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翊的府中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唯有那悠悠琴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宛如潺潺流水,细腻而悠长,与空中缓缓飘落的落叶相映成趣。而这琴声其源头,正是来自院中那座古朴的凉亭内,那里坐着正在抚琴的项承翊。
项承翊端坐于琴台之上,双目紧闭,仿佛完全沉浸在那如泣如诉的音律之中。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心事。随着琴音的起伏,他的头颅微微摆动,一头乌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看去有几分阴柔之美。
这时,胖师兄被这动人的琴声所吸引,悄然步入凉亭前。他静静地聆听了许久,只听得那琴声悲而不伤,哀而不怨,恰如这秋日之景,既凄凉又有别意。
终于,胖师兄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突然弹奏此曲,听出有深深的忧虑,莫非是在担忧凤大侠的安危吗?”。
随着项承翊轻轻摁住琴弦,悠扬的琴声渐渐淡去,他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问道:“胖兄弟,可懂音律?”。
胖师兄闻言,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答道:“谈不上精通,但家父常抚琴,耳濡目染之下,我也算略知一二”。
项承翊闻言微微一愣,心中似乎有所触动,随即饶有兴趣地问道:“敢问胖兄弟,府上何处?”。
胖师兄笑了笑,答道:“哦,我老家乃江西袁州府”。
项承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琴棋书画非一般人可及,如此看来,你家也应是书香门第吧?”。
胖师兄哈哈一笑,称赞道:“不愧是霸王庄的公子,这也能看出来”。
项承翊微微一笑,转而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却会投身这江湖之中?以你家的条件,亦可考取功名”。
胖师兄闻言,不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不瞒公子说,家父其实乃朝中官员,他平日为官清廉,所以也希望我将来能考取功名,为民办事。但我自幼便对对那些舞刀弄枪的东西情有独钟。家父见我不愿读书,便常常与我争执。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离家出走,来到了这武昌府,加入了江城派,如今也算是混了个大弟子的名头”。
项承翊听完,心中不禁一紧,想到了自己的命运,便不再说话,而是低头思索。
胖师兄见项承翊陷入沉思,便轻声提醒道:“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项承翊回过神来,回答道:“无事,只是突然发现,你我竟是这世上的同病人...”。
“难道项庄主以前也是逼您读书不成?”胖师兄惊讶地看着项承翊。
项承翊微微一笑,带着些苦涩与无奈:“非也,我自幼喜好这些琴棋书画,可却生在了霸王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逼我习武,但我却不能随他愿,所以自始至终都被父亲冷落,可惜,我没能像你一样有勇气逃出去”。
胖师兄听罢,表情也变得同情了些,安慰道:“哎,公子,何必这么说,您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嘛,而且你看现在项庄主死了,以后不就想干嘛就干嘛吗”。
“嗯?”项承翊听后瞪了胖师兄一眼。
胖师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即捂嘴道歉:“抱歉啊...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项承翊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罢了,如今他们还未归来,你到里面歇息一会吧”。
话出,胖师兄并未离去,而是站在原地好似还有话要说,项承翊见状便问:“还有何事?”。
胖师兄嘻嘻一笑,说道:“您看,凤大侠和我师弟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要不……您放我出去,让我去找找他们?”。
项承翊轻轻摇头,无奈地说道:“你又想趁机逃出去了是吧?”。
胖师兄连连摆手,辩解道:“没……没,绝对没有”。
项承翊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兄弟,我并非故意留你。只是如今这庄中已被刘无光的人层层把守。你若贸然出去,定会被他擒住。所以,我留你在此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胖师兄听完项承翊的话,脸上露出委屈之色,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再多言。就在这时,一名下人神色慌张地奔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声音颤抖地喊道:“公子!不好啦!”。
