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原本盛了泪的眸子立马满是喜悦,“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入府你丈夫能同意?”
“我没嫁人哪来的丈夫?”
钟情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他在心里把不靠谱的吴肆骂了千百遍,继续追问,
“那七日之约说的不是你与陆文远的婚事吗?”
听到这个晦气的名字,沈南风打心底里觉得厌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为了自由之身,还是耐着性子与他解释,
“你要是能把那玉佩还我,我就不至于嫁给那个狗东西,到时候我努力赚钱,咱俩再续前缘,多好!”
好!那可太好了!
仅一瞬,钟情就明白了沈南风话中的意思。
他就知道,一个出了轨的烂黄瓜,绝不可能赢得她的芳心!
钟情露出的一双桃花眼如今乐得就剩下两条缝,明显高兴得要命。
就在沈南风以为玉牌到手势在必得的时候。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动静冒了出来。
咕噜咕噜噜~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她的肚子在抗议。
早上匆忙没来得及用早膳,紧接着就是一件又一件事连着找上门。
直到现在天都黑了,她却连饭还没吃上一口。
“饿了?”
钟情立马坐起身,垂着眼问,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模糊的阴影。
“嗯。”
沈南风并未打算隐瞒,点点头,实话实说。
男人迈开长腿,从一旁柜子里取出套衣裙放在了她的枕边,声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那你把衣服穿好,我去弄点吃的。”
沈南风依旧缩在被子中,直到钟情的背影消失,木门合拢的声音响起,她才艰难地抽出自己的手臂,一点点从桎梏中逃离。
看着自己身上又一次多出来的青紫痕迹,她咬牙暗骂了一句,这才拿起衣裳穿了起来。
这身衣服与她刚刚穿的那套从颜色到款式上都极为相似,就连尺寸都十分贴合她的身材。
只是料子和刺绣好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沈南风摩挲着袖口上绣的精致花瓣,开始怀疑起钟情的身份。
他说的话必然真真假假,就连流露出的情绪八成也有所伪装。
可对于她来说,真假并不重要。
达成目的才是关键。
而出了门的钟情拎着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吴肆脖颈,将人提溜到一旁。
“干啥啥不成,让你盯着点沈府,结果就给我盯成这样?连七日之约约的是谁都没搞明白就回来了?”
吴肆一脸委屈地辩解,“这不是怕你惦记了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吗?我看到不对劲的苗头就赶紧回来了。”
钟情没好气地给了他屁股一脚,轻声骂了句,“滚蛋,查清楚了再回来。”
…
沈南风在屋里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到钟情一手端了一个巨大的托盘回了房。
看着满满当当一整桌爱吃的饭菜,她竟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在沈家,虽说她是嫡出的三小姐,但老夫人不喜她,沈氏又因为生她伤了身子,再也不能孕育子嗣,自然也对她不待见,导致厨房的人见风使舵。
每每送到云影居的饭菜不是不和胃口就是冰凉到难以入口。
而上一世,她嫁给陆文远后,更是被他和婆母逼着吃那些她毫无兴趣甚至厌恶的菜肴…
“放心吧,没给你下药。”
钟情看她久久不动筷,忍不住开口提醒。
他眉梢轻挑,眼里带笑,揶揄道,
“刚才不是试过了,有我在,用不上那些奇怪的玩意儿。”
沈南风被这句话惊得回过神,羞臊着脸往钟情碗里夹了块金灿灿的虾球,“你也快吃吧,好把嘴堵上。”
话音刚落,她发现他仍旧戴着面纱,应当是吃不下东西的,又急忙夹回来塞进自己嘴里。
看着碗里留下的那抹黄橙橙的汁水,一向不喜甜食的钟情突然觉得,这道菜应当是很好吃的。
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戴个面纱,哪怕是带个能把嘴露出来的面具也好。
可看到对面腮帮子鼓鼓,一脸满足的小姑娘,他又觉得就这么盯着她吃也不错。
这约莫是沈南风活了两世吃得最和心意的一顿。
正起兴时,却被钟情单手环住腰,直接拎回了榻上。
她右手还保持着拿筷子夹菜的姿势,一脸迷茫不解地抬头问他,
“怎么了?”
钟情怕她积食。
于是用力收了收环在柔软腰间的手臂,趁着她因微涨的胃部而愣神时,扯了条贴身帕子轻轻擦了擦她的嘴角,眼里似乎有火焰在翻腾,
“你吃饱的话,该我了…”
看着愈发逼近的脸,沈南风下意识往后躲,却因一时不察失了重心,直直向后倒去,摔在了柔软的锦被里。
下一瞬,温热的手指粘着冰凉的药贴到了颈侧。
身上的青紫之处被猛地一触,疼得她抖了抖。
“忍忍,一会儿就好。”
沈南风一头青丝散在火红的被褥上,衬得皮肤愈发白净,痕迹也愈发骇人。
钟情盯着她紧闭的眼与紧锁的眉,眸光暗了暗,手上的力道愈发轻了起来。
沈南风开始只觉得疼,如今却觉得那人手指所略之处还带上了酥酥麻麻的痒意,更是难熬。
她原是想抢过药膏,自己来上的。
可男人仅用一只手就牢牢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躲闪不得。
她只能梗着脖子,咬着唇,尽力避开那人的灼热的视线,努力不让细碎的声音从口中漏出。
可男人却微微俯身,用手背蹭了蹭她的唇角,“松开,再咬该出血了。”
“怎么对自己也这样狠?”
沈南风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似是觉得有趣,他钳住她的下颌,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双眸,
“再咬,玉牌可就不还了!”
沈南风有些心急,抓住了他的领口,二人柔软顺滑的衣料迅速贴近,长发纠缠在一起。
她带着浅浅的哭腔,看似威胁,实际声音却软的不成样子,
“那说好了,必须要还给我!”
脖颈上的青筋瞬间鼓起,喉结滑了又滑,钟情这才用理智强压下心中念想,哑声道,
“肿成这样,总要上些药不是?”
沈南风松了手,跌回榻上。
屋内,便只剩那燃烧红烛发出的爆裂声在轻响。
…
许久,沈南风重新穿好衣裙,缩在床榻角落,伸出一只素白的手,红艳且泛着水光的唇轻启,
“玉牌!还我!”
钟情随意伸手一拍,看着对方微红的手心,眉眼微弯,
“占了我这么多便宜,怎么可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