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太子才从天牢离开,又匆匆去了天牢。
等他们走后,沈兰瑶和萧恒父子从殿后走了出来。
沈兰瑶望着父子二人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相救,兰瑶一定会将此事如实告知祖母和将军。”
萧宫锦哼道:“萧北栀那种自负的人知道了也不会感谢我们,父亲,你就是太爱管闲事了!”
萧恒睨向自家儿子,沉声道:“住口!平素你说北栀我不管,如今大难当头,我们都是萧家人便该齐心协力。”
听了这话,萧宫锦也没有再出声。
沈兰瑶心中却感触颇深。
此前,她将老夫人救出宫中之后,萧恒便托人联络上了她。
之后,萧恒父子更是帮了她许多,方才那何军也是萧恒父子的人。他们此举,为的就是让皇后和太子慌乱,不得不将萧北栀放出来。
场面冷却了几分,她思忖片刻压低声音开了口:“大人,老夫人现下就在城中,大人要去看看吗?”
听言,萧恒父子都是一惊。
“你的意思是,母亲还活着?”
“是,老夫人被我藏了起来,我害怕皇后会对老夫人不利,才对外宣称老夫人走了。”她低声解释。
萧恒父子可以说是喜极而泣,当即询问起她老夫人藏在何处。
她给父子二人说了地址,随后便返回了南宫燕殿中。
很快,萧北栀没有通敌叛国的消息放了出来,只是一夕之间,没落的国公府又枝繁叶茂人人巴结。
萧北栀官复原职,领了旨意要在第二日出征讨伐叛贼。
临行前,他来到南宫燕殿外寻沈兰瑶。
沈兰瑶避躲不过便与他相见。
凤凰树下,他将母亲的簪子放入了她的手中。
“母亲在世,说我若是有心仪的女子便将这簪子送给她。”
“玉兰花簪与你很是相配。”
他柔声说着,目光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她平静的心在一次怦然乱跳,她握紧手中的簪子强装镇定道:“此物我先替将军保管着,等将军凯旋归来我再送还给将军。”
他没有揭穿她的心思,而是道了一声好。
二人再无言,千言万语都在眼神中。
萧北栀走后,沈兰瑶在萧恒父子的帮助下,联合南宫燕不露声色地将皇后和太子身后的党羽一一拔除。
等皇后和太子反应过来时,满朝之中,已全然是南宫燕的人。
这日上朝时,太子手里拿着蛐蛐在逗弄,大臣们说了什么他根本不在意,只有皇后在那强撑着。
这时,姗姗来迟的杨正合从外走了进来。
皇后抬眸一看,秀眉蹙起。
“杨正合,你怎么此时才来?”
杨正合冷脸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厌恶的看了眼太子,而后无所畏惧地看向皇后。
“微臣此来,是想请皇后和太子退位让贤!”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就连漫不经心的太子也惊得站了起来,皇后更是拍桌而起。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说这种话?”
“当然是我给的。”
南宫燕戏谑的声音从外传来,众人纷纷看向大殿外。
但见,南宫燕带着三千金吾卫从外走了进来,身侧跟着沈兰瑶,二女站在一起傲视群雄,根本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皇后见这架势,眉头皱起,在看到南宫燕身侧的何军时神色又在瞬间转变为慌乱。
“端阳公主,你这是想干什么?谋反吗?”
南宫燕冷笑一声,慢步走向高台。
太子吓得躲到了龙椅背后,皇后也从垂帘后面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谋反的人应当是你才对。你活生生害死了父皇,结党营私,杀害忠臣无数,你们母子做了这么多亏心事,每天夜里难道不会害怕吗?”
南宫燕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龙椅前。
皇后心虚,眨了几下眼睛拂袖怒道:“一派胡言!皇上是病逝,怎能与本宫扯上关系!”
“是吗?那不如让她来说说吧。”南宫燕挽唇一笑,侧身看向了大殿外。
福玲从外走了进来。
看到福玲,太子惊骇失色。
“你……”
皇后同样也是大吃一惊。
福玲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低着头将皇后和太子的所作所为都交代了出来。
“皇后娘娘命奴婢在皇上的汤药中下毒,致使皇上的病久治不愈。太子更是对皇上拳打脚踢,皇上下葬时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随着福玲说得越多,皇后的脸色就灰败几分。
到了最后,皇后气急败坏道:“够了!”
福玲止了声音,皇后指着她破口大骂:“福玲!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污蔑本宫?!”
听到此,沈兰瑶忍不住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装疯作傻是不能的了。福玲是你的贴身女官人尽皆知,你毒害皇上在先,戕害忠良在后,更是逼得百姓们揭竿而起,种种恶行,罪可天诛!”
她字字珠玑,逼得皇后无处容身。
太子一个劲地往皇后身后躲,害怕的直哆嗦。
“母后,我们完了,我们完了……”
皇后本就心烦气躁,听到太子如此窝囊,转身便给了他一耳光。
“你个不成器的废物!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窝囊废!”
南宫燕讥讽道:“这样的废物皇后娘娘你可不止生了这一个,南宫月比起太子殿下也是过之不及呢。”
闻言,皇后回过头来看南宫燕:“你什么意思?”
南宫燕从袖中拿出了皇上给她的龙形玉佩。
“当初,若不是南宫月,我只怕还见不到父皇最后一面呢。”
南宫燕话音落,当即有大臣惊呼。
“这是皇上的贴身玉佩!端阳公主说的都是真的!”
一言激起千层浪,众大臣纷纷倒戈质问起皇后来。
皇后一人难敌众口,被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沈兰瑶挥了挥手,金吾卫上前将皇后和太子带走了。
大殿内肃穆下来后,南宫燕拿着玉佩看向众朝臣。
“先帝口谕。”
众大臣悉数跪下,南宫燕高声道:“朕生三子,个个不成器,太子愚昧不堪大任,朕的皇位交予端阳公主。”
南宫燕话音落,跪在地上的沈兰瑶率先道:“喏!”
众朝臣面面相觑,片刻也纷纷回应。
南宫燕站在龙椅前俯视着朝堂下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投向了沈兰瑶。
二女对望纷纷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