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五见了一惊,蓦地觉察到,自己刚才已隐约感觉到了这道青烟与这女子的装束极为相似,尤其是那被轻纱盖住头面的感觉更是让他似曾相识,只是还没明确,就被虱子打断了。
看来自己的梦境还能对自己思考未果之事进行推演和呈现。
只见那女子一招手,池小五头上的轻烟无声无息地飞到他的手中,居然是一片薄如蝉翼的轻纱。
池小五不动声色,暗想看来自己刚才的念头又促成了此一梦境,按着梦修大法的勿助勿忘的原则,且静观其变。
只见那女子围着池小五转了一圈,将手中的轻纱一抖,两个白色的光团落到地上,倏地一弹,两个光团跳到床上,居然是两只老鼠!
只见两只老鼠爬到池小五身上,鼻子“嘘吁”地嗅来嗅去,嗅到足心处,忽然一探头,直向足心钻去,一阵剧痛传来,顺着双腿向上传去,池小五再也无法镇定,双手急出,点在腿部几处大穴,阻止痛感蔓延。
但觉皮肉之下,两只老鼠窜来窜去,池小五运转金丹,调动丹气将两只老鼠紧紧围住!
就见皮肉快速地鼓起两个肉球,渐渐的出现了嘴巴鼻子,居然是两只老鼠的样子,两只老鼠尖牙利齿,四处乱咬,池小五猛地出手抓住两只老鼠,用力一捏,老鼠发出“吱吱”的惨叫。
但几乎同时,两股剧痛传来,池小五猛然觉察到,这两只老鼠与自己的皮肉已连为一体,自己若加力,这份痛感就等于作用在了自身!
池小五稍一松手,老鼠立即又胡乱撕咬,池小五一时火起,喝道:“毒蝎一蛰手,壮士即解腕,我岂能让你等两只老鼠猖狂?”
喝罢,左手发力,一咬牙,将那只皮肉所化的老鼠猛地从腿上生生地撕下!腿上顿时出现一个血洞,鲜血迅速涌出。
老鼠离开了池小五大腿,在他的手中挣扎了几下,便无力的垂下了头。
池小五一声冷哼,正要依法炮制,将另一只老鼠也撕下,忽地那女子扑过来,抓住池小五的手叫道:“池小五,你何必如此?把他们还给我吧!”
池小五道:“你为何放老鼠咬我?”
那女子摇头叫道:“不是的,你快放手!你快放手!”
但觉这声音直刺耳膜,不禁眼前一阵模糊,池小五忙一跃而起,却见虚之也抓住他的手臂不放,呲牙咧嘴地叫道:“小五,快放开手,痛死我了!”
池小五蓦地发觉,自己居然脱离了梦境,看着虚之也痛苦的表情,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的双手居然抓在虚之也的大腿上,忙松开了手,连连道歉。
虚之也揉着大腿道:“小五,你一直这样吗?一惊一乍的,我这小心脏可真受不了了!”
池小五笑道:“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你一来,我就发噩梦?”
虚之也道:“你做噩梦也要怪我头上吗?这是什么道理?”
池小五道:“我刚才梦见老鼠在我脚上打洞,这不是你惹了老鼠,我收留你老鼠迁怒于我吗?”
虚之也道:“老鼠不找我偏去找你,可见是你惹了他们!他们在你身上打洞,莫不是你偷了他们的东西藏在身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池小五听了不禁一怔,自己和虱子都判断那女子是奔金丹而来,难道虚之也居然一语成谶?那么这个梦境究竟还是自己识神的推理吗?
虚之也见池小五呆呆地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看你这心虚的样子,敢情是真拿人家东西了吧?老鼠可是偷儿的祖宗,你惹了他们,活该你睡不好觉!”
池小五一把推倒虚之也道:“哪来的废话,马上睡觉,我看那老鼠还敢来不?”
池小五听着虚之也鼾声渐起,他却没有入睡,而是仔细推敲刚才的两个梦,细细体悟梦修大法的奥妙。
一夜无话,清晨,众多弟子陆续进入讲武堂,池小五和虚之也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门口,刚要进入,忽听一人叫道:“且慢!”
二人抬头一看,只见王孙手里拿了几张纸,站在门旁,乜斜着眼道:“往哪看呢?拿我当空气了?”
池小五听了,不禁一笑道:“王孙儿,你还真能抬举自己,你哪里是空气,你分明是污染空气的?”
虚之也道:“此言差矣,只有屁才会污染空气,王师兄口吐芬芳,岂能污染空气?”
旁边一个被拦下的弟子气哼哼地说道:“屎也能污染空气!”说罢转身离去。周围发出一阵哄笑。
王孙拍着手上的纸高声道:“受高师兄所托,为严肃讲堂纪律,所有入内者,都必须携带自己所领的法器,无法器禁止入内!”
池小五听了,想起昨天讲堂之事,感觉这几乎就是高杰针对自己的,果然就听王顺看着池小五道:“池小五,你的法器呢?”
虚之也道:“在这里,这把刀是他的!”
池小五知道虚之也想把听讲的机会让给自己,不禁心中一热,刚要阻止,就见王孙指着纸上的文字道:“按记录他领到的是一根绳子,不可以用其他的,免得乱了缘法,池小五,你的绳子呢?”
池小五没好气地说道:“我的绳子带来有什么用?给你上吊用么?”
王孙也不生气,嘿嘿笑道:“池小五,你不要想不开嘛!总之,没有这根绳子你休想进入讲堂,而且,最后的考核也是考这绳子,这是规矩,没带法器来就让开,不要耽误其他人!”
池小五无奈,只好让虚之也先进去,自己返回宿舍找绳子。但他在宿舍里居然怎么都找不到那根绳子了。
宿舍本就不大,绳子能去哪里?那绳子即使扔到街上都未必有人捡,怎么会不见了?
池小五池小五正一筹莫展,就听门外许可儿的声音喊他,连忙走出查看。
许可儿见池小五走过来,道:“我听虚之也说你回来找绳子,你找到了没?马上就要开讲了!”
池小五道:“我记得就扔在墙角了,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许可儿蹙着柳眉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干什么用了它,然后把它忘在哪了?”
池小五闻言猛地一拍大腿道:“是了,多亏你提醒我,我怎么就能忘了呢!”
许可儿道:“你想起来了?”
池小五道:“不错,我们用来捆奢寒沙的绳子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