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今幼心底一抽，这人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宋褚身旁一男两女，齐今幼视线转向宋褚旁边的女生之一，是刚才VIp房间门口迎宾的两位女生其中之一，她对着女孩发出求助的目光。
“姐姐，你也是俱乐部的同事，给我作个证，我是今天才来的。”
不想女生麻利地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
确实，两人只是刚才见过一面，又属于不同岗位。
齐今幼无奈转向女人劝道：“太太，你先放手，这样多不好，我跑不了。”
女人见围观人多起来，更加得意：“现在知道害臊了，勾引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不好意思呢。”
这句话引起了齐今幼的怒气：“太太你这样属于人身攻击了，我可以报警，我的话你不信，你不信大可以去找这里的领导。”
“你别吓唬我，你也别当我傻，你们都是一伙的，老板招你们这些漂亮姑娘来就是为了勾引会员多交会费。”女人手依旧死死抓着她手腕。
“大家快来看看，这小狐狸精仗着有几分姿色到这种地方勾引有钱人当小三，你们都要当心点，别上当。”
没照镜子，齐今幼感觉到脸上的爆红，真是丢死人，她心里骂了几遍苏佳瑶。
果然没有这么好的事，两人交情只限于同时做的几次兼职，大概能看出她比自己还缺钱，能把好差事让出来，原来是有坑等着自己。
眼下说出苏佳瑶，女人怕是不会相信。
齐今幼气愤至极，脸色由红转白，高声质问：“你放手，无凭无据诬陷人，我要告你诽谤。”
但手腕上力量依就。
她环顾四周，重又求助：“请求大家，你们谁帮我去找下这里的老板或其他工作人员，来给我作证。”
大概是抓小三看的过瘾，竟无一人回应。
女人见状更来劲：“说说，你和我老公到什么程度了，交待清楚我就放手。”
女人手上的力道又重一分，她感到骨肉分离的痛。
无奈，齐今幼深吸一口气，只好转眸看向宋褚。
语调极不自然，为眼下的难堪，也为刚才的装作不认识。
“宋褚哥，你能不能帮下忙。”
话落，齐今幼脸上重新涨红。
周围安静了五六秒。
被叫到的男人才堪堪开口：“你叫我什么?你认识我吗？”
女人在她喊出宋褚哥时，明显愣了几秒，但听到对方的否认，气焰立刻重燃。
“看到了吗？真是高手，大学学的专业是勾引人吧，哥哥妹妹的叫得真好听。”
“帅哥，你可别上当，别看人长的模样周正，一肚子勾引男人的手段，我老公在她身上花几十万。”
齐今幼心下又急又恼，本来想求助，男人的回答反倒坐实了自己攀伏有钱人的行径。
宋褚很多人都认识他，但他认识别人那才叫认识。
她还是想争取：“宋褚哥，我是齐今幼，咱们上上周还在杨记一起吃过饭。”
虽然不是同一桌，但这个信息至少能证明她没撒谎。
齐今幼目光渴望地盯着他，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上次见他是圈子里的一位老人作寿，她被舅母拉着去的。
但她并不想说出自己同沈家的关系，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沈家并不合适。
男人踩着散漫的步子走近：“我记得是认识这么个人，但你是不是她我要确认下。”
果然宋褚没有想起她，齐今幼轻叹一声，意料之中。
但至少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还有希望。
男人带着调侃的脸凑近：“我要正道看看，本来我就有脸盲症。”
齐今幼心重跌入谷底，自己像个展品一样被他打量着，此刻想有个地缝钻，可是她连动都动不了。
她低下头，避开男人的视线。
只能等周姐或张总过来。
想打电话，手机还在地上，没有息屏，兼职群聊对话框里一条条信息在刷屏。
今天真是倒霉极了。
担心，委屈，羞愧，手腕上的痛。
眼泪在眼里迅速集结，不敢抬头，一抬头眼泪就会夺眶。
偏偏男人视线还在她脸上。
耳边传来调笑的低语，旁观者大概更认同女人的话。
齐今幼心下一横，抬起头来，任凭眼泪不争气流下。
“这位太太，你不是要出气吗，现在我们一起找老板把我开除了。”
齐今幼说着不管不顾的拉女人朝外去，女人甚至被她拽了一趔趄。
“往哪里去，我还没看清楚。”宋褚收起刚才的散漫，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齐今幼脸上，伸手阻拦。
“帅哥，这是美人计加苦肉计，千万别上当。”女人看到齐今幼的眼泪。
“我用你教。”男人抛向女人的眼神忽地凶狠起来。
女人明显一愣。
男人同样阴冷声音再次开口：“松手。”
两个字，正在拉扯的两人同时震惊。
男人话似利刃，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瞬间被割开。
从对方的气势中，女人觉出了压迫：“帅哥，你们认识？”
男人语调带着轻嗤：“当然。”
女人还想辩解，语调倒是低了几度：“你认识，也不能证明我冤枉她呀？”
“你看照片，是不是她。”女人手机举到宋褚眼前。
“不是。”宋褚只扫了一眼，肯定道。
“她暗恋我多年，前些天才向我表白，怎么会去喜欢这么一个秃顶大肚腩的猥琐老男人，消费降级也没这样降的。”
女人被他的话噎住，黑胖脸上瞬间成了猪肝色，看到男人手上的腕表，身上奢侈品牌衣着，再看他那张帅气的脸，似乎说的不无道理，这个财貌双全的男人做参照物，自家男人就算是被人抢了也不觉可惜了。
破烂玩意，谁爱要谁要。
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刚才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
同他表白过的人，要那么一番怼着脸辨认才认出，道理不通。
“我是一时没想起来，那么多喜欢我的女孩，我哪能都记住呀。”
齐今幼垂下头，自己无端成了暗恋表白者，却没能让对方记住模样，还真是失败。
这个男人真能扯。
女人虽对宋褚的话将信将疑，一番纠缠下来，齐今幼的理直气壮让她觉出找错了人。
再无继续下去的必要，女人想借机溜走。
“就这么走了吗？”宋褚大步堵在女人面前。
女人脚步顿住，同时感到男人全身的戾气，不得已转向齐今幼：“小妹妹，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了。”
齐今幼还在沉浸在男人的话里，女人的话才唤醒她。
倒也不因为宋褚给她撑腰，是她的气还没消。
齐今幼托着手腕：“你大声点，我没听到。”
女人一脸不情愿再次开口：“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没调查清楚乱冤枉你。”
没等齐今幼开口，宋褚缓缓道：“如果说一句错了就能得到原谅，还要警察做什么。”
地上的手机叮的一声，宋褚先一步俯身捡起手机。
男人和齐今幼的视线同时掠过手机，兼职群里的群消息一条。
齐今幼赶紧从他手里拿过手机。
女人终于放下姿态：“小妹妹，你看下手机有没有损坏，我可以赔。”
齐今幼退出微信，翻动手机，表面没有损坏。
“只有这个吗？”
男人目光落在齐今幼手腕上，最纤细处晕一圈红痕，冷白皮肤衬托，红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