深仇,永世不忘。你记住了,这世间之事,只要我萧镜川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