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机散发着微弱的灯光，照在黑影脸上。
眼前之人正是顾城昨晚见过的。
等那人反应过来，顾城已经将门关上了。
“城哥，对不起，我刚说的都是气话，千万不要往心里去。”那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墙头草模式。
顾城微微一笑，是不是气话他能不知道吗？
顾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这样说，你要是不说那些气话，我也不会放你进来。”
啊？
听到顾城这么说，他顿时脑中乱成一团，他不明白顾城为什么要这样做？纯纯为了气他吗？
虽然他不知道，但直播间的观众可看一清二楚。
讨论起来，顾城也简单的给众人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吗，伪人永远学不会人类的善变。”
“不愧是我城哥，这么快就发现了伪人和人类的终极差别。”
“伪人会单一的模仿，他们只会记住某些情况下应该做出的反应，只要深挖这种反应，伪人肯定暴露。”
“恐惧，愤怒，焦虑是人类的最容易刺激的情绪，如果怀疑谁是伪人，可以从这三种情绪方面下手。”
“哈哈，这可不兴试。”
“还没试出来朋友就绝交了。”
“强者不需要朋友！”
“人性！这都是人性！没想到人性还有这种的用途！”
“我有一个想法，会不会我们每个人原本都是伪人，只不过人性将我们区分开来？”
“这都是剧本，勿代入！”
“我觉得不是剧本，这有点像真的，我感觉我爸妈就是伪人，有事实，只要我出门他们就会说‘天天就知道去外面’，而我在家里待着，他们就会说‘天天都知道待在家里’，只要我多说一句话，他们就会说‘天天就知道和父母顶嘴，养你有什么用！’”
“太可怕了，隔着屏幕都感到窒息。”
“同情楼上。”
“楼上怕不是进入寒假规则怪谈了。”
“毁灭吧，这操淡的世界，让伪人来代替我吧！”
“伪人听到这一连串的规则也得懵逼半天，cpU都得干爆！“
“不要嚯嚯伪人！”
“伪人：你不要过来啊！”
“伪人：喂我花生！”
“心疼一秒。”
顾城一边看着直播间弹幕，一边注视着门口。
顾城破局之法被许多观众记了下来。
在别的主播还在努力辨认门外的黑影是谁时，
顾城已经解救了一个人。
一时间，
许多直播间都出现了顾城的破局方法，
这些方法自然是观众传播的，
几分钟后，门外又出现了敲门声。
顾城走到窗口，门前依旧是个黑影。
“开门，里面的人快开门。”
这时，墙头草跑到门前，正准备把门打开。
顾城及时拉住他的手问：“你干什么？”
墙头草信誓旦旦的说：“城哥，门外的人是我助手，相信我，这声音绝对不会错的！”
“等会！”
顾城制止墙头草的行为，看向门外黑影，然后冷不丁的开口：“如果你女朋友和你妈掉在河里，你会先救谁？”
门外人停住了敲门，随后说道：“我谁都不会救。”
顾城来了兴趣，问：“为什么？”
黑影：“因为河里有河神呀！掉下一个女朋友，河神就会送给我一个金女朋友和银女朋友，浑身金属打造的人类应该是不会淹死的吧。”
顾城一愣，好嘛这脑回路，绝对是伪人。
墙头草听到也愣住，最后一脸歉意的看向顾城：“对不起，城哥，开门的事就交给你，我绝对不会再插手了。”
顾城点了点头，随后直接装死。
看着直播间弹幕打发时间。
“这合理吗？”
“是河里呀。”
“……”
等了一会后，敲门声消失。
接着又来了一个黑影。
顾城继续问：“……你先救谁？”
黑影：“是哪条河？”
还挺严谨。
顾城：“很深的河，你不认识。”
黑影：“我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顾城：“荒无人烟，只有你一个。”
黑影：“为什么我会去那种地方？”
顾城：“因为你脑子抽了。”
黑影：“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同时掉进河里？而我却安然无事。”
顾城：“因为这里是番茄小说，没有什么不可能。”
黑影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先打电话寻求帮助，然后在周围寻找可以漂浮的东西……”
顾城眼前一亮，这有点像个正确答案。
但接下来黑影的话，直接让顾城内心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黑影：“然后用漂浮的东西搭建一艘船，开船来到她们身边，但不救她们，然后再开船回去，这样会让他们感到彻底绝望，这时的肉质最好，然后再把河水煮沸，打电话让朋友拿八角，五香，这样吃就不会粘牙……”
顾城感觉自己耳朵受到了重击。
直播间的观众也直呼：求购一双没被污染过的耳朵。
顾城直接装死。
可门外的伪人还在喋喋不休：“我已经回答你了，为什么不开门，要是你不加八角，也可以加其他调料……”
接下来又有几个伪人来敲门，回答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顾城发现这些伪人，似乎串通好了一样，不断试探问题正确答案。
顾城觉得也得变一下问题了。
这时，又有黑影来敲门。
顾城说道：“假如你面前有两个人，一个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混混，一个老实本分，大字不识的工人，你必须往一个人脸上打一拳才能活下去，你会选择打谁？”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现实中，大概率会打工人。
因为工人老实，相比混混，不容易被报复。
要是选择打混混，估计会被堵在厕所。
但这只是假设，实际上没有正确答案，或者说都是正确答案。
因为门外人会揣测这道问题的本意，可能以为这道题是不是在考验他是个善良的人还是邪恶的。
虽然无法分辨出是不是人类，但是能分辨出是不是伪人。
门外的黑影：“打混混。”
顾城说道：“错。”
无论黑影说什么，顾城就说错，就是要气黑影。
沉默，
良久的沉默，
黑影又开口：“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打工人呢？你们人类真是奇怪，明明是混混，对社会的伤害更大。”
黑影下意识的以为打混混错，那就是打工人对。
顾城听到后，没说什么。
人性是伪人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
接下来，
门外的黑影来来去去，
在天即将亮时，顾城又确认的一个人类的身份，是那个墙头草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