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折腾差不多就行了,明天就是宫宴,早做打算!”
将手中的纸随手点燃,盛熠拿上干净的帕子和衣服重新回到了浴池旁。
他轻手轻脚地钻进浴池,将沈南风抱进了怀中。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沈家那汪小小的浴池中,第一次的荒唐一晚。
湿润的雾气在二人之间纠葛缠绕,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盛熠落在沈南风腰间的手微微绷紧,青筋鼓起。
沈南风几乎是下意识求饶反驳,声音绵软又娇弱,
“都说了不可以了…”
盛熠觉得盛情有些多余,或许留在这儿的依旧是那池冰凉的水,对他来说效果更好。
感受着怀中连站都站不住,只能靠着自己才能勉强站直,还娇气的需要别人来梳洗的小人儿。
太弱了,得把她的身子养好一点。
盛熠闭上眼,低低地叹了口气,尽力压下心底的又一次涌上的悸动。
明日还要带沈南风去宫宴,到时候指不定得出什么幺蛾子,一切还得从长计议,不能出任何差错。
沈家、还有萧闻颂,都需要去差去打点,确实没时间让他沉沦于情欲之中。
盛熠将沈南风抱离浴池,又替她擦干头发穿好衣服,趁着她朦朦胧胧累得快要睡着时,自己跳进已经凉下来的浴池里,重新又泡了一遍。
等梳洗完成后,他这才回到沈南风身边把人叫醒。
这次也不敢再肩并肩的与沈南风一起躺着了,而是一个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另一个有些畏手畏脚地坐在床尾。
沈南风有些没睡够,用手背揉着眼,蹭出一片红晕。
虽然沈南风看起来像是有点起床气的样子,但盛熠还是把前一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跟沈南风一五一十地说了。
“所以,明天晚上,你八成要以沈家养女的身份去参加宫宴。”
话落,盛熠紧紧盯着沈南风。
若是她有半分的不情愿,他便找借口不出席宫宴,或者干脆找个理由推掉这门婚事。
可沈南风却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随意道,
“知道了。”
“你不怪我私自去要了赐婚圣旨,不怪我又让你和沈家扯上了关系?”
沈南风颇为奇怪地看了盛熠一眼,
“为什么要怪你?你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我去求药吗?”
“要怪也该怪萧闻颂那个神经病!”
提到萧闻颂,沈南风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真因为被人破坏了谋反计划而生气的话,去找盛熠出气啊!
总欺负她算什么好汉,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沈南风觉得自己如今的力气也已恢复了几分,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被盛熠伸手阻拦。
“不是不怪吗?怎么又要走?”
面对盛熠这副没有一点安全感的模样,沈南风竟然一时有些心疼。
她总是因为上一世的纠葛,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后退。
倒是忘了如今的盛熠,也不过是个只活了一世的普通人,他的爱就算再浓烈,得不到回应之后也会枯萎。
沈南风伸手蹭了蹭盛熠的下巴,像是逗小狗一样。
盛熠也乖乖将下巴放在她的手心,任她去摸。
“好几日没回褚家了,他们肯定不放心,我得回去露个面。”
“更何况,猜得没错的话,今日沈家必定会派人上门接我回去。”
盛熠倒是没想这么多,眉头微挑。
沈南风看出了他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我并不觉得萧闻颂那样的人会喜欢褚宝珠,猜得没错的话,他的目标应当还是我。”
“至于选褚宝珠,八成是看她傻,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们都能套上‘沈家女’的名头。”
“但要想实现他之后的计划,总要等我回到沈家之后再进行设计,而沈辞,八成就是被他调用的矛。”
盛熠的眸光一凛。
他确实想过萧闻颂的目标其实是沈南风。
但他明明能在皇帝面前直接将人抢过去,为什么还要求娶褚宝珠绕圈子呢?
盛熠有些看不透,所以想着要不要先去沈家探探路。
被沈南风这么一点,才猛然发觉,自己反而因为担忧沈南风而失去了以往的判断力。
如今该着急的,不应该是他与沈南风,反而是萧闻颂与沈辞二人。
思及此,盛熠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轻轻握住沈南风的手,
“既如此,那我陪你一起回褚家。”
沈南风颇有些诧异,
“你跟我回去做什么?”
“放心,如今我的籍契约在自己手里,沈家那些人奈何不了我。”
盛熠取了根簪子,将沈南风的长发挽起。
他捋着摇摆的流苏,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几乎察觉不到的羞赧,
“不止是为了给你撑腰。”
“咱们成婚之前,我也该见见你的长辈。”
此话一出,不免让沈南风也有些动容,她望着盛熠那温柔而坚定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褚家夫妇、褚青竹,还有盛熠,都是这一世她遇到的,愿意对她好的人。
相互见见,也是理所当然。
“好,那你随我回去。”
沈南风微微一笑,她反握住盛熠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感受着彼此掌心的温度,二人心中不知为何,都比以往感到更加的踏实。
盛熠早已在屋外备好了马车,是温润楼那辆豪华奢侈又万分舒适的大车。
驾车的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吴肆,只不过他身边还坐着个表情淡漠的黑衣男人。
“这是暗卫,路九。”
盛熠出声介绍。
沈南风了然地点了点头。
如今盛熠和钟情已经成了一个人,那吴肆必然也不是个普通的赶车小厮,再随意地称呼也不太妥当。
于是沈南风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转,估摸着他俩的年岁都比如今的她大上一些,就轻声喊了句,
“吴哥,路哥。”
被沈南风用这软乎乎的语调喊了名字的吴肆嘴角瞬间咧到了耳后,连连应声。
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路九嘴角都微微翘着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盛熠没好气地瞪了二人一眼,几乎是抱着沈南风将人带上了车。
即使已经坐过很多次,沈南风还是忍不住摸着那又镶了白玉的窗框连声赞叹,
“真是太有钱了。”
盛熠的手摩挲在她的腰间,
“沈南风,我应当也你大上几岁,怎么没听到你管我叫过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