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五一惊,一跃而起,转身奔向许可儿练功的地方。
但见许可儿周身一片淡淡的红光微微颤抖,忽然迅速胀大起来,待大到三四倍时,忽地爆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池小五不禁想起刚才虱子在血魂丹旁的情景,轻声问虱子道:“虱子,这是怎么回事?”
虱子传音道:“此乃擒赤龙之功境!一则得天时之力,二则得功法之精妙,三则禀赋超人,舍一难以如此快进入此境!”
池小五道:“我该做些什么吗?”
虱子道:“修行总归是自己的事,我等可以护法,却尽量不去干预!”
说话间,就见那微光又爆了几次,声音越发的大而密集,在许可儿的身边居然出现一缕缕红色的雾气,这些烟雾袅袅飘荡,在又一声巨响后,这些雾气居然一阵震荡,扭曲盘绕,逐渐合成一个粗如儿臂的气流,绕着许可儿缓缓转动。
就听虱子传音道:“世上所传女丹功法,多为斩赤龙,即斩了,龙就死了!此功下手擒龙,自有无穷之妙用!”
池小五道:“如此说来,那功法我们势在必得,只是奢寒沙那里……”
虱子传音道:“不能让他得寸进尺,他要恢复气血,给他血肉即可,此时不是他谈条件的时候。”
此时那道气流已聚在许可儿的口鼻间,由鼻孔缓缓进入。
片刻之后,许可儿睁开眼来,见池小五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忽地举手一掌劈来!
池小五但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不禁一惊,忙一闪身躲过,那道掌风击在石壁上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池小五叫道:“可儿,你干嘛?”
许可儿一跃而起,拍手笑道:“真好玩!姐姐神功初成,第一掌就送给你,对你够好吧?”
池小五笑道:“恭喜可儿练成神功,这功法感觉如何?”
许可儿道:“这个比爹爹教我们要好玩的多——不过要是爹爹知道了怎么办”
池小忙道:“这个是我们的秘密,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池小五怕如果许可儿暴露了功夫,拔出萝卜带出泥,自己的情况也难以隐瞒。
许可儿听了,嘟起樱唇道:“可是我现在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好想打人啊,怎么办?不能和同门炫耀一下吗?”
池小五忙道:“跟我来,我马上给你找地方打煞力气!”
说罢,向奢寒沙的方向走去。
许可儿道:“我知道了,你想让我去打那个坏人——不过,他都教我们功夫了,还要打他吗?”
池小五故意逗她道:“你刚才不是一直要杀了他吗?”
说话间,已到了奢寒沙跟前,奢寒沙盯着许可儿道:“姑娘只练一段,气度已是如此,若全部练完,足可称雄江湖了。”
池小五把他重新捆住,不再理他,拉许可儿出了洞。
二人在林间猎了两只野兔,一只是许可儿抓到的,另一只也是许可儿抓到的。
但她意犹未尽,池小五告诉她,说她神功初成,适当活动,将浮气散掉即可,不可过度,不然易伤元气,许可儿方才罢了。
当然,这些都是虱子传音给他的。
池小五进洞将兔子丢给奢寒沙,解开他的手,奢寒沙抓住兔子,一口咬住脖子,喉中汩汩有声,转眼间,兔子已被他吸成一具干尸,奢寒沙几下将兔皮撕下,大嚼淡红的兔肉干。
池小五见了,不禁想起活皮子吃王钟尸体的情景,看来果然是一脉相承。
等奢寒沙吃完,池小五封好洞口,见许可儿站在湖边。
池小五走过去笑道:“看什么呢?找辟尘珠吗?”
许可儿盯着水面道:“他说练这个能永葆青春,你看出效果没?”
池小五没想到她关心的居然是这个。苦笑道:“这个恐怕得一百年之后才能有定论,如果那时你还这个样子,就是有效果!”
许可儿忽地一笑道:“好,那一百年之后你再告诉我!”
此时,太阳已偏西,面前半湖树影婆娑,半湖波光粼粼。
入夜,池小五问起虱子分别以来的事,虱子说:“那日三郎占了你的肉身,但并不能与其完全融合,所以那时气血周流及其不稳定,加之三郎妖气浓厚,使我很难安稳的地调息修养,而且我也担心三郎一时烦躁,将我当成普通虱子杀死,故而,那日小丫头来给你送吃的,我就趁机溜到了她身上。”
“但许可儿眼里不揉沙子 ,身上不容虱子,害的我每日提心吊胆,难以将养,尤其是这两天她体内赤龙将至,血流如瀑,更是搞得我也是气血翻滚,一缕残魂几乎飘散!”
池小五问道:“可儿怎么了?我听那个奢寒沙也说过她此时什么壬水生阳,赤龙将至,似乎他让他误以为她身上有什么他要寻的东西,如今你又说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让你魂魄飘散?”
虱子道:“你小子连这基础知识都不知道吗?那就是说她初潮将至,信在潮先,就是所谓壬水生阳,其时血流异于常时,她休习那血功密钥见功神速,这也是一方面,但我在她身上,听那血流之声,却不亚于滚滚惊雷,时时炸响,我残魂初聚,如何受得了?”
池小五道:“难怪你给我传念时,神念微弱,而且难以为继,敢情是被震晕了吧!”
虱子叹道:“岂止是晕了!我整日浑浑沌沌,全部心神都在抵抗那轰鸣声,感应到你气息,便发出一念,而后神疲意懒,要许久才能恢复!”
池小五听了,不禁想起他神念进入许可儿经络时,寒气清除后,她的血流忽然急如奔马,自己被炸雷般的巨浪压在水底一般,如果不是虱子碰巧咬了他一口,他的神念如何退出尚未可知呢!
“奢寒沙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的葫芦似乎可以探测到某种存在,这也是他为何跟踪袭击我和可儿的原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池小五问道。
虱子明显顿了一下,道:“我那段时间,多在浑噩中,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那女孩儿的初潮又叫白虎首经星星宝,他练血功的,自然视为珍宝,他是否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有明天在问他了,那个葫芦你已得到,慢慢自会研究明白,何须问我?”
池小五忽然问道:“虱子,你也是练血功的吧?比奢寒沙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