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五见果然有文字出现,不禁暗喜,眼睛飞速地掠过,居然与昨夜梦中所见一丝不差,只是奢寒沙后背有几处伤口,造成一些文字缺失,但池小五却能凭记忆补全。
池小五强压心中的惊喜,将奢寒沙捆好,转身走向许可儿,只见她双手缓缓摆动,一团红色光团在她的掌心滚动,时化为两条如蛇一般的光带,婉转盘绕,时而合为一团在周身滚动。
池小五知道她之修炼已到关键时刻,便不再打扰,走向虱子练功的地方,只见血魂丹光焰之中,一丝细如发丝的红线在飞速地转动动,看来虱子也有所突破。
片刻,忽地那红线一折,直向池小五射来,落在他的胳膊上,丝丝血雾散尽,现出虱子的身形,传音道:“我们去看一下那小丫头,《血功密钥》虽好,却不可贪多!”
池小五也知道此事不可小觑,但他也刚刚修习血魂大法,对血功一道,只是初窥端倪,指导许可儿还需靠虱子。
当即便来到许可儿身边,静立片刻,虱子传音道:“《血功密钥》,大致分三部,第一部着手降龙,昨日她已初成,元精不漏,先天不亏;第二部便是按时下手擒龙,正是此时所行,她功底不厚,此时急于建功而不知止,此亦是大忌,那奢寒沙急功近利,体悟功法也难脱此窠臼,按他的指导不入魔也会出偏,而今观之,果不其然!”
池小五闻言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可儿现状况不妙?”
虱子道:“你看她反复在重复这个动作,就是在擒龙而不得的表现,这已经是一种魔态了!”
池小五听了再看许可儿,但见她的额头已微微见汗,鼻息也粗重可闻,不禁暗惊,自己刚才一时大意,居然没有发现,急忙问虱子道:“那该怎么办?赶快制止她吗?”
虱子道:“她此时处于定中,最忌惊动,唯有靠他自己出定或是通关而过!”
池小五道:“既然不能打断,那只能是助她通关了?你既也是修习血功的,当能助她一臂之力!”
虱子道:“非我不帮,实乃爱莫能助,你刚才不是也修习了血魂大法吗?以你现在的功力,运用血魂大法的心法,完全可以助她通关,我只需将《血功秘钥》这一部的运行次第告知于你,即可实行!”
《血功秘钥》池小五本来就熟记在胸,当下便很快领悟了虱子所说,马上就依法施为起来。
池小五将双掌交叠在许可儿的命门处,将一股真气输入她体内,而后双手缓缓上移到她两侧肩胛中心的天宗穴,冥心静气,忽觉一股吸力传来,顿时眼前一片暗红,同时,耳边风雷滚滚。
池小五一惊,暗道这是哪里?怎的虱子没提起这种状况?怎么与在许可儿经络中的情景极其相似?
定神看去,但见许可儿盘坐在那片红色的天地中,双手舞动,那血红的虚空中一缕缕的红气被剥离出来,聚到许可儿的掌心,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两条血红的光带,一头连在许可儿的掌心,一头延伸向虚空,如巨蟒一般不断扭动。
这里感觉不大,但却似乎有无穷的纵深。
只见那两道红色的光带越来越凝实,扭动摇摆的频率也随之加大,忽地红光一闪,两条光带脱离了许可儿的手掌的控制,夭矫盘绕,迅速消失在血红的虚空中。
许可儿许可儿双手一扬,风雷之声又大了起来,一丝丝的红气再次被吸到她的掌心。
池小五此时方才悟到,自己此时当是在许可儿的定境之中,那雷声就来自空中,而那风声居然是许可儿的呼吸之声!
但见此时红色的光带已凝聚成形,许可儿身体随着光带的摆动居然也开始摇摆起来,身子微微颤动,鼻息引发的风声也一阵强似一阵,虚空深处,随着隆隆的雷声,居然爆出一道道闪电!虚空都开始震颤起来!
池小五见了,知道许可儿此时情况紧急,心念一动,默运血魂大法之心诀,金丹一转,射出两道金光,将那两道光带缠住,缓缓用力拉向许可儿!
许可儿得此助力,压力顿减,手臂慢慢摆动,如一只天鹅在扇动翅膀,池小五小心翼翼地控制住金光,应合着许可儿摆动的频率。
渐渐的,那两条光带不再扭动盘绕,随着许可儿的手臂节奏如波浪一般起伏摆动,就如许可儿挥舞的飘带。
忽地许可儿,一声轻吒,双臂一合,双掌掌心相对,抱于胸前,就听虚空发出一声低沉的长吟,那两条光带如巨蟒一般,直冲向许可儿的双掌之间!
池小五忙将金光收回,但觉身子一震,已退出许可儿的定境,双掌顺督脉推至腰部命门,继续缓缓的输入真气。
许可儿几次吐纳后,回头道:“小五,刚才是你帮我抓住那条小龙的吗?”
池小五收回手,疑惑地道:“小龙?哪里有龙?”难道许可儿眼中的定境是另一番光景吗?
许可儿道:“我昨天练功,收伏了一条小蛇,今天他它居然变大,头上生角,我想捉它,却怎么也捉不到,后来一束光缠住了它,我才捉住了它,我见你和奢寒沙交手时用过类似的手法,不是你还有哪个?”
池小五听了,暗想许可儿定境怎的如此怪异?许可儿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便接着说道:“小五,你是不是瞒着我好多事?你啥时候学的那么厉害的功夫?“
池小五没想到许可儿问他这个,不禁一顿,道:“我哪里瞒你什么了?跟奢寒沙交手时那些都是他搞出来,我不过侥幸赢了他,这不是刚刚和你一起学奢寒沙的东西吗?而且这个《血功密钥》我还练不得,哪里会有你厉害?”
许可儿杏眼微眯道:“我如今练了奢寒沙的功法,才知道他很厉害的,你哪有那么侥幸赢了他?”
池小五应付道:“他也没修炼过《血功密钥》,而且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可贪功冒进,不然会很麻烦的!”
许可儿道:“我当时不觉得有啥异样,此时想来,的确有些不正常,我心中有数了!”
池小五见转移了许可儿的注意力,忙催她起身回天都峰,自己也去拿了那根绳子 ,走到湖边,把绳子放到水中,准备清洗一下,却发现并没有污血脱落,只是一些浮灰而已。
池小五正要仔细研究一下,许可儿已在那边叫他过去封住洞口 ,便连忙收起了绳子。
二人回到天都峰已是太阳偏西,忽听有人叫道:“池小五,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