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突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指缝间不断涌出。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克利切几乎是半托着他的上半身才不至于让他重新趴倒在地上:“少爷,少爷!”
沃尔布加心急如焚,她再次举起魔杖,尝试着用各种不同的魔法为西里斯治疗,可结果却依然不尽人意。
那位为联姻而来的夫人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这样争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布莱克看上去伤的很重,要不先送去圣芒戈吧!”
“不行。”贝拉克里特斯阻止道。
“怎么?怕我将莱斯特兰奇使用不可饶恕咒的事情说出来?”咳嗽稍停的西里斯嘲讽的看着贝拉克里特斯,“他就该去阿兹卡班待着。”
“姑姑,我来试试。”贝拉克里特斯弯腰拉住沃尔布加的胳膊,随即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魔杖。
沃尔布加犹豫了一瞬,却还是松开了手,眼中满是对儿子能好转的期待。克利切则紧张地盯着贝拉的动作,双手依旧稳稳托着西里斯,生怕他再有个闪失。
那位夫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攥着衣角,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游移。
这个布莱克家的未来家主怕是废了,自己的女儿可不能嫁给一个废物。
但是布莱克家不管在巫师界还是在伏地魔大人的阵营中都是有些地位的,还有他们家可还和马尔福家是姻亲,听说关系也很不错。
不知道现在将联姻对象换成布莱克家的另一个儿子还来不来得及。
贝拉口中咏唱出一段晦涩的魔咒,她的魔杖顶端泛起诡异的蓝光,缓缓接近西里斯的伤口。
蓝光触碰到西里斯伤口的瞬间,西里斯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贝拉,你在干什么!”沃尔布加见状,立刻上前想要推开她,却被贝拉克里特斯用另一只手拦住。
“姑姑,这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贝拉克里特斯语气坚定,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西里斯的脸色愈发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可伤口处的鲜血却渐渐止住了。
西里斯低头看了眼确实已经不再渗血的伤口,眼中眸色微动,这个贝拉克里特斯对于黑魔法的确研究颇深。
西弗勒斯的药可千万不能被识破,否则他这伤和那记钻心咒可就白受了。
“光止血有什么用?钻心咒对我魔力造成的伤害你能治好吗?”西里斯咬着牙,艰难地说道。
贝拉克里特斯脸色难看,从刚才给西里斯治疗伤口时她就察觉到西里斯身上有魔力不正常的溢出,体内的魔力流转也很紊乱。
以拉巴斯坦的能力,他这是对西里斯用了多少次钻心咒?这是恨不得西里斯去死呀!
“那个,”那位夫人轻咳一声,不管怎样,等他们这边平静了看看这个西里斯·布莱克能不能保住家主的位置,到时候自己再来就是,“家里还有点事儿,我先告辞了。”
沃尔布加点点头,她现在也没精力再管别的事,那位夫人便匆匆离开。
房间一时间陷入沉默,只有西里斯压抑的喘息声。
“行了,你先养伤,这件事我先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贝拉克里特斯打破沉默,她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想就这么走了?”西里斯靠在克利切身上,仰头看着已经快走到壁炉边的贝拉克里特斯。
看来还得对自己狠一点,拉巴斯坦带着一群废物堵自己,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自己正好借他们的手,给自己谋条出路。
这可比他刚开始想的因为不满联姻的事,与母亲大吵一架然后离家出走,进而精神崩溃要来的合理的多。
西里斯调动体内的魔力,顺着心脉那一丝擦伤,小心翼翼地将其扩大。
“我就知道你们莱斯特兰奇家没安好心!”西里斯怒吼着,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
“口口声声说为了家族,实际上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疯子!拉巴斯坦他用钻心咒折磨我,你们还想把我逼上绝路!你——也别想好过。”
说着,西里斯猛地站起身,身形却因虚弱而摇晃不定。魔力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汹涌而出,周围的物品被这股强大的魔力震得东倒西歪,花瓶破碎的声音、桌椅翻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贝拉克里特斯见状,脸色骤变,她连忙挥动魔杖,试图用魔法稳住西里斯失控的魔力:“西里斯,你冷静点!别让魔力继续失控,这样会害了你自己!”
但此时的西里斯仿佛已经陷入了癫狂,根本听不进贝拉克里特斯的话。他的魔力如脱缰的野马,肆意横冲直撞,房间里的灯光闪烁不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克利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他一边呼喊着“少爷”,一边试图靠近西里斯,却被那股强大的魔力弹开。
“西里斯,你不能这样!”贝拉克里特斯加大了魔力的输出,试图压制住西里斯,但西里斯的魔力实在太过狂暴,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西里斯的身体突然僵住,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整个人无力的向后倒去。
“西里斯!”沃尔布加惊呼一声,连忙冲上前去,在西里斯倒地之前接住了他。她看着昏迷不醒的西里斯,心中焦急,“克利切,去圣芒戈。”
“姑姑,”贝拉还要阻止,“圣芒戈人多嘴杂,要是西里斯的事情传出去,我们两家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而且,魔法部的那些人一直盯着我们,说不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沃尔布加愤怒地瞪着贝拉,眼眶泛红:“他们盯着的是莱斯特兰奇家。我布莱克家的未来家主被害成这个样子,你作为布莱克家的姑娘,现在还要阻拦我?”
克利切早已心急如焚,听到沃尔布加的命令,立刻转身准备去取飞路粉。
贝拉见状,上前一步拦住他,语气强硬:“克利切,不许去!”
