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爷还没有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就急着定我的罪,未免有些太着急了吧。”
林安安不慌不忙的把话头接了过去。
他们设计这一出不过是为了将军府,林鼎护着她,她也不能够让林鼎还有林老夫人失望。
“这是机密,怎可打开?”
刘烨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赞同,内心还十分窃喜。
小娃就是小娃,虽然早慧,可见识不多,像这种用蜡油密封的机密一般人可是不能打开的。
今日就是林安安巧舌如簧说破天,他也要把人扣下来。
“我们这等平民自是没有权利打开观摩的,不过这不是还有刘师爷和我祖父,事关机密定然是关乎到国事的,我祖父费尽心力守下临城,国事还是有资格看的。”
“刘师爷是郡守大人的心腹,自然也是有资格观看的,不如二位一同观看一下这所谓的机密是什么。”
刘烨总觉得林安安话里有话,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倒不是不相信赵旭真做的局,而是林安安这幅镇定的姿态令他有些发怵,他不得不说林安安是有点邪门在身上的。
“刘师爷,那我们便一同看一下吧,要真是事关国事,我们将军府也好死心,不然光凭一封什么都不知道的密信,就定安安的罪名,这只怕是不合适。”
林鼎语重心长的附和着,看在谁的眼中都是个心疼自己孙女却又为国事尽忠尽责的好将军。
刘烨暗骂一声老狐狸,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怎么拒绝,只能按照林安安给他写好的剧本走下去。
“那就拆开吧,我和林将军一起查看。”
林鼎走到了刘烨的身边,二人一同打开信件铺在案首,在看到第一句话,刘烨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了起来。
越往下看,刘烨的身形都摇晃了起来。
林鼎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林安安,正处在惊恐中的刘烨自然是没有发现这一眼。
“这就是你说的密信?我孙女让你偷出来的?”
林鼎似笑非笑的看向黑衣人,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想要放声大笑。
妙,真是太妙了!
黑衣人顿时察觉到事情有变,只是这封密信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他如今就算是不承认也晚了。
林鼎也没想着黑衣人会回答他,周围的百姓们都看清楚了这其中的猫腻。
“刘师爷,这封密信我要亲自上奏给圣上,你没意见吧?”
刘烨张了张嘴,已经发不出声音,他以为赵旭真这般谋划是为了郡守府能够把控临城,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
可谁能想到赵旭真所谋求的是临城的兵权,进而造反!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他要是早知道根本不可能跟着赵旭真做事。
如今可好了得罪了林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绑在赵旭真一条船上的人,不合作有可能是差事不保,合作了现在脑袋都保不住了。
“林将军,我是无辜的啊!”
刘烨欲哭无泪,百口莫辩,就差跪在地上了。
围观的百姓惊讶之余自然也猜到了事情根本不像是黑衣人所说的那样,而林鼎没有公布大概率就是此事涉及甚广。
林安安挑了挑眉,那个少年给她的东西很好用么。
能让刘烨低头,并且变了阵营的大事,再结合赵旭真之前的种种做法,应该就是谋反了。
真是一份大礼,只可惜她不知道少年的身份,否则还真要好好谢一谢他。
“青禾,事已至此你该说实话到底是谁指使你污蔑我的了吧?”
林安安扭过头,询问道。
谋反的大事不能公之于众,但她却能靠青禾的供词恶心恶心赵旭真,谁让他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家人身上,总要收点利息。
“是赵夫人……夫人她说我若是不如此做,我一家老小就全都没有活路,我也是被逼无奈……”
青禾跪在地上邦邦的磕着头,涕泪横流。
“还请林小姐看在我承认的份上救出我的家人吧,就算是到了圣上的面前我也可以给林小姐作证的。”
林安安心思一动,她原本是不打算原谅青禾的。
不到真正的穷途末路,想来青禾是没有承认的打算,只是最后这一句话打动了她。
谋反这种大事不光是要有书信,人证自是越多越好,青禾虽然只是个小卒,用好了也能发挥大用处。
“祖父,青禾留着有用处,或许我们可以带下去保住她的家人。”
林鼎微微颔首,对着身边的亲卫吩咐了一句。
刘烨瘫坐在椅子上,再没了狡辩的力气。
“各位百姓,接下来的事涉及到朝廷机密,就不再公开审讯,烦请各位百姓先行回家吧。”
林鼎拱了拱手,对下首的百姓们非常的客气。
“得嘞,将军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咱们就知道将军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情的。”
“是啊,走吧,剩下的事情将军可以处理,不用咱们操心了。”
林安安都没有想到林鼎在百姓中的威望居然这么高,足以见林鼎行事之磊落。
那城门的守卫看来就是赵旭真的人手了。
百姓散去,整个府衙只剩下刘烨,林鼎等人。
“刘师爷,在没有洗清嫌疑之前,请你自己找一处干净的大牢吧,我不会为难师爷。”
刘烨露出了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在亲卫的看管下走进了府衙的后身大牢。
“哈哈哈,安安,你真是走了一步好棋,祖父还是小看你了。”
正堂只剩下自己人,林鼎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有这样的后人,何愁将军府的荣光会凋零。
“不过像这种密信赵旭真那老狐狸应该藏得很深才对,你是怎么找到的?”
林鼎随口一问,他倒是没有期待林安安会如实回答他,他这孙女是有自己的小秘密的。
“唔,许是那个刺客真的拿错了也说不定。”
林安安摊了摊手,丝毫没有顾及黑衣人悲愤欲绝的表情,他们倒是不指望黑衣人能够成为证人。
像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物,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死了便是死了,她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