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夫人手里的莲花酥,沈兰瑶惊诧不已。
她望向老夫人,老人家慈爱地笑着,将莲花酥放进了她的手里。
“放心吃吧,那些人可不会注意到我这个老婆子偷拿了糕点。”
手里的荷花酥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低下头乖巧地道谢。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春乔春兰她们都对老夫人那般好了。
一旁的苏卿卿心中越发不满,忍不住道:“祖母,您这样宠着她,也不怕她恃宠而骄吗?”
老夫人呵呵一笑,又从右边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双荔枝给苏卿卿。
“好了,刚刚瞧见你将席面上的荔枝都吃了,我便留了两个给你。”
苏卿卿手里捏着荔枝,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她有些得意地看向沈兰瑶,沈兰瑶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糕点下肚,沈兰瑶腹中舒服了许多。
老夫人打起了哈欠,她上前温声道:“老夫人,时辰还早,您先歇会吧。”
“好。”老夫人答应下来,她扶着老夫人睡到榻上,细心地替老夫人盖好毯子才道:“这屋内太冷了,奴婢去寻宫女要些炭来。”
老夫人睡意来袭,也没有听清楚便点了点头。
沈兰瑶向外走,苏卿卿喊住了她。
她回头,苏卿卿冷声警告:“这里可不比国公府,你出了这扇门别给国公府惹事!”
“是。”
她答应下来,走出屋外时却和秦氏母女碰上了。
“奴婢见过夫人小姐。”
她见了礼,抬眼时往后瞧了一眼,没看见楚璇心里踏实了不少。
秦氏目带鄙夷地上下扫量她一眼,问:“老夫人可在里面?”
“回夫人的话,老夫人已经歇下了。”
秦氏转头就看向了萧云舒,语带责怪:“早与你说了不要来,这不是白跑一趟吗?”
萧云舒垂下眸子小声辩驳:“娘,我只是想在出嫁前与祖母多说说话。”
秦氏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萧云舒拽住她的袖子小声哀求:“母亲,我可以和卿卿姐聊一会吗?”
“有何不可的?当着外人的面你作这副姿态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母亲是后的呢!”秦氏呛了萧云舒一句,便带着奴婢风风火火的走了。
萧云舒讪讪地回过头看向沈兰瑶,眼眶红红地。
沈兰瑶不明白,萧云舒是嫡女,身份尊贵,秦氏理当爱护有加才是,怎么一直是这副嫌弃的模样?
“古往今来,女子从来卑贱。母亲向来喜欢哥哥,不喜欢我。”萧云舒望着她哽咽了。
她慌忙垂下眸子:“怎会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小姐多虑了。”
萧云舒却是凄然一笑。
“你去忙你的吧,我进去同祖母坐会。”
“是。”
沈兰瑶让至一侧,萧云舒推门而入。
她转身向外走,心中唏嘘不已。
这宫内比国公府还要复杂,她左绕右拐地行走一半,瞧见不远处有两个宫女,便上前询问:“两位姐姐,我是国公府的婢子。我家老夫人身体不好,受不了冷,可否给一盆炭火来?”
那两个宫女瞧了她一眼,指向前方的殿宇道:“你去前面那个屋子里说一声便行。”
“有劳二位姐姐。”
她行了谢礼往前走,走过廊下的屋檐时,她身后的屋门突然打开了,她只听到咯吱一声,下一瞬便被一股大力拽进了屋子里。
还未等她站稳,一股异香扑入了鼻中,口鼻也被人捂住。
她瞪大眼看向来人,原是个女子。
穿着宫裙,头戴桂冠,一看便非富即贵。
南宫燕双脸发烫,身子一阵一阵的发酥,可她的眼神依旧犀利,她拔下簪子抵在了沈兰瑶的脖颈处,低声威胁:“把你的衣裙脱了。”
沈兰瑶眸光看向南宫燕的身后,床上躺着一个赤裸的男子,此刻双手双脚被人所束缚,嘴也被堵住了。
不难看出,应当是眼前女子的作为。
她认出南宫燕这是中了迷香,不慌不忙道:“即便我将衣裙给了你,你从此处走出去也走不了多远。”
南宫燕此刻难受极了,闻声怒道:“少废话!脱!”
面对威胁,沈兰瑶并不惧怕。
她盯着南宫燕的眼睛镇定自若道:“我有法子帮你。”
“一个小小的女婢能有什么法子?南宫月那个贱人很快就会带一群人来,届时我名声尽毁,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婢子能救的?”
南宫燕低声怒斥。
闻声,沈兰瑶大吃一惊。
“你是公主?”
南宫燕没有回应,身子软趴趴地倒在了沈兰瑶的怀中。
她晕了过去,整个人滚烫似火,沈兰瑶摸了摸她的额头,此刻,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母后,儿臣当真看见长乐与外男在此厮混,她一向品行不端,这次您可不能轻易放过!”
听言,沈兰瑶一颗心当即高高悬起。
此刻她避无可避,等屋外的人进来,她便是狡辩恐怕也没有人能相信她是无辜的。
情急之下,她拔出南宫燕头上的簪子,将南宫燕向前一推,猛地刺入了南宫燕胸口上方。
南宫燕被疼醒,迷离的双眸中清明了许多。
“公主,得罪了。”
她扶着南宫燕走到床前,抓起一旁的铜炉将床上的男子砸晕,而后将男子拖拽下来,飞快的解开男人手脚上的绳索,随后才扶着南宫燕躺好。
而就在这时,皇后一群人也到了门外。
南宫燕惊骇地望向门口,屋门被推开。
沈兰瑶顺手拿起一旁的瓷瓶对着男人的头猛砸了下去。
皇后一行人抬眼看到的,便是沈兰瑶徒手将一男子砸晕了过去。
南宫月瞪大了双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沈兰瑶喘着气看向南宫燕,故意扯开了嗓子。
“公主你没事吧?幸好奴婢来得及时,否则便让厮要了您的性命。您且等着,奴婢这就去叫太医来。”
沈兰瑶拼命地给南宫燕使眼色。
而后转过身露出惊慌的表情向外跑,看到皇后一行人时,她愣了一下,随后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奴婢刚刚路过此处时,看到这贼人行刺公主,公主受了伤,快请御医来吧!”
闻言,皇后睨向南宫月。
南宫月怒声道:“不可能,儿臣明明看到南宫燕在此处与人厮混!”
皇后没有搭腔,走到床前看向南宫燕,见她两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胸口还在往外溢血,和南宫月所说的厮混根本扯不上关系。
她转身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南宫月,怒斥道:“无凭无据,你闹什么笑话?”
“来人!叫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