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悠然地站在那极为宽敞的客厅正中央,他身姿挺拔,面色从容淡定,目光平和地看向身旁那位一直毕恭毕敬站立着的管家,缓声开口道:“鲁管事啊,本老爷我近些日子打算出门远行一趟,还得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此番行程所必需的各类物资。”只见那管家听闻此言后,连忙微微躬身行礼,其动作流畅自然,脸上更是始终挂着一抹职业性的微笑,轻声应道:“老爷您尽管放心便是,只是不知您此次出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另外,您此行的目的地又是何处呀?如此一来,小的也好根据实际情况来做更为周全的筹备工作。”
王一稍稍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脑海之中仔细斟酌思考一番之后,方才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嗯……估摸下来,应该差不多要十日有余吧,至于目的地嘛,则是前往那秦国的咸阳城。”听到这话,管家当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白了,紧接着便迅速回应道:“小的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即刻就着手安排下去。首先给老爷您准备几套质地轻薄且穿着舒适的衣物,再配上几双合脚又柔软的鞋子;然后还需备上一些平日里经常用到的各类药品以防万一。此外,由于咱们要去的北方地区气候相对较为干燥,所以您刚刚才发明出来没多久的那种润肤露以及其他能够滋润肌肤的物件也必须得带上才行呐!”
王一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对管家安排的认可。只见管家动作敏捷,步履匆匆地朝着下人聚集的偏厅走去。此时,那一众下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期待和紧张的神情。
当管家踏入偏厅时,原本有些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管家的脸色显得十分严肃,他站定之后,用沉稳且清晰的声音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
“李三,你立刻前往库房,仔细挑选几套适合少爷此次出行穿着的轻便衣衫。记住,一定要选用透气又舒适的料子,确保少爷在旅途中不会感到闷热或者不适。”李三连忙躬身应是,随后转身小跑着向库房而去。
接着,管家将视线转向赵四,继续说道:“赵四,你负责准备几双合脚的靴子给少爷。在挑选的时候,务必认真检查鞋底是否足够牢固,以免少爷行走时出现意外。”赵四点了点头,也快速离开了偏厅,前去执行任务。
而后,管家看向一旁的刘妈,郑重其事地嘱咐道:“刘妈,你需要整理出一个药箱来。里面要备好各类常用药物,特别是针对跌打损伤以及伤风感冒等症状的药品,一样都不能少。”刘妈微微颔首,应声道:“好的,我这就去办。”说罢,她也急匆匆地离去。
最后,管家对着王二道:“王二,你去购买一些能够防止皮肤和口鼻干燥的用品。千万不可有所疏漏,任何细节都可能影响到少爷出行的舒适度。”王二不敢怠慢,赶忙应声而去。
就这样,下人们纷纷领命而行,整个宅院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大家各司其职,有的在库房里翻找衣物,有的在整理药箱,还有的则忙着采购所需物品。人来人往之间,一切都在紧张而又有序地进行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几天过去了。在这段日子里,王一将所有应该交代下去的事情都一一处理妥当,并预留了几个后手以防万一。终于,到了出发的那一天,王一收拾好行囊,登上装饰华丽的马车,车队缓缓驶出了院门。
第一日·泰安镇郊
晨曦微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柔和的阳光逐渐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十二辆马车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缓慢地行驶在郊外那坑洼不平的土路上,车轮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旅途的艰辛。
为首的一辆马车上,王一懒洋洋地瘫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嘴巴里悠闲地叼着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手中正翻阅着他最新创作的《霸道诸侯爱上我》第九章。就在这时,拉粮车的那头灰色毛驴不知为何,突然梗直了脖子,拼命地朝着路边乱窜而去,它的目标显然是那一丛鲜嫩欲滴的野生苜蓿。只见它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住一撮苜蓿,然后便开始大口咀嚼起来,吃得津津有味,嘴角的口水顺着草叶不停地滴落,形成了一条小小的溪流。
“这畜生今天是怎么了?莫不是中邪了不成?!”负责护卫车队安全的队长赵铁柱见状,怒不可遏地抡起手中的鞭子,作势要抽打那头不听话的驴子。然而,这头倔强的驴子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扬起后蹄,猛地一蹬,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原本装满草料的车子瞬间被掀了个底朝天。金黄色的干草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扬起一片尘土。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然惊出了七八只躲藏在草丛中的灰毛野兔。这些兔子受惊之后,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逃窜,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远处的灌木丛中。
“哈哈,有兔肉吃啦,加餐加餐!”王一听到动静,兴奋地掀开了车帘,大声叫嚷起来。此时,他的腮帮子还鼓鼓囊囊的,显然是偷偷藏了不少蜜饯正在偷吃呢。一旁的二十来个护卫听到呼喊声,立刻如同一群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呼啦啦地冲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他们脚下的靴子无情地踩踏在那些干枯的树枝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噼啪”声。其中最为年轻的李二狗,由于太过心急想要抓住一只肥美的野兔,结果一个不小心,整个人直接撞在了一棵粗壮的老树根上。这一撞可不得了,不仅把李二狗撞得眼冒金星,就连那半人高的田鼠巢穴也被他给震塌了。一时间,田鼠们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现场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陈年的板栗“哗啦啦”滚了满地,顺着斜坡骨碌进后方土坑——昨夜山贼挖的十丈陷马坑,转眼被板栗填得满满当当。
山贼头子蹲在树杈上傻了眼,手里麻绳还拴着陷阱机关。副手哭丧着脸:“老大,咱埋伏三天…就为给齐国人送糖炒栗子?”
