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是？”
樊可馨拉开门，看见门外的白也，心有所感。
“他就是白也。”
樊明志看出女儿眼神里的疑惑，转而对白也说：“樊可馨，我女儿，以后教你弹钢琴。”
樊可馨见过白也，但不知道他就是白也。
漠江小区屁大一点，相见不相识的情况很正常。
小小一只，好可耐。
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就是眼前的小家伙把吕雄送去见太奶了。
第一印象。
人畜无害。
根本不似父亲说的心机深不见底，一肚子坏水。
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忍不住想rua~~~~
“你好，徒孙。”
白也伸出手，像个小绅士。
“(⊙o⊙)…”
“你好，师……公？”
好羞耻啊！
叫一个六岁的小孩师公，樊可馨嘴角抽搐，握着白也的手发烫。
一见面就占自己便宜，这家伙，果然不是吃素的。
此时。
她打心底承认，老爸分析得有道理，小霸王家破人亡白也必是幕后黑手。
“叔叔，你回来啦！”
岑可可从身后跳出来，朝樊明志挤眉弄眼，悄悄打了个oK的手势。
樊明志用赞许的目光点点头。
樊可馨猜得没错。
岑可可确实是樊明志派来的卧底。
女儿的婚姻大事是他最后的心愿，黄毛都看不到一个，他一把老骨头没用武之地。
养女儿不打黄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女儿取向没问题，樊明志暗中松了一口气。
悬在心口的一颗巨石悄然落下。
“这是谁呀？”
岑可可蹲下来，摸摸白也的脑袋：“怪可爱的，想E……”
日字说到一半，嘴巴被樊可馨猛然捂住。
岑可可猛然惊醒，旁边还站着樊明志呢。
口嗨的毛病差点让她原地社死。
在粉丝的眼里，她可是出道至今从未有过绯闻的邻家小妹。
靠着这一人设，圈粉无数，在音乐圈崭露头角。
可谁能想到，私底下，岑可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流氓。
所以说。
明星不可信。
你所见到的，只是经纪公司想让你看到的人设。
娱乐圈，无时无刻不在演戏。
“请进，请进。”
樊可馨侧身让白也进来。
白也一踏进门，迎面而来的只有一个字。
书。
全是书。
所能看见的墙壁都是书柜，书柜满满当当全是书。
客厅没有电视，正南方墙角放了一架三角钢琴。
什么家庭啊！
家里放专业的三角钢琴？
也不嫌碍地方？
一般人家里用的是立式钢琴，不占地方，方便练习，只有在比赛或者专业演奏的是才会用到三角钢琴。
窥一角可见一斑。
这家人不简单。
和传统人家不一样，没有豪华的装饰，只有为数不多的字画。
除此之外，家中到处都有花花草草，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白也想到一个词。
书香世家。
“可馨，以后每天晚上你教白也弹琴，教会为止。”
樊明志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当惯了领导，他说话习惯了以命令的口吻。
樊可馨见怪不怪，知道樊明志有意让自己和白也扯上关系。
点点头对白也甜甜笑道：“没问题，请多多指教。”
教会为止，四个字相当于把白也绑在身边。
会不会是个模糊的概念。
她说了算。
“我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白也自信满满的样子在樊可馨看来非常卡哇伊。
亲娘咧。
想rua~~~
……
钢琴是国产珠江牌。
看着大，实则价格不贵。
属于普通人咬咬牙也能消费得起的级别。
看来樊明志一家收入不是特别高，但是对于修身养性这方面非常舍得花钱。
樊可馨搬了张椅子放在旁边，白也乖巧的坐在上面，安安静静的听课。
“刚刚我讲的钢琴基础知识，你重复一遍，我看看掌握了多少。”
“钢琴由88个键组成，其中白色琴键共有52个，位置靠下，较长较宽，用来弹奏基本音级。”
“黑色琴键共有36个，位置靠上，较短较窄，用来弹奏变化音级。”
“唱名为了区别发音和方便唱谱。”
“音名有利于区分音区，从而可知其音高的位置。”
“两个音之间音高上的距离叫做音程……”
“我说完了。”
白也一口气把樊可馨教过的内容一字不落复述出来。
静。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樊可馨头皮发麻，汗毛直立，一股寒气从尾骨直冲天灵盖。
她想哭。
真的。
当年她学习钢琴，第一课的内容足足花了好几天才背下来。
为了试探白也，她故意把三节课的内容压缩到一节课来讲。
干货满满。
学钢琴和学123不一样。
没有接触过乐理，老师讲课的时候就像是在听天书，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记住，再花好长一段时间消化。
无比枯燥的内容他竟然全背下来了。
太逆天了。
“你老实讲，真没学过钢琴？”
樊可馨怀疑白也是来拿她开涮的。
“电视里看过的算吗？”
白也反问。
算个屁。
学钢琴需要系统学习，电视上能教个der？
樊可馨在学习上一直没有输过给别人，气得牙痒痒，白也勾起了她的好战心。
“很好，接下来，我们试着弹一遍小星星。”
……
坐在后方暗中观察的老登目不斜视，犹如老僧入定。
内心思绪万千，波涛翻滚。
“人才啊！”
“过目不忘的本领。”
“怪不得，怪不得……”
“输给他不冤。”
同时。
他又为自己的慧眼识珠暗自得意。
虽然自己退下来了，可眼光不仅没有退，更胜一筹。
到了樊明志这个阶段，考虑的不再是自己，更多的是衣钵传承。
自己的影响力在新生代发光发热才是他们最渴望的荣耀。
今年六十二，无病无灾，再撑二十年问题不大。
小白也在自己的培养下，以他的灵性，守牧一方问题不大。
樊明志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惋惜，小师父怎么就未成年呢？
叼捏妈。
大好的女婿白白拱手送人。
心塞。
“不行。”
“得赶紧让可馨结婚生个女儿，一切都还来得及……”
樊明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
岑可可单独坐在一张沙发上，手里拿着纸和笔写写画画，时不时的哼唱两句。
抬起头正好看见樊明志盯着白也露出姨母笑。
奇了怪哉。
“叔叔的眼神好像丈母娘看女婿……”
她咬着笔头，美目流转。
刚刚她一心沉浸在创作中，并没有发现白也的奇特之处。
越看越不对劲。
叔叔一脸欢喜，笑意盈盈。
可馨咬牙切齿，好像遇到了杀父仇人。
“教个小朋友，仇大苦深的，至于么？”
岑可可实在是绷不住了，凑过来问：
“到底是得有多笨呀？”
“至于么？”
“太至于了。”
樊可馨一脸挫败，刚刚她使出浑身解数，难度加大再加大。
换白也弹，磕磕绊绊，多弹几遍总能跟上。
他妈的就很离谱。
属实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同时。
她也看得出来，白也确实是刚接触钢琴。
首先，他的手腕很硬，这是初学者的一个通病。
其次，是他对力度的把握不准。
最后，他样子不像装的。
樊可馨想得没错，白也确实不是装的，虽然他获得钢琴精通，可毕竟是一次接触钢琴。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明明会，手指和脑子的频率慢半拍。
看来系统也不是无所不能，技巧性的技能还需要熟练度啊！
“笨？”
樊可馨灵机一动：“你来教一会，我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