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
雨后的空气中带有些泥土的气息。
仍在昏迷的杨瑾瑜安静地躺在营帐之中的木床上。
千鹤道长正坐在他身旁的木椅上照看着他的情况。
不远处。
东南西北四人怀中抱着桃木剑,倚靠在金棺四周闭目假寐。
“呼——呵!”
熟睡的七十一阿哥身边,乏困的乌侍郎磕头如捣蒜。
如此静谧的夜晚。
就连还没睡的千鹤道长也感觉有些困倦。
毕竟今天所有的精神全部都贡献给了杨瑾瑜!
震惊就一直没停过!
不起眼的微风轻轻飘过营地。
枝杈上的树叶哗哗作响。
忽地!
“咔嚓!”
有根枯萎的树杈被风吹落。
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中军营帐的棚顶!
尖锐的枝头借由高空坠落的力道,竟直接把营帐顶划开了一道足足有手掌般长的口子。
千鹤本来就没睡,如今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到处查看。
嗯?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千鹤围着金棺悠悠转了几圈。
没有什么动过的痕迹啊?
这皇族僵尸显然还很老实啊!
难道是我听错了?
不可能吧?
那么大的声音!
千鹤不信邪的又抬头往营帐顶看了眼。
此时一缕清风恰好拂过!
被风鼓动起的营帐顶,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那条被划裂的口子,在风的作用下紧紧贴合在一起!
嗯?
千鹤纳闷儿了!
这也没什么东西呀?
就在此时!
“唰,嚓!”
营帐外突然响起了莫名的动静。
千鹤手持桃木剑,三两步跑出营帐查看。
什么嘛!
原来是根树枝从树上掉下来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千鹤顿时松了一口气,回到了营帐之中,重新坐回到杨瑾瑜身旁。
时间慢慢流逝。
千鹤也有些顶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老是动不动的想打一架!
确实是有些困了!
“醒醒!”
千鹤叫起东南西北四人继续守夜。
东南西北四人拍拍自己的脸,然后站起来紧紧盯着金棺。
寸步不离!
千鹤见状点点头,放心地趴在杨瑾瑜身旁开始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
“哗啦啦!”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没有任何的征兆!
这雨来的很急!
特别急!
就像是龙王带有下雨任务似的!
下够数量就完事儿了的感觉!
由于营帐顶多了个大口子,原本会顺势流到营帐外地上排水渠的水,现在有很多都通过那道口子流进了营帐里。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金棺上。
“哗啦!”
足足有一大盆水,像是特地浇在金棺上一样!
把东南西北四人吓了一大跳!
这营帐什么时候漏水了?
大东双手推在金棺下的车辇上,大喝一声:“快!快和我一起把金棺移开!别让雨水浸到法网上!快!”
其余三人和大东一起用尽全力!
一下子就推着车辇把金棺从漏水处移开!
东南西北四人急忙用身上的干衣服擦拭着金棺上的水。
大东用袖子擦水,心里有些感慨!
幸好发现的及时!
处理的更及时!
金棺之上并没有多少水。
嗯,这点儿水还不至于让法网脱墨!
但还是要和师父说一下!
走到千鹤身边,大东轻轻的拍拍师父的肩膀:“师父,师父!”
“嗯?怎么了?”
千鹤抬起头,眼里全是血丝,睡眼朦胧地看向大东。
大东指着金棺,急忙开口说道:“刚才有些雨水落到了金棺上,但我们四人发现的及时,并没有让鸡血墨被雨水浸泡,师父,你过来看一下!”
听到这话,千鹤瞬间惊醒!
噌的一下,千鹤就蹿到了金棺前,仔细地查看金棺和法网的情况。
左看看右看看,过了好一会儿,千鹤这才点点头说道:“嗯,看来是你们发现的早,法网确实没怎么脱墨,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大东又伸手指向营帐顶的那道大口子:“师父,就是这道口子!”
此时正有源源不断的雨水从破口流入营帐内!
非常神奇的是,漏进来的雨水就像是一道水柱一样!
颇为壮观!
千鹤抬头仔细看了看漏雨处,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好好的营帐怎么会突然开了道大口子呢?”
大东提议道:“师父,要不我去找几个乡勇,让他们上去给补一补?”
千鹤点点头,神情凝重地说道:“嗯,小心些!这事儿有些古怪!”
此时乌侍郎也被几人的谈话声吵醒,满脸不耐烦地挥挥手里的丝帕:“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
这话还没说完,乌侍郎也看到了像是水柱一般的夸张漏水:“我的天啊,这营帐什么时候破了这么大一个洞?”
千鹤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刚刚差点儿还把法网给泡了!”
“啊?”
听到这话,乌侍郎顿时往后缩了缩,脸上露着胆怯地问道:“千鹤道长,那金棺没事儿吧?”
千鹤露出微笑,点点头说道:“嗯,问题不大,水都已经擦干了,法网几乎完好无损!”
乌侍郎伸手在自己胸口捋了捋气息,朝着千鹤点头称赞道:“好,好,那就好!可把我给吓死了!”
经过杨瑾瑜对抗闪电的震撼过后,乌侍郎已经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抱有极高的畏惧,原本还觉得无所谓的僵尸,现在也抱有最起码的敬畏之心!
大东此时走到乌侍郎面前,行了个礼说道:“乌侍郎,那我去隔壁营帐让些乡勇们上去补洞了哈!”
乌侍郎点点头:“嗯,这么大的雨,辛苦你跑一趟了!”
“不辛苦,应该的!”
大东冒雨快步跑出了中军营帐。
“喂,都醒醒!快起来去修补中军营帐!”
“营帐?”
“对,营帐那个顶上破了道大口子!”
“好!兄弟们快!”
……
千鹤此时心里的疑惑更甚!
什么情况?
如此坚固的营帐为何会无端裂开一道口子?
难道是——
刚才外面的树枝?
不可能吧!
树枝能有这么锋利?
如果树枝有如此威力,那也太过于逆天了吧?
还是说——
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