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童扶酒醉的三皇子离开宴席的时候,杜兰诺身边的李嬷嬷也派人去查看新郎官的情况,免得新娘子等急了。
去查看的丫鬟左右找了一圈没找到新郎官,此时有人好心告知她们新郎官被一个侍童扶着往杜兰仪住的院落而去时,李嬷嬷连忙推开新房的门告诉了杜兰诺。
“什么?!”杜兰诺惊的掀了红盖巾。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三殿下抛下她去妾室那里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惊涛骇浪,怒火中烧,几番冲动下欲摔了沉重的凤冠霞披,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离开,跑回娘家哭诉。然而,多年的教养和心性终于让她按捺住没有冲动行事。
她细细思量,三殿下即使再喜欢她的好庶妹,也不至于一定要选在今晚去她那过夜,这样无疑公然给她难堪,让她的颜面扫地。三殿下不是个行事这么糊涂的人。
“来人。”她喊道,“随本夫人去梧桐院。”
杜兰诺带几个心腹浩浩荡荡往梧桐院而去。此时,屋顶上,青言等的都快睡着了。
“你说,人会不会来?”冷汐月问萧墨离。她有点不自信了。别杜兰诺选择隐忍哈,或者跑着回娘家哭去,她就看不到好戏了。
萧墨离正要回答,青言不知何时醒了,抢先道:“夫人,人必须来,不然我们不白辛苦了?您可不知道那丫鬟有多蠢,居然找了一个粗壮大汉来做这件事。您说,谁家侍童长得一脸土匪相?别把三皇子给吓跑了不说,还说不定当成了刺客了。不得已,我让那大汉提前走人,我顶上了。刚才我还折进去五十两。将军……。”
“回去领一百两。”萧墨离淡淡道。
“好嘞,属下谢将军。”青言笑呵呵领下赏赐。一定要在夫人面前问将军讨赏,这是司空逸教她的。果然有用!
“咦,夫人,将军您看。”青言回头,手指着下另一处道。
底下,一处假山后靖南侯世子高泰正和一名女子拉拉扯扯。距离太远,饶是萧墨离耳力极好也听不清。而且那名女子背对着他们,半边身子被假山挡住,完全看不清楚容貌。只觉得高泰好像一直在卑微讨好那名女子。
三人互视,这两人在此做什么?能让高泰如此放低姿态的女子会是谁?
正欲去探寻究竟,杜兰诺已经带着一群人往梧桐院来了,一群人打着灯笼,响动惊了假山后的人,两人迅速隐在黑暗中不见踪影。
终于来了。三人蹲了下来,不再说话。
杜兰仪的房里灯火还亮着,杜兰诺暗暗松了口气。使了个眼色,刘嬷嬷一个手示意,上来一个男丁上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啊!”里面杜兰仪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吓得尖叫。
命令手下的人全部留在外面,杜兰诺沉着脸,一声不发一个人独自走进去。只见两人在床上褪了衣衫躲在被窝中,男下女上正欲行事。
萧墨景也被吵声吵醒,他揉着脖子,那里依然酸痛,他咒骂道:“该死的,敢打晕我!”
“妾见过殿下。”杜兰诺隐忍着怒气,反而行了个优雅的礼。
“诺儿?你怎在此?”萧墨景狐疑问道,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和杜兰仪在床上。
“我怎么在此?”他连忙去找自己的衣服,衣服就在床边高踏上,他伸手去拿。
“殿下,您喝醉酒了,跑到妾的院里来了。”杜兰仪尽量表现得很自然的样子解释道。
见他要穿衣起身,杜兰仪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被子从肩上滑落露出女子晶莹白晳的身体。
她几乎是在祈求眼前这个男人,泪水滑落。“殿下来了就不要走了好吗?不要,不要丢下妾身……”
留下吧,不要走了。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刚才那样亲密了,何况她还对他用了催情的药,马上就要发作了。
果然,在见到她白嫩的身体和楚楚可怜的泪水时,他的喉头不自觉滚动,下腹躁热感袭来。
“殿下,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去宫里请安。”杜兰诺淡淡说了这么一句,掩饰住眸中的暗淡,转身欲走。
她的这一句话拉回他的理智。是的,明天要去宫里请安,今夜是他和兰诺的洞房夜,他怎么会受杜兰仪的蛊惑呢?
他忍住体内的骚动,连忙穿好衣服,对杜兰仪道:“本殿分明是被人打晕了才到你院里的,敢破坏本殿下和诺儿的新婚夜,你这毒妇是何用心!”
打昏?不是说殿下是喝得不省人事吗?杜兰仪一怔,眼神闪烁连忙否认道:“殿下,妾没有,妾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对您动手?妾只知道殿下喝的醉醺醺得快不省人事了,妾才把您扶进房的。”
她推得一干二净,可他脖子处的酸痛还在告诉他下手之人必定是有点内力的人。他狠狠道:“此事本殿下自会追查!”
说完,他又回头对杜兰诺温声细语道,“诺儿,我们回去,洞房花烛。”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其缓慢,充满情欲和挑逗。杜兰诺瞬间羞红了脸。
她低头状似娇羞不已,眼中却闪过一丝厌恶。尽管从他刚才的言行中知道事有蹊跷,但他刚刚才和别的女人肌肤相亲是事实,现在转头就要来碰她,她嫌脏。
刚才她是真的想走。尽管她知道这一走,他留在梧桐院的后果,是她在府中将失了颜面,会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可是她是真的忍不住。
她女儿家的羞涩更激发了他心中的渴望,他索性横抱起她,大步迈出门。
“殿……”杜兰仪不甘心,试图再挽留。
杜兰诺一个眼神杀扫向她,那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犹如屋外的凛冽寒风。
杜兰仪再不敢出声,直到那眼神消失,她才狠狠一拳砸在棉被上。
嫡姐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她知道,以后嫡姐必记恨今日的事情了。
她不后悔这么做,她的假孕总有被揭穿的一天,她急于要和三皇子同房好真正怀上。无奈他总是不进她的院里,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而她和嫡姐的仇,多一件少一件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