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邦,刘立柱,张二蛋……等人违反厂规厂纪,给予记大过处分……”
“贾东旭严重违反厂纪,行为恶劣,事态严重,经厂领导班子会议决定,给予贾东旭永久开除工位处分,并移交派出所……”
厂广播连续播报了三遍,工人们议论纷纷。
都知道厂里出事了,却不清楚怎么回事。
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
议论对象最多的是贾东旭,因为只有他被开除了。
不过在各车间主任的强力制止下,议论风波才就此压了下来。
傻柱是最后一个走出拘留室的,他站在拘留室门口,仰头看着太阳,短短两三天恍若隔世一样。
实话讲,在贾东旭被公安带走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也完了。
结果,公安根本没搭理他。
傻柱那时候就意识到,一定是聋老太和易中海出手救他了,心里别提多感动了。
同时,他的傲气又回归了。
“傻柱,是不是不想走啊?”
陈翔笑着走了过来。
“陈翔!”
傻柱两眼一瞪,旋即冷笑道:“我走不走挨着你什么事了?公家的地方,又不是你家,你管的着吗?有种再把柱爷送进去啊。”
陈翔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傻柱,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记吃不记打啊,别以为这次侥幸逃过一劫,就觉得自己牛上天了,下次你可就没这个好运了。”
“姥姥!”
傻柱可没忘陈翔带给他的耻辱,愤怒过后就是得意,“陈翔,爷就牛了,你能奈我何?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且走着瞧吧。”
说罢,傻柱直接丢给陈翔一个大白眼,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轧钢厂大门。
陈翔微微蹙眉,:“这狗几巴货也太皮了吧,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呢。”
“陈翔,这是你立功的奖励,上头考虑到事件影响太大,就不开会表彰了,希望你能理解。”
这时,姚卫国一脸愧疚的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陈翔。
“嚯,还挺多的。”
陈翔朝信封里看了一眼,钱票都有,他无所谓的笑了笑。
“科长,您不用往心里去,我挺知足的,何况我也不喜欢公开表彰的场合,哪有奖金实在,晚上叫上兄弟们,我请客搓一顿。”
“你能理解就好。”
姚卫国拍了拍了陈翔的肩膀,“至于请客就算了吧,你也在厂里待了好几天了,下午给你放假,明天周末你好好休息,下周新科长就来报道了,可能会严抓纪律问题,咱们这段时间都消停一些。”
“明白。”
陈翔点了点头,空降新科长的事在保卫科已经传开了,多数人都有些愤愤不平,都以为科长会从两个副科长里面出,但胳膊拧不过大腿,终归是牢骚罢了。
案子连续处理了几天,陈翔确实有些累,他做好交接就离开了轧钢厂,不过没有回院,而是去买自行车了。
奖励里正好有一张自行车票,这年代交通工具不多,有一辆自行车也方便不少。
与此同时,傻柱回了95号院,正好和拿着鱼竿出门的闫埠贵遇上了。
“傻柱,你没事了?怎么给折腾成这样?瞧这胡子拉碴的,我正好有一张澡票,两毛钱换给你?”
“快歇了吧您,三大爷您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还两毛钱,一分钱我都不要,你该干嘛干嘛去。”
傻柱直接推开闫埠贵往院里走去。
“嘿,不知好歹。”
闫埠贵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提着鱼竿又回了家。
三大妈见闫埠贵去而复返,不免有些诧异,“当家的,怎么又回来了?忘带东西了?”
“今儿不钓了,傻柱回来了。”
“傻柱被没事了?”
三大妈也很惊讶,“许家人可在后院分老太太房子呢,傻柱这时候回来会不会闹腾起来?”
“这还用问?我担心一旦闹起来,咱们还怎么从许家手里把房子买过来,走,瞧瞧去。”
“走着。”
不止闫家夫妻二人往后院去了,院里的邻居也都往后院看热闹去了。
不错,傻柱没有直接回家洗漱,而是直奔聋老太家。
聋老太帮了他,他总要感谢一下的。
这不,一到后院就看到几个工匠正在聋老太家忙活,把堂屋和卧室用砖头垒住了,家具什么的都堆到了卧室,并且还在卧室墙上开了个门。
聋老太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院子里看着。
“老太太,您这是闹哪出啊?”
傻柱直接走到聋老太身边问出了声。
“柱子,你可算回来了。”
聋老太看到傻柱,眼睛都有些红了,嘴里还一直说着,“值了值了。”
傻柱有些癔症,“老太太,什么值不值了?我是说,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想起修房子了?”
“傻柱,老太太可不是在修房子,而是把家给分了,一半归了许大茂。”
有邻居忍不住出声提醒。
“什么?给了许大茂?”
傻柱以为自己听错了。
聋老太拍了拍他的手,“柱子,一间房子而已,给就给了,只要许家能放过你,奶奶都觉得值了,你以后可得好好孝顺奶奶。”
“……”
傻柱愣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感情聋老太是拿一间房子和许家达成交易才让许家放过他。
一时间,傻柱心里五味杂陈,同时又愤怒异常,不就敲许大茂一闷棍嘛,值得聋老太搭进去一间房子么。
“许大茂,我日你姥姥!”
傻柱直接跑进了聋老太家,一边驱赶工匠,一边吼道:“滚出去,都给爷滚出去。”
“你谁啊?活是东家让我们做的,你凭什么赶人?”
有工匠不服。
“还我是谁,这是我奶奶的房子,将来也是我的,麻溜的混蛋,别逼柱爷跟你们耍浑!”
“柱子,别胡闹,赶紧出来。”
聋老太有些着急,她付出这么大代价才稳住了许家,别傻柱这一闹腾再弄巧成拙了。
傻柱的动静不小,许父从许家所在的东厢房走了出来。
工匠见东家来了,急忙把缘由说了。
许父怒不可遏,指着傻柱的鼻子,“傻柱,你闹够了没有?”
傻柱可不怕许父,可以说除了易中海,这个院就没他怕的人。
“许老蔫,一人做事一人当,许大茂是我打的,有种冲我来,你讹老太太房子算怎么回事?”
“冲你来?”
许父脸上闪过一抹阴鸷,“小兔崽子,你以为我不想收拾你?你现在就去问老太太,只要她松口,我立马送你进派出所。”
“我……”
许父的话,直接让傻柱哑口无言,进派出所,这不开玩笑么。
许父冷笑,“怕了?这样吧,你既然心疼老太太的房子,不如把你的房子赔给我家,这事也就算了,怎么样?”
“许老蔫,你想屁吃呢。”
傻柱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家是中院正房,是整个四合院最好的房子,他可舍不得赔给许大茂,不然他还怎么娶媳妇?
可傻柱这句话出口,院里人看他的目光就变了,就连聋老太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不过被她很好的隐藏了下来。
傻柱后知后觉,一时间尬在原地。
“老太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