第三日,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洛阳的官道仿佛被烈火烘烤过一般,泛起一层惨白的光芒。就连那平日里昂首挺胸、步伐矫健的青骢马,此刻也显得无精打采,低垂着头颅,艰难地迈动着蹄子。
车厢内,王一正躺在一堆书稿之上呼呼大睡。他手中紧握着的那份书稿,恰巧盖住了他那张流着口水的脸。而那口水流淌之处,正是书中描写“诸侯强吻”那段激情戏的页面,浸湿了字迹,让原本就引人入胜的情节更添几分暧昧与迷离。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前行的青骢马突然像是嗅到了什么诱人的气息,它的鼻子猛地抽动了两下,随后便发了疯似地朝着道路旁边的瓜田狂奔而去。由于事发突然,车厢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一侧倾斜过去。
“哎呀呀!我的瓜啊!”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云霄,原来是那位看守瓜田的老农目睹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西瓜惨遭践踏,心痛欲绝。只见那七垄圆滚滚、绿油油的西瓜在马蹄的肆虐下,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汁水四溅开来,鲜红的瓜瓤和漆黑的瓜子糊满了一地,景象惨不忍睹。
听到老农的哀嚎声,坐在车头的赵铁柱急忙带着一众护卫跳下马车,手忙脚乱地掏起钱袋来赔偿损失。一时间,只听得铜钱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声响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功夫,半车厢都堆满了亮晶晶的铜钱。
然而,这边的喧闹却惊动了栖息在附近树梢上的一群乌鸦。它们受到惊吓后,呼啦啦一下子飞起,如同一大片乌云般黑压压地掠过陡峭的崖壁。年久失修且早已风化的山石经不住这般惊扰,纷纷“簌簌”坠落而下。大大小小的石块顺着斜坡一路翻滚,最终竟然奇迹般地填满了前方那座三丈宽的断桥所缺失的部分。
王一揉着眼睛钻出马车时,护卫们正盯着天降石桥发愣。老农捧着碎瓜直哆嗦:“这…这算赔我的瓜钱?”赵铁柱默默把铜钱串塞回腰间——合着满地西瓜汁才是过路费。
第五日清晨,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蜿蜒曲折的崤山盘道上。一辆破旧的马车正艰难地行驶在这条狭窄而崎岖的羊肠小道上,车身随着路面的起伏不停地颠簸着,仿佛是一锅正在翻炒的豆子。
坐在马车上的王一则紧紧地抱住一个酸菜坛子,将其当作自己唯一的护身符。他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祈祷着这一路能够平安无事。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马车的车轮无情地碾过了一块凸出的石头。瞬间,整个车身猛地一震,那个青陶制成的酸菜坛子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从王一的怀中蹦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顿时裂成了八瓣。
坛子里的酸汁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滋啦”一声溅到了旁边的岩壁上。那股浓烈的酸味迅速弥漫开来,让人闻之作呕。一旁的伙夫老张见状,心痛得捶胸顿足,大声哀嚎道:“我的老坛酸菜啊!这可是我精心腌制的宝贝呀!”