项承翊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下人颤抖着回答:“门外……门外来了好多庄中的护卫,还跟着几名江城派的弟子,看他们那架势,来者不善啊!”。
一旁的胖师兄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紧张地看向项承翊,声音颤抖地问道:“公子……这下该怎么办?”。
项承翊从琴台上缓缓站起,走到院子中央,仰望苍穹,沉默良久后,转身对胖师兄说道:“小兄弟,你现在赶紧离开吧。我让下人带你从后门走”。
“好!好!”胖师兄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犹豫了,“等等……听这意思,你不打算走?”。
项承翊叹了口气,说道:“这刘无光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就是想要我的命,所以我无论怎么逃,都逃不掉的。你与此事无关,不该受此牵连,还是快走吧”。
胖师兄听完这番话,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他虽本就想离开此处,但此时却有些犹豫起来,最终在下人的催促下,还是选择了离开。
“等等!”项承翊突然叫住了胖师兄。
胖师兄心中一喜,连忙转身说道:“公子,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赶紧一起走吧!”。
项承翊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只是有一事想拜托你。”
胖师兄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公子...请说....”。
项承翊凝视着胖师兄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出去之后,请你找到小天兄,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拜托了”。
胖师兄听完这些话,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项承翊的托付,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下人的带领下离开了院子。
就这样,院子中只剩下项承翊一人。他双手搭在背后,目光坚定而从容,静静地等待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书见明的宅邸深处,砍杀与痛呼之声交织成一片。面对不断涌入的守卫,凤小天毫无惧色,他身形灵活,宛如游鱼般在刀光剑影中穿梭,以指代剑,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犀利,直击要害。在这般凌厉攻势下,守卫们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纷纷倒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然而守卫的数量却源源不断,凤小天即便身手不凡,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在他即将被敌人团团围住的关键时刻,唐义犹如天降神兵,猛然间冲破里屋的墙板,来到了战场之上。
唐义身形矫健,一脚将地上的长剑踢起,紧接着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瞬间扎入人群之中。他施展出在牢狱中顿悟的【天机剑法·混天式】,只见那剑势万变,剑光如影,快若闪电,剑影映照在周围的墙壁上,犹如一盏盏明灯照亮了黑暗。
尽管这剑法威力无穷,凶猛异常,但唐义却并未取人性命,只是以高超的剑法将守卫们纷纷击晕。一旁的凤小天见状,精神为之一振,他更加奋力地施展指法,身形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而在他们身后那背着项承翎的王思安目睹了二人的表现,眼中充满了敬佩。
凤小天与唐义在人群中配合默契,时而分散开来,时而紧密相依,打得守卫们无法近身。然而随着守卫增援的不断到来,形势愈发危急。凤小天在击退敌人的同时,急切地问道:“唐义,你此刻有何打算?”。
唐义目光坚定,沉声道:“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必须掩护这小兄弟一同突围出去”。
凤小天听罢,微微点头:“正有此意,而且项承翊现在被书见明派人前去围杀,我们速度要快!”。
唐义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的剑如同疾风骤雨般挥舞,两人的攻势愈发凌厉,瞬间便突破了重围,来到了宅邸之外的院落之中。
此时,苏炼正立于一座房顶的脊尖之上,目睹着下方几人的奋力拼杀,心知书见明的手下已难以阻挡他们的脚步,于是打算亲自出手干预。突然,一道黑影犹如鬼魅般掠过,赫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来者正是那位曾在岳阳剑派助唐义的神秘剑客。他面覆布巾,手中的长剑被布带紧紧缠绕,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苏炼遥遥相对,立于房顶的另一端。
