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眸中杀意涌现。
他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
提前知道自己无人侍奉,又深得闵王妃器重,这个阮娘非常可疑。
魏冉拍了拍脑壳道:“有些头痛,你去让人烧水,本世子要沐浴。”
“是,殿下。”
阮娘款款离去。
魏冉从枕头下面拿出那把终结王润莲的匕首揣进袖口推门而出。
紫秋在院子里练剑。
魏冉走上去问道:“紫秋,温夫人醒了吗?”
紫秋收剑,微微行礼:“还未睡醒,殿下如果有事,我可前去将夫人叫醒。”
“不用,让她睡吧。”
真能睡。
魏冉心中嘀咕一声,直奔盥洗室。
不多时,他躺在大大的浴桶中,浴座的右手旁放着一把匕首。
阮娘怀抱一些衣物推门而入,稍作迟疑后便将房门关好。
“殿下,这些是干净衣服,给您放这了。”
“嗯。”
“殿下,要不要奴婢去通知膳房准备晚膳?”
“不用,你不知道本世子的口味,等沐浴完,我亲自去。”
他摇了摇头,看似闭目养神,实则从眼缝中观察阮娘的一举一动。
阮娘闻言,款款走来。
魏冉却忽然说道:“下来共浴。”
“啊?什……什么?”
阮娘瞬间怔住。
“我说让你下来一起共浴。”
阮娘脸颊微红,犹豫不决道:“殿下,恕阮娘今日不能从命……。”
“呵,果然。”
魏冉猛然起身将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阮娘惊呼一声,脸色发白。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
魏冉冷冷道:“我说要选侍卫统领的时候,你主动站出来推荐丁鹏。”
“不仅让成功让他担任了侍卫统领一职,还能引起我的注意。”
“你步步为营,一举两得,好深的心机。”
阮娘花容失色道:“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再也……再也不敢对殿下耍小聪明,求殿下饶命。”
魏冉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虽然心有不忍,但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辣手摧花。
“每次涉及到贞洁清白,你们一个个都会原形毕露,可惜了你这副皮囊,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遇见我了。”
阮娘有些茫然和崩溃,哭求道:“殿下饶命,奴婢现在就可以与您共浴,现在就可以侍奉您。”
“现在说这些,晚了。”
阮娘望着悬在半空的匕首无比绝望:“早不来,晚不来,为何今日来月事?”
“白白丢了性命,娘,女儿来陪您了。”
她咬着颤抖的唇儿闭上了眼。
啊嘞?
魏冉表情一呆。
“你说什么?”
阮娘害怕的睁开泪眼模糊的双眸,哽咽道:“奴婢说,说今日来了月事,不便侍奉殿下,给殿下带来晦气,奴婢……奴婢就真该死了。”
魏冉嘴角不停抽搐。
他盯着阮娘,认真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来月事,你愿与本世子共浴?”
阮娘哭啼啼道:“那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分,换做王府任何一个女婢,恐怕争的头破血流也要沾一沾殿下的贵气。”
魏冉脸一黑,同时也放开阮娘。
“刚刚我说你步步为营,心机深沉的时候,你为何要承认?”
阮娘急忙跪下来解释。
“殿下,奴婢再也不敢对殿下耍小聪明,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饶命。”
“回答我的问题。”
阮娘弱弱道:“奴婢的总管一职被殿下罢免后,府内其他受过奴婢管束的女婢都以为是奴婢失了宠。”
“她们一有机会就联合起来欺负羞辱奴婢,奴婢近日来每日都要承受她们的冷嘲热讽。”
“奴婢心中憋闷,正巧殿下今日去了外府,奴婢这才有机会在殿下面前露脸……。”
“唔,却没想到,给奴婢引来了杀身之祸。”
阮娘跪地,仰脸望着魏冉,可怜兮兮道。
“奴婢知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请殿下饶了阮娘这次吧。”
魏冉以手扶额,顿觉一阵头大。
最终他自嘲一笑喃喃自语:“我这是得了被害妄想症?”
