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被沈兰瑶眸中的寒意瘆到。
她面色狰狞着反驳:“这一切都怪你!若不是你,绿珠不会死,林芷若也不会死,我也就不用去面壁思过!”
沈兰瑶轻笑:“原来苏小姐也没有多高尚啊,说到底,还是觉得别人连累了你受罪。”
心事被拆穿,苏卿卿哽住,旋即面上浮现出红晕。但被她很快就压了下去。
“贱婢!我多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你且给我等着,看我们谁笑到最后!”
苏卿卿放下狠话越过沈兰瑶离去。
沈兰瑶在原地思忖了一会。
苏卿卿两个月不回国公府,她大可以找机会离开!
她走进主屋时,老夫人斜靠在枕上由着春乔按摩肩头。
“奴婢见过老夫人。”
她温声行礼。
老夫人抬起眼皮子朝她抬了抬手,她会意便站了起来。
“你可知今日我为何寻你来?”
老夫人的神色庄重,她猜不透老夫人的心思垂首答道:“奴婢愚钝,还请老夫人明示。”
“你到北栀院中也有些时日了,这肚子怎么还没个声音呢?”
老夫人单刀直入,她霎时便红了脸。
老夫人坐直身子,盯着她看:“宫锦的长子都生出来了,你也该抓抓紧了。”
沈兰瑶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人逼生,想到林芷若死前的模样,她心一横索性跪下来了。
“老夫人,奴婢只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其实……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将军从来……”
“祖母!”
萧北栀的喊声打断了沈兰瑶的话,她错愕的回过头,见萧北栀跨进门来,清冷的眸子睨了她一眼,恶狠狠地抛出一个警告。
“祖母,子嗣一事您不必着急。”萧北栀坐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嗔道:“我怎能不着急?宫锦都有长子了,你却连娶妻都不肯!老婆子我啊,那天腿一蹬死了都不安心!”
萧北栀嘴边露出浅浅地笑意,道:“祖母且等着,会如愿的。”
说着,他望了沈兰瑶一眼,老夫人会意心里这才踏实了许多。
又拉着萧北栀说了许多话,最后将话绕到了娶妻上。
“北栀啊,你是时候该物色着娶个妻子了。老婆子我啊,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替你管这国公府了。”
一提到娶妻,萧北栀的神色迅速冷了下来。
见状,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转了话题又道:“我听说城外的女娲庙求子很是灵验,今日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这丫头出去拜拜?”
萧北栀本想拒绝,可看到老人家眼里的期盼便不忍拒绝了。
“好。”
仅仅一个字便让老夫人喜笑颜开。
“兰瑶,去了你可要好好拜一拜。”
沈兰瑶心如死灰闻声垂首回是。
萧北栀起身向老夫人行了退礼,她跟着萧北栀走了出去。
看着身前伟岸的背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能将萧北栀千刀万剐!
偏生这个时候萧北栀突然转过身,她冷不丁撞上了他坚挺的背脊。
鼻子传来的酸痛直窜颅顶,单纯无害的小脸拧巴成了一张皱巴巴的饼。
萧北栀忽然感到心情愉悦。
那日在侯府的痛他可还记得呢。
他逼近沈兰瑶,垂首低问:“刚刚若是我不来,你想说什么?”
萧北栀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尤其是俯身弯腰看人时深邃的眸子更是压迫感十足。
沈兰瑶心虚的望向别处:“不……不想说什么。”
萧北栀清寒的眸子泛着冷:“如此甚好。”
言罢,他转身向外阔步走去。
她盯着他的背影心有不甘却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走出国公府,齐海早就备好了马车。
萧北栀率先上了马车,沈兰瑶站在马车旁看向齐海。
“走吧。”
齐海眨了眨眼睛:“沈姑娘,你想走着去啊?”
“不然呢?”
沈兰瑶有些疑惑,她是奴婢没资格坐马车,只能走着去。若不然,还能飞?
齐海被噎住,抬头看向车内。
萧北栀醇厚的声音自车内传来,不容人质疑。
“上来。”
齐海撇嘴看沈兰瑶。
沈兰瑶下意识就想拒绝:“奴婢卑贱,不能与将军同乘马车。”
“谁想和你这种有病的人坐一块啊!”
听到她的心声,萧北栀扬了扬唇,弯出的弧度寒意比冰雪更胜几分。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但语气已不像第一次那般柔和,反而多了丝命令的感觉。
“上来。”
齐海忍不住小声提醒沈兰瑶:“沈姑娘,你快上去吧!要不然待会将军生了气,吃苦头的不还是你吗?”
他是主,她是奴。
主子有令她还能怎么办?
沈兰瑶硬着头皮上了马车,萧北栀矜贵的坐在坐凳上,背脊挺直如松,双腿交叉,双手轻搭在膝上,指尖轻轻敲击,透漏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只一眼,她便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收回目光,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萧北栀薄淡的唇掀起一丝冷笑。
“身为奴婢,该做什么还需本将军教你吗?”
闻声,她诧异的抬头向他望来,澄净的眸中被疑惑填满。
他存了故意刁难的心思,眸子落到一侧小几上的茶具。
她有些不确定的发问:“将军想喝茶?”
他没出声。
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举到了跟前。
“将军请喝茶。”
他盯着她,瘦长的手指捏住茶杯轻啄了一口。
“太凉了。”
只一口,他便将茶杯塞到了她口中。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眸底掠过一分恼怒。可被她很快就压了下去。
他心情顿感舒畅极了。
又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道:“本将军腿疼。”
她又愣了好一会,才放下茶杯跪在他跟前双手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轻柔的手隔着衣料却还是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异样。
她垂眸乖巧的按了下来,从他的角度看去。
她的睫羽浓密卷翘,肤若凝脂,红润的唇瓣令人心生遐想。
他从来没有与女子这般亲密接触过,一时不禁走了神。
可下一瞬就被疼的变了脸色。
“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将军恕罪!”
罪魁祸首低眉顺眼的求饶,拿走了故意砸下来的茶壶。
他的私处隐隐作痛,心中惊骇交加。
她竟然敢故意砸他的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