苏炼凝视着这位突如其来的对手,心中暗自戒备,却并未急于动手。他仔细地打量着对方,沉声道:“什么人?”。
神秘剑客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以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紧紧盯着苏炼。苏炼见状,眉头微皱,再次开口:“莫非,你是他们一伙的?”。
神秘剑客依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像。苏炼见状,先是瞥了一眼正奋力突围的唐义等人,随即拔剑出鞘,身形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神秘剑客冲去:“既然你不愿开口,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就在苏炼那宽长的大剑即将砍中神秘剑客之际,一道耀眼的火花骤然闪现。原来,在这一瞬间,神秘剑客也挥动了他的剑进行格挡。尽管他的剑被布条紧紧包裹,只露出一点黑色的剑鞘,但在面对苏炼那势大力沉的大剑时,丝毫不显吃力。
苏炼眉头紧锁,身形一侧,一个翻身巧妙地绕到了一旁,紧接着又借势跃上半空,双手反握剑柄,那宽长的剑刃在空中微微颤动,仿佛将周围的风都尽数收敛其中。只见他猛地挥剑向下,一道凌厉无匹的狂风如惊涛骇浪般朝着神秘剑客汹涌而去。
神秘剑客眼疾手快,单腿猛地一蹬,身形在空中优雅地旋转开来,轻松地避开了苏炼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而苏炼的剑劈中了房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房顶被这强大的剑气瞬间冲破,碎石瓦片四溅,扬起阵阵浓烟。
苏炼身形一晃,稳稳地落在了房内,环顾四周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马厩。此时他目光如炬,四处搜寻着神秘剑客的身影。就在这时,那神秘剑客也缓缓落到了他的不远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看来你的武功确实不错”苏炼冷哼一声,目光中闪烁着寒意,“那唐义怎么总是有像你这样的人帮忙?”。
见神秘剑客依旧不为所动,苏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猛地撑起身板,双手紧握大剑,瞬间冲到神秘剑客身前,那大剑一挥,带起马厩内的草料,草屑纷飞,飘落四处。
神秘剑客却不慌不忙,仅仅单手抓着剑鞘部分进行格挡,便轻而易举地招架住了苏炼这迅猛的攻击。苏炼见对方如此厉害,心中自然不甘,于是将大剑猛地插入地面,划向神秘剑客的下盘。
只见剑与地面摩擦出无数火花,随后剑气纵横,犹如狂风扫落叶,势不可挡。神秘剑客见状,身形一跃,侧翻而出,身轻如燕,躲过了这一招攻击。
苏炼冷笑一声,剑势突然调转,朝着空中的神秘剑客挑去。神秘剑客深知此时已无法躲闪,于是握紧剑柄,剑未出鞘,却已凝聚了全身的力量,硬生生地抗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只听闻一阵嗡嗡的金属碰撞声,双剑相碰,震得整个马厩都仿佛在颤抖,连马匹都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再看时,神秘剑客剑上的布带已经彻底被打掉,露出一把精致的剑来。
二人相抵后,各自退到两旁,苏炼紧紧盯着神秘剑客手中的剑,但由于此处光线太暗,却无法看清那剑的具体模样。
神秘剑客见到脸上的布带已经脱落,也不再遮掩,他迅速拔剑,主动发起了进攻。苏炼眼见这架势,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向前冲去。
二人在狭窄的马厩中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剑光如电,火花四溢。他们时而跃起,时而翻滚,令那草木纷飞,马厩内的马匹也惊恐地嘶鸣起来,四处躲避这混乱的打斗。
苏炼虽剑法超群,但那神秘剑客却更胜一筹。他所施展的剑术极为驳杂,好似将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剑法融为一体,令苏炼一时之间难以辨识其出处。
在交手中,苏炼边思考边应对,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令他惊恐万分。正是这瞬间的分心,让神秘剑客捕捉到了破绽。只见神秘剑客手中的剑轻轻一旋,身形侧下,剑由正握转为反握,剑刃如闪电般划破苏炼的胸口。
苏炼大惊失色,瞬间半跪在地,只能以剑支撑身体。他艰难地扒开胸口的衣物,只见一道细长的伤口斜贯胸前,鲜血汩汩而出。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苏炼声音颤抖,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神秘剑客依旧沉默不语,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剑,准备向苏炼的脖子砍去。生死关头,苏炼迅速从衣内掏出一包散粉,朝神秘剑客的面部撒去。
神秘剑客连忙用手遮挡双眼,苏炼趁机又扔下两枚烟球。顿时,马厩内烟雾四起,视线受阻。苏炼趁此机会,强忍伤痛,逃离了此处。
