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颂与盛熠都被陆文远的话所吸引,视线不自觉落入那池塘之中。
“更离奇的是,说以这血莲花入药,可以掠夺人的神智,让人对此药上瘾不说,更能被药主控制其行为。”
陆文远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中透出一丝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回忆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也就是说这血莲花,不仅能满足他的龙阳之好,还能让他获得一种神秘的力量,甚至……能够操控人心。”
盛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并不完全相信陆文远的话,但萧文渊的种种行径确实令人费解。
若真如陆文远所说,那萧文渊的野心恐怕不止于床笫之间,更是在于皇位之争。
“操控人心?”
萧闻颂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这种荒诞不经的说法,你也信?”
陆文远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阴森,
“二皇子殿下不信吗?”
“之前的莲花只是颜色艳红,而非真的血莲。”
“我来那日真正的血莲花盛开,如今已被炼成了药,就藏在萧文渊身上。”
“如今宫里只有沈家两个姑娘与皇上,你猜他会不会现在就把药用了?”
萧闻颂的拳头微微握紧,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他不敢赌。
若萧文渊真的掌握了这种邪术,那他的威胁将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而他的计划也将会被彻底打断。
萧闻颂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直直刺向陆文远。他的声音冰冷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说什么?萧文渊已经将血莲花炼成了药,还带在身上?”
陆文远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愈发阴森,
“没错。”
“那血莲花的花期极短,只有在特定的时辰才能采摘,而萧文渊早已将花炼成了药丸,随身携带。”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药用在最关键的人身上。”
盛熠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若萧文渊真的将药用在皇上身上,那一切就来不及了,这样的后果他无法想象。
“如此重要的信息,你为何现在才说?”
盛熠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目光如刀般盯着陆文远。
陆文远苦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恐惧,
“我……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这一切。”
“萧文渊的城府极深,他从未完全信任过我,许多事情都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
萧闻颂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定格在一个最坏的假设上——萧文渊的目标,是皇上。
“我们必须立刻进宫。”
萧闻颂的声音低沉而急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若萧文渊真的将药用在父皇身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盛熠点了点头,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冷意。
以自己这个皇帝舅舅的性子,在宫里指不定怎么磋磨沈南风与褚宝珠呢,再加上蠢蠢欲动不怀好意的萧文渊,更是腹背受敌。
“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回宫。”
话落,盛熠的目光落在陆文远身上,
“至于你,先到玄辰司做个客吧!”
陆文远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摆手道,
“二位殿下,你们刚刚说要放过我的。”
萧闻颂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放过?”
“我是说了留你一条性命,又没说怎么留。”
陆文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但萧闻颂的眼神冰冷如刀,让他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你……你们不能这样!”
陆文远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绝望,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萧闻颂对此却不置可否,而是眯了眯眼,笑道,
“陆公子,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隐姓埋名是活着,苟延残喘也是活着,生不如死更是活着。”
“若你老实点,我兴许还会心软些给你找个舒服的活法!”
想着沈南风的处境,盛熠没心情与陆文远在这儿拉扯,挥手便让暗卫将人带走。
又派人唤了懂医术的吴肆一同入宫。
天色渐明,露出星星点点的乳白色微光。
透过浅色的光晕,隐约看到皇宫内高耸的宫墙与亭台楼阁。
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
相较于盛熠与陆文远在皇子府的奇异经历,宫里的氛围则压抑得令人不敢大喘气。
皇帝萧年白坐在高台之上,神情倦怠,昏昏欲睡。
台下,萧文渊颤抖着跪伏在地,看似恐惧不安,实则眼中逐渐多了几抹狠毒之意。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那枚血红色的药丸,心中暗自盘算着时机。
只要皇上服下这枚药丸,他便能彻底掌控整个大乾,成为这天下真正的主宰。
褚宝珠靠着身后的梁柱,打起了盹,对大殿内逐渐凝重的氛围毫无察觉。
而沈南风看似站得放松,却将萧文渊面容的变化看了个清清楚楚。
萧文渊能稳坐在三皇子这个位置如此长的时间,或许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
喜好男色是真,野心勃勃是真,但下得了狠心也同样是真。
果不其然,在如此安静的大殿之中,萧文渊突然开口道,
“父皇……”
他的声音低沉而恭敬,带着几分颤抖,
“儿臣虽不知自己犯了何种大错,但让您深夜还如此疲累,就是身为孩儿的错处。”
“如此,还请父皇责罚!”
萧年白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声音沙哑而疲惫,
“责罚?”
“你既然说自己没犯错,又谈什么责罚?”
萧文渊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与恳求,
“父皇,儿臣错在识人不清,让奸人混进了府里。”
“但儿臣的目的是想为父皇求一个长命百岁、延年益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