“殿下何出此言?”
魏冉酝酿一番解释道:“前几日本世子遭遇刺杀,有些疑神疑鬼。”
阮娘当即哽咽道:“殿下受苦了,奴婢听闻此事,也担心的不得了,万幸殿下没有受伤。”
“本世子今日有些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不会的,阮娘一个奴婢,岂会埋怨殿下?”
魏冉想了想,补充道:“本世子听闻,王府内有人被刺客买通,欲行不轨之事。”
“你身为王府总管,多留意一些,若发现有人可疑,先不要声张,要第一时间禀报。”
阮娘素手掩嘴吃惊道:“王府内竟有人吃里扒外?”
“殿下放心,奴婢今后打起十二分精神,发现可疑人员第一时间向殿下禀报。”
“嗯。”
魏冉点头道:“让你受惊了,先去忙吧。”
阮娘缓缓起身。
她面色红晕,略带娇羞。
“殿下若是不嫌,阮娘愿意共浴。”
她言罢褪去外衣,通过台阶直接进入浴桶。
魏冉一愣:“阮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听我解释。”
阮娘轻咬唇儿:“殿下不必跟阮娘解释,阮娘只是一介奴婢。”
“官奴文书盖章的那一刻,身家性命早已不是阮娘自己说了算。”
“殿下放心,今日阮娘定不叫殿下失望。”
浴汤哗啦一声,她沉入水底。
魏冉倒吸一口凉气。
……
温夫人悠悠转醒。
同样口干舌燥,头疼欲裂。
她坐起身拍了拍脑壳,嗓音有些干哑。
“紫秋,水……。”
紫秋听到动静,急忙进入房间给她倒了杯水。
温夫人喝了一盏温水,总算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又醉酒了,这蒸馏酒还是不能贪杯多饮。”
她摇头苦笑一声,坐在床榻上缓了半晌,回忆着断片前的记忆。
突然她抬手深入怀中一阵摸索。
“嗯?玉佩呢?”
温夫人记得失去意识之前,把那枚龙凤玉佩揣进怀里。
可现在不见了?
谁拿了?
温夫人第一时间想到了魏冉。
决定把自己收拾好后再去找魏冉问个明白。
“紫秋,去让人烧水,我要沐浴。”
“是,夫人。”
紫秋快步离开。
吩咐下人烧水后,辗转来到盥洗室推门而入,打算做一些夫人沐浴前的准备。
正闭目养神的魏冉听到动静猛地睁开双眼,手下意识往下一按。
“呃。”
紫秋见魏冉坐在浴桶中,顿时面色一红急忙退了出去。
她跺了跺脚就去了温夫人闺房。
“夫人,世子殿下在盥洗室,您要沐浴得晚一些。”
温夫人摆了摆手:“算了,明日一早再洗,你去让膳房准备些吃的,快饿死了。”
小半个时辰后。
盥洗室内。
阮娘除了一件加厚罩衣外,打底衣和亵衣全部湿透,此时正披着魏冉的狐皮大氅,面红含羞帮他整理着仪容仪表。
魏冉神清气爽道:“想不到你懂的还挺多。”
阮娘抿唇羞涩道:“王府以前有个仪正嬷嬷,奴婢是跟她学的,不过那位嬷嬷已经过世了。”
“殿下,奴婢先去换身衣服,等多几日方便了在侍寝。”
魏冉摇头道:“不用了,今后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够了。”
阮娘娇躯一颤,双眸湿润有些哽咽。
“为何?殿下莫非嫌弃奴婢人老珠黄?”
魏冉偏头看了她一眼,天然肤色细致水嫩,相貌又明艳动人,跟人老珠黄完全不搭边。
而且她年龄还没温夫人大。
“别瞎想,你担任王府总管要职,今后有你忙的。”
“对了,这几日长信侯府会送来一批女婢,到时你安排接收一下。”
他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殿下,殿……。”
阮娘怅然若失,咬着唇儿满脸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