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斯信誓旦旦说要干件大事，但是真想干的时候发现无从下手。
以叶斯看漫画小说追剧得来的经验，他得先对宁清好，让宁清感受到自己对他的重视，之后循序渐进，再找到一个好的机会跟人表白。
以至于，莫名其妙了一天的叶斯第二天又对宁清热情了起来。
明明就是个爱玩的人，下课了竟然还能安然坐在位置上，也不睡觉，拿着篇阅读理解问宁清。
“这讲了什么？”
宁清看着他手里拿的高一阅读理解练习，问了句：“你高一的时候都不写？”
叶斯：“我不会啊。”
其实是懒的，没人检查也没人收，万小薇给他定了每天一篇阅读理解，结果叶斯一篇都不写。
宁清沉默了一下，“那你现在写什么？”
显得我比较爱学习。
“我妈要检查了。”
理由很好，宁清就没再问，拿过书看了会儿就教他。
课间满打满算就几分钟，讲完一题就上课了。
叶斯心里骂了声，学习不学习这个课间都是这么快，绝了。
这节课是语文，平时叶斯肯定是能睡觉就绝对不醒着，醒着也是干别的，肯定不听课。
但罕见的，叶斯拿着课本很认真地在听课。
宁清在旁边看着他低头记笔记，小声问，“你在干嘛？”
“记笔记啊。”叶斯扭头看他，冲他笑了笑，“宁小清，你又在语文课上写数学。”
宁清敲了敲数学题，说：“谁叫我语文考得好。”
放平时叶斯听到这话绝对会冷笑两声然后骂他一声，但现在叶斯很真诚地说，“太厉害了小清哥哥。”
宁清：“……”
叶斯昨天不正常，今天更不正常。
但某人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
这一天叶斯表现出了高度认真的学习态度，甚至不用宁清催，该记笔记就记笔记，连鱼都不钓了。
晚上放学，叶斯拉着宁清去食堂吃饭。
他们晚自习要去阶梯教室培训，吃了饭回教室拿了纸笔就直接过去了。
一个班两个人，整个年级也是四十几个人。
找了个位置坐下，叶斯问：“今天谁上课？”
时间表上有上课安排也有授课老师，但叶斯懒得看。
“一班物理老师。”
“那不是之前教你的吗？”
“嗯。”
叶斯转着笔，看着黑板发呆。
过了会儿，老师就拿着书过来了。
是个中年女老师，比林慧年纪要大，她简单介绍了一下课程安排，就开始发卷子下来。
卷子从前传过来，叶斯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一脸呆滞。
“宁小清，这玩意是什么？”
“这几年的真题。”
叶斯很想现在就跑路，虽然他会写物理，但是不会写物理竞赛的题目。
看得比数学还痛苦。
老师在讲台上说，“这些是些基础题，你们今晚拿回去写一下，明天我再讲评。”
叶斯拿着卷子大脑空白。
基础，题？
“宁小清，我能跑路吗？”
“门都关了。”
“赶鸭子上架。”
“对你来说小意思。”
宁清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算是安慰，而后拿笔出来开始听课。
叶斯一愣，看着宁清的侧脸，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可以的。”
这么哄自己纯粹是因为宁清哄他，再一想，自己都学一天了，虽然都是装出来的认真，但怎么着都得接着装下去。
不就是物理嘛，小意思。
半个小时后，叶斯终于顶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题目和平时上课学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叶斯就是想听也听不明白。
叶斯睡了十分钟，到了课间休息，看着打开的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跑出去。
但是不行。
扭头一看，宁清正写着题。
“你听懂了吗？”叶斯问。
“听懂了。”
“那就行。”
反正宁清懂了，他等着宁清教就得了。
第二节课老师布置了题目让他们写。
叶斯眯着眼睛看完题目，小声问宁清：“能不能直接求摩擦力？”
“不用求。”
“为什么？”
宁清轻声跟他说解题思路，叶斯恍然大悟，三两下就把第一小题写出来了。
第一题求出来，第二题对叶斯来说就不难，列出公式，代入数字进去慢慢算。
写到最后一题叶斯才卡壳，扭头看宁清，公式已经列出来了，就是答案还没算出来。
“这个式子哪来的？”叶斯问。
“一个二级公式。”
宁清把推导过程给叶斯列出来，说：“刚刚你睡着了。”
叶斯：“……”
他听不懂能不睡吗？
不过看着这题目还算正常，宁清一讲他就能懂，这才是他认为的基础题。
写了二十分钟题目，老师开始点人起来讲题目。
叶斯撑着下巴听别人念答案，觉得跟宁清讲的比还是差远了。
最后一题老师叫的是宁清。
“宁清你上来讲一下你的做题过程，这题有些复杂。”
叶斯看着宁清拿着草稿纸到了讲台，拿了支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做题过程，一边写一边讲。
叶斯在下面全神贯注地听着，看着宁清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笑。
宁清讲完题下来，叶斯毫不吝啬地夸他，“太牛逼了宁小清，以后你不去当老师可惜了。”
“遇到你这种学生容易气死。”
“……”
叶斯忍了忍，最后说：“也不至于吧，我只是不学，又不是学不会。”
“嗯。”
宁清对此不做评价，毕竟叶斯什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
上完课，叶斯和宁清两个人一起走去门口，路过讲台旁边，宁清被女老师喊住了。
“蒋老师。”宁清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题写得不错，发下去的竞赛题回去认真写，有疑问来我办公室问我。”
“好。”
直到走出教室，叶斯才说，“这老师看着挺喜欢你的。”
“明晚上你去讲题她也会喜欢你。”
“算了，听说她骂人超凶。”
宁清轻笑，“以你的学习态度，绝对不会被骂。”
“……”
叶斯打了个哈欠，戴上帽子，说：“你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这么冷的天，还要骑车回去，真可怜。”
“谁叫你天天迟到。”
要是叶斯不迟到，这会儿宁清也不至于一个人回家。
叶斯伸手把他揽住，贴着人的手臂，说：“我下个学期努力不迟到，指不定我妈就大发慈悲让我回家了。”
“还不如我住学校现实，”
叶斯眉头一挑，“真的假的？”
“假的。”
宁清把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开，握住他那冰凉的手指，“回去早点睡，争取明天上课继续不犯困。”
叶斯嘴角一抽，咬牙点头。
不就是不犯困吗，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