“贝拉克里特斯?布莱克,你今天是要害死你弟弟吗?”沃尔布加吼道。
贝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说道:“姑姑,您冷静一点。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巫师医术高超,而且绝对可靠,我们把他送到那里去,比去圣芒戈更安全。”
“我凭什么相信你?”沃尔布加质问道,“西里斯是被谁伤的?莱斯特兰奇家到底安的什么心?”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西里斯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嘴里又吐出一口鲜血。
沃尔布加见状,再也顾不上和贝拉争论,她猛地推开贝拉,对克利切喊道:“别管她了,快去拿飞路粉!”
克利切急忙跑去拿飞路粉。贝拉还想阻拦,但沃尔布加盯着她,眼神决绝:“贝拉,你要是再敢阻拦,就别怪我不念亲情。”
贝拉看着沃尔布加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只好无奈地退到一旁。
克利切很快拿来了飞路粉,沃尔布加接过飞路粉,撒进壁炉里,绿色的火焰瞬间升腾起来。
他用魔咒小心翼翼抬起西里斯,走进火焰中,大声喊道:“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莱斯特兰奇庄园
拉巴斯坦心情极好地打开了家里的留声机,唱针放在长篇上时,悠扬的舞曲瞬间流淌而出,在宽敞奢华的客厅里回荡。
“西里斯·布莱克,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不是被我整得半死不活。
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跟个哈巴狗一样想到黑魔王麾下效力?”
拉巴斯坦低声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快意的光芒,“这下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竟想踩着我上位,这就是你的下场。”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清亮液体在水晶杯中轻轻晃动,他惬意地倚在真皮沙发上,端起酒杯浅酌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让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回想起对西里斯的所作所为,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得意又狰狞的笑容。
“什么决斗首席?都是绣花枕头,跟我这种参加过战斗的人相比,屁都不是,亏我还特意找了好几个人跟着。”酒液似乎让拉巴斯坦更加兴奋,
“真是没用啊,一个普通的黑魔法都躲不开,被钻心咒擦个边都能喊出那么大声儿,都不用他们出手,要不是看在……哼,早晚让他真的尝尝钻心咒的痛苦。”
正当拉巴斯坦回忆自己如何在轻易骗了西里斯之后,又偷袭成功,还打的西里斯无力还手,最后用钻心咒吓的西里斯抱头逃跑的丰功伟绩中时,
客厅的壁炉突然闪烁起幽幽的绿芒,贝拉克里特斯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身上的黑色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剧烈摆动。
“拉巴斯坦!”贝拉克里特斯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寒风,冰冷刺骨,“你到底对西里斯做了什么?”
拉巴斯坦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
他抬起头,看到贝拉克里特斯满脸怒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地说道:“怎么了,姐姐?我不过是给西里斯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知道以后要听谁的。”
“小小的教训?”贝拉克里特斯几步冲到拉巴斯坦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酒杯瞬间碎成无数片,酒水溅得到处都是,“你差点把他弄死!他现在命悬一线,还在圣芒戈里躺着!”
拉巴斯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贝拉克里特斯:“这……这怎么可能?我是用黑魔法击中了他,之后的钻心咒……”
“你还真对他用了钻心咒?”贝拉克里特斯气得浑身发抖,“西里斯体内的魔力紊乱得一塌糊涂,你是不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要是西里斯废了,莱斯特兰奇家和布莱克家会彻底敌对!这不是黑魔王大人想看到的。”
拉巴斯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狂妄的模样:“姐姐,你别唬我。
再说我只是吓唬吓唬他,可没下狠手,谁知道他现在这么弱了。说不定早就被人废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蠢货!”贝拉克里特斯抬手给了拉巴斯坦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就是废了也不能废在你手上!沃尔布加姑姑也不会放过你,你毁了布莱克家未来的家主。”
拉巴斯坦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要不是你天天谋划着要将布莱克那个混蛋推荐给大人,还想着给他铺路,我能这么恨他?
但他不敢再反驳贝拉克里特斯。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不想在阿兹卡班过今年的圣诞节,就收拾东西滚出英国。”贝拉克里特斯冷冷地说道,眼中满是对拉巴斯坦的愤怒。
莱斯特兰奇家这一对儿没用的废物,给不了她多大的助力,却总能给他添麻烦,尤其是这个小的。
西里斯是布莱克家这一代天赋最好的人,甚至超过了她,要是自己能得到西里斯相助,她绝对可以成为黑魔王大人身边的第一人,到时……
这一切都让这个蠢货毁了。
她转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拉巴斯坦的心上。
拉巴斯坦呆立在原地,心中既气愤又觉得荒谬。不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巫师吗?他现在可是食死徒!
而且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原本也只是给西里斯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以后就算成为了食死徒,也要知道该听谁的话,却没想到西里斯这么不经打!
霍格沃兹的决斗首席就这个水平?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问道:“姐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要是一走了之,岂不是坐实了我的罪名?”
贝拉克里特斯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拉巴斯坦:“你现在还想狡辩?你对西里斯用了钻心咒,是你想狡辩就没发生的吗?
你知不知道,魔法部那些人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就等着抓住我们的把柄。一旦他们得知此事,必定会借题发挥,将我们家族连根拔起。你留在这里只会连累你哥哥!”
拉巴斯坦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握紧了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暴起:“姐姐,我……我只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别再那么目中无人。谁能料到他这么脆,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贝拉克里特斯懒得搭理他,她得想办法平息沃尔布加的怒火,她不能被布莱克家厌弃。
还好布莱克家还有一个儿子,雷古勒斯,虽然没有西里斯优秀,却是个乖顺的。
拉巴斯坦的肩膀渐渐垮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那我要去哪里?”?
“去法国。”贝拉克里特斯不假思索地回答,“那里有我们的人,他们会暂时庇护你。你在那里好好待着,不要和任何人联系,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想办法安排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