可谁也没有想到,那些被酸液侵蚀的岩缝竟然开始冒出缕缕白烟,一股刺鼻的气味随之扑鼻而来,熏得众人眼睛都难以睁开。王一赶紧捏住鼻子,纵身跳下马车,想要透口气。他一边伸展着因为长时间蜷缩在车上而变得僵硬的身体,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正当王一懒腰刚刚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脚下传来一阵“嘎吱”声。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皂靴底部不偏不倚地踩在了一块松动的石板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响起。
“轰隆隆——”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半面山壁轰然坍塌,扬起漫天的尘烟。待尘埃稍稍散去之后,人们惊讶地发现,原本坚固的山体竟然出现了一条足足有两车宽的天然隧道。赵铁柱连忙举起手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朝着隧道里走去。借着火光,可以看到隧道的岩壁上还残留着一些方士炼丹时留下的焦黑痕迹。
老张则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些破碎的陶片,眼泪汪汪地抽泣着:“早知道这酸菜有如此威力,能开山辟路,老子就算背上三十坛也在所不惜啊……”---
第七日,阳光炽热地洒在函谷关外那宽阔而尘土飞扬的道路上。
守关士卒们正一丝不苟地翻检着过往商队和行人携带的货物。就在这时,王一那辆看似有些破旧的马车,突然间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咔嚓”声,紧接着整个车架毫无征兆地散了开来。
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马车内装载的物品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四处散落。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叠厚厚的、被王一视若珍宝的《仙君再爱我一次》手稿。这些珍贵的手稿如雪片般纷纷扬扬地飘向不远处的伙房,并以一种极其诡异却又精准无比的方式,径直落入了正在翻滚沸腾的羊肉锅中。
“哎呀呀,真是造孽哟!”伙夫老张见状,手忙脚乱地抄起一旁的汤勺,试图从滚烫的锅里捞出那些已经浸湿的手稿。然而羊皮纸一接触到浓稠的热汤便迅速溶化开来,原本黑亮的墨汁也随之在肉汤中扩散开来,眨眼间就将整锅鲜美的肉汤染成了一片乌黑之色。
守关将领闻到这股异样的味道后,不由得抽动了几下鼻子。下一刻,他那双原本犀利如鹰隼的眼睛竟然瞬间变得通红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只见他喃喃自语道:“这……这味道怎么如此熟悉,竟像是俺娘当年亲手炖的酱汤啊!”
说罢,这位满脸横肉、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守将再也顾不得其他,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黑色肉汤,仰头一饮而尽。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滋味在他口中蔓延开来,仿佛带着儿时的记忆与母亲的温暖一同涌上心头。
接着,第二碗、第三碗热汤相继下肚,守将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淹没,哭得如同一个孩子般伤心欲绝:“呜呜呜……整整二十年啦,我都未曾尝到过这般熟悉的味道了!”说完,他猛地将腰间佩戴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往面前的案板上重重一拍,大声吼道:“齐国的兄弟们,今日你们只管放心过关,不必接受任何检查!”
此时,王一正蹲在那散架的车辕上,心满意足地大口啃着一只香气四溢的羊腿。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美味的羊肉,一边饶有兴致地瞅着自己那支顺利获得免检通关资格的车队,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而另一边,老张则仍不死心地盯着锅底那已经糊成一团的手稿,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难不成这‘仙君落泪’的精彩戏文……竟是被当作调料给写出来的么?”
第十日,咸阳城郊,天空阴沉如墨,一场倾盆暴雨突如其来地袭击了这片大地。原本横跨溪流的木桥,在洪水的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最终只剩下两根残破不堪的烂木头勉强支撑着。
负责护送车队的护卫们不得不停下脚步,他们望着湍急的水流和那岌岌可危的木桥,眉头紧皱。为了能够继续前行,护卫们决定砍伐附近的树木来搭建临时桥梁。然而,就在他们挥刀砍向一棵大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只听见一声闷响,树干上竟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瞬间,一群黄黑相间的马蜂如同乌云一般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护卫们惊恐万分,纷纷抱头鼠窜。而此时,坐在车顶的王一却显得格外淡定,他嘴里叼着一只香喷喷的烧鸡,悠然自得地大快朵颐着。只见他漫不经心地随手将吃剩的鸡骨头向后一抛。
“嗷呜!”一声惨叫传来,那根鸡骨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一条正在觅食的野狗鼻尖上。这一下可惹恼了附近的七八条癞皮狗,它们顿时狂吠起来,如同一支愤怒的军队,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旁边的树林之中。
随着一阵骚乱,树林里突然钻出一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汉子。为首的是一名木匠,他手里高举着一把斧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喊道:“官爷饶命啊!我们只是些穷苦人,因为躲避债主才逃到这里来的……”
站在一旁的赵铁柱眼神犀利,一眼就瞧见了对方腰间挂着的墨斗。他心中一动,连忙走上前去问道:“你们这些家伙,会不会修理马车?”
听到这话,那群汉子先是一愣,随后连连点头应道:“会会会,我们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木匠,修个马车自然不在话下。”
于是乎,在日落西山之际,经过这群木匠的一番努力,那七辆原本已经散架的马车竟然焕然一新,被修复得油光水滑,仿佛刚刚出厂一般。木匠头子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赏钱,激动得热泪盈眶,说道:“早知道修车就能抵债,咱们何必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受苦受累呢!”
此时,吃饱喝足的王一懒洋洋地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忽然,从车板下方飘出一根鸡骨头,恰好卡在了轮轴的缝隙之间。说来也怪,自从这根鸡骨头卡进去之后,车轮转动时再也没有发出那种令人心烦意乱的吱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