不久之后,数匹马冲破烟雾弥漫的马厩,狂奔而出,而神秘剑客也缓缓走出烟雾,可见剑上的布条已经重新遮住了剑身。他环顾四周,眼神依旧犀利如鹰,仿佛仍在搜寻着苏炼的踪迹。
项承翊端坐于院中凉亭的琴台前,指尖轻拨琴弦,琴声中带着一丝哀愁,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悲鸣。凉亭外,手持刀剑的守卫林立,他们前方,江城派的弟子们趾高气扬,领头的正是那与胖师兄有过节的薛明。
薛明听着琴声,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喊道:“别弹了,烦死人了!”。
项承翊缓缓停下弹奏,睁开眼睛,淡然问道:“来者何人?”。
“哼,大爷我叫薛明,给我记住了!”薛明傲慢地回应。
项承翊微微一笑,道:“哦?我还以为今日之事,刘无光会亲自前来,没想到来的却是你这个无名小卒”。
薛明闻言,怒不可遏,拔出剑来,剑尖直指项承翊:“大爷我可是江城派新任大弟子,你给我放尊重些!”。
项承翊轻笑一声,道:“好一个江城派大弟子,怎么,今日是想取我项上人头吗?”。
薛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欲摇动手中的拨浪鼓,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喂,什么大弟子,你还不够格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胖师兄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显然是一路奔袭。
薛明看到胖师兄,更加不屑:“原来是你这死胖子,师父说的没错,你果然逃出来通敌了!”。
胖师兄喘着粗气,反驳道:“你……你骂谁呢!老子可是有名字的!”。
薛明冷笑一声,道:“管你有的没的,怎么还敢回来送死?以前可没见你有这么大胆子”。
胖师兄走到项承翊的凉亭前,坚定地说:“无论如何,今日你别想碰身后这位项公子,除非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凉亭内的项承翊一脸茫然,疑惑地问:“胖兄弟,此处如此危险,你跑回来作甚?”。
胖师兄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公子,我已经让你的下人去通知凤大侠了,我回来是帮你拖延时间的!”。
项承翊闻言,眉头紧锁:“糊涂!若小天兄此刻也陷入危难该如何?你我二人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胖师兄听后,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啊……这……我没想那么多”。
薛明见状,冷笑一声,命令道:“哼,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给我上!”。
言罢,薛明奋力摇动拨浪鼓,其身后的守卫们犹如被狂怒驱使的野兽,朝着凉亭方向疾驰而去。胖师兄目睹黑压压的守卫如潮水般涌来,惊恐之下,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瑟瑟发抖。但在片刻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受到任何伤害,反而听到四周的守卫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
胖师兄小心翼翼地起身窥探,只见守卫们的后方正遭受着什么人的攻击。不久便把守卫们的注意力完全转移,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唐义、凤小天以及背着项承翎的王思安及时赶到。
唐义与凤小天并肩而立,坚定地守护着身后的王思安,而此时守卫们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给……给我上!!”薛明显然认出了唐义,惊恐万分,手中的拨浪鼓也随之颤抖不已。
面对汹涌而来的守卫,唐义与凤小天眼神交汇,默契十足。一人持剑挥舞,一人手指翻飞,动作迅猛异常,在守卫群中穿梭自如,所向披靡。不过由于他们一路缠斗,体力已有所消耗,加之薛明在身后拼命摇动拨浪鼓,使得守卫们更加狂暴。
胖师兄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毫不犹豫地扑向薛明,二人随即在混乱中扭打成一团。
“死胖子!给我滚开!”薛明被胖师兄庞大的身躯压制住,明显处于劣势,但仍拼死摇动着拨浪鼓。
“你才死胖子!!老子可是有名字的!!”胖师兄奋力争夺着薛明紧握的拨浪鼓,咬牙切齿地喊道。
“你有没有名字我才不在乎!!死胖子!!”。
就这样,胖师兄与薛明在地上翻滚挣扎,终于,在胖师兄的不懈努力下,成功夺过了拨浪鼓,并狠狠地将其踩碎。
随着拨浪鼓碎裂发出的沉闷声响,场上的守卫们瞬间停下脚步,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纷纷哀嚎倒地。
薛明绝望地趴在地上,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深知大势已去。他正要逃离之际,却被几名倒下的守卫压住,很快便失去了气息。
胖师兄看着一切逐渐恢复平静,望向被压死的薛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喘息着说道:“老子名叫严梓平!记住了!”
“大师兄!”王思安见到胖师兄严梓平安然无恙,身上背着的项承翎也似乎变得轻松了许多,便兴奋地跑了过来。
“师弟!”严梓平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王思安。
此时,唐义与凤小天也走上前来与项承翊会合。项承翊感慨道:“唐兄,小天兄,你们没事太好了!”。
“多亏大家冒险相救,我才得以逃离书见明的魔爪”唐义向周围几人深深作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书见明?莫非那刘无光真的是他?”项承翊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
唐义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王思安,急切地说道:“项兄,我在书见明的密室中找到了大公子,可他已被书见明炼毒多日,如今已是奄奄一息,急需救治!”。
项承翊愣了一下,他先是与凤小天对视一眼,随后立即作揖说道:“唐兄说得对,小兄弟,你赶紧将兄长带入屋中歇息,我马上传大夫前来”。
“项兄,我略懂医术,且对书见明之毒也有所了解,不如让我先看看吧!”唐义主动请缨道。
项承翊闻言,脸色微微一沉,但随即恢复坚定之色:“也好,不过这书见明之祸还未解决,唐兄还是先去处理此事为好!”。
唐义听罢,点了点头,随后从囊中拿出一颗丹药递给项承翊:“项兄说得极是,若不赶紧解决书见明,我等也不好做其余的事。此乃我所炼制的‘愈心天丹’,可暂时缓解大公子的伤势,请先让他服下”。
项承翊接过丹药,感激地作揖道:“多谢唐兄!”。
“啊!”严梓平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众人纷纷投去目光,只见他已瘫软在地,全身颤抖不已。
在场几人急忙围拢过来,顺着严梓平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那些倒在地上的守卫们的口鼻中竟然钻出了几只漆黑的小虫,那场面触目惊心,令人头皮阵阵发麻。
唐义反应迅速,立即抓住了一只小虫。这小虫有小指般大小,身披甲壳,背上长着翅膀,通体呈黑色。他翻转过小虫,只见其腹部有着白色的纹路,多足蠕动,嘴部生有细齿,双眼闪烁,发出微弱的鸣叫声。
“唐兄,这究竟是何物?”项承翊望着这狰狞的小虫,忍不住问道。
“难道说,这书见明是用蛊虫来控制这些人的?”唐义一边仔细观察着小虫,一边喃喃自语道。
“可是我刚刚看到……那薛明是用鼓声来指挥这些守卫的……”严梓平逐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唐义,你看这鼓里也有一只相似的虫,而且看起来比那些更大!”凤小天从被踩碎的拨浪鼓残骸中捡起一只死去的虫子,果然,这只虫子比唐义手中的那只更为庞大,模样也更是骇人。
还未等唐义回应,那手中的那只小虫便停止了蠕动。他接过凤小天手中的虫子,对比之后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鼓中之虫便是母虫。书见明一定是通过鼓声,让母虫发出声音来驱使寄生在他人体内的幼虫。那些体内有虫的人日夜被幼虫侵蚀,早已成了没有行尸走肉,只能在幼虫的摆布下行动”。
“书见明竟然有如此卑鄙的手段!”凤小天听后,怒不可遏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
“而且他居然学会了这苗疆的蛊虫术,真是不可思议”唐义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是这么多幼虫逃出来,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项承翊担忧地问道。
“这个倒不用担心”唐义摇了摇头,“据我观察,这些幼虫离开人体后是无法长期存活的,那些逃走的虫子,应该很快就会死去”。
“嗯,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去阻止书见明,不可再拖了”项承翊得知无事,便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走吧唐义,我与你一起到庄中寻那书见明”凤小天撇了撇嘴,说道。
“好,此行危险,你们二人便留在此处与项兄好好照项大公子!我们去去便回”唐义听罢,看向王思安与严梓平,郑重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