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言只是一时借助许老太太摆脱了危机,虽然老许可能暂时不会对她对什么邪念,可是老许对霍博衍和孟婉的恨意达到了高峰。
孟心言不在乎骆氏如何,但她不能让霍博衍受她连累,于是,她跟老许说,如果真的能放过霍博衍的话,条件尽管由老许提出来。
当着许老太太的面,老许皮笑肉不笑的答应了,给了孟心言这个面子,转天,孟心言就上了许家登门拜谢许太太,许太太那天听说了此事,心里其实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干女儿很反感,孟心言在许家客厅里干坐了两个小时,生等着睡午觉的许太太洗漱完毕,下楼来。
孟心言心知许太太心里有气,所以由着对方发泄,她无所谓,这些年遭受了孟婉无数次的折磨和白眼,于她而言,都不会有太多的触动。
她此次前来只为了能得到许太太的一个承诺,而她也将给许太太的一个承诺。
许太太那天明明就在车上,可是许老太太都下车去了,她生等着门前人群都散了,才下了车,她当时只道这又是老许在外面惹得风流债,一问之下才知道,这竟是滨海市骆家收养的女儿。
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跟老许这个老混蛋扯上关系的,看起来年纪小小的,后来听许老太太说,这么一进一出的功夫,她竟然认了这个小丫头当干孙女,说是特别投眼缘。
这世界上最让人不耻的关系,莫不是干爹和干女儿的关系了。
许太太冷笑,哼,又是个攀附权贵的势利眼!和她那个不同凡响的养母一丘之貉,所以,今天听说这个叫孟心言的女孩上门来拜访她,她恶心的晾着,让下人撵出去也不妥当,毕竟是自己婆婆当众认得干孙女,不能驳了婆婆的面子。
便谎称自己在睡午觉,想让孟心言知难而退,没承想,这小姑娘不声不响的在客厅里坐着,安安静静的一团,看上去赏心悦目,许太太多年未育,不由得对小丫头心生喜欢和怜惜,自己觉得这么纯净的孩子要是真跟了老许可就算是浪费可惜了。
于是两个小时后,许太太心软的下了楼来,但面上依然端得高,她居高临下的问孟心言此来到底所为何事,没承想,孟心言眼含热泪咣当一声就跪在了自己面前。
孟心言自述自己有了心上人,可是因为养母的算计,所以心上人得罪了老许,她被逼无奈才求到许太太的门下,想求许太太帮帮她,让老许不要针对她的心上人。
许太太笑了,她有些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孟心言不直接去求老许。孟心言也实话实说,她也打听过了,这些年之所以许氏能够风声鹊起,全是因为许太太八字旺夫,这才助力于许氏日益强大起来。
老许这些年在外面混蛋,可是对自家太太却如供着佛像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些年,他玩归玩,但是对太太却是日益恭敬。
“所以呢?”许太太问,“我为什么要帮你?让我先生对我心生反感?”
“许太太,您这些年吃斋礼佛,一定是个心存良善的人。我坚信您一定是个会在这种时刻向我伸出援手的人,我不想介入任何人的婚姻,更不想成为任何的玩物,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是因为我的养母孟婉的一番设计,而当年,就是我养母介入了我养父与骆氏原配夫人的婚姻,虽然她自以为自己当年瞒的天衣无缝,可是原配夫人也就是您的好朋友,当年一定是知道的,只是闷在心里不说罢了,女人的苦楚只有女人最清楚。许太太,请您帮帮我,不要让当年害了您好友的人,再来残害您了!”
许太太没想到孟心言小小年纪竟然知道如此多的事情,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问道:“你竟然要置你的养母于不顾,对她的养育之恩恩将仇报,你也是个狠角色啊,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一个收养孤儿只为了成为自己手中的武器和工具的所谓的养母,我不觉得需要感激她什么,我倒宁愿她没有收养我,这些年,我每一天都被她控制着,这种收养生活,许太太,你确定是恩吗?更何况,她故意让我参加这些成年人的宴会,就为了我在宴会上能帮她钓到她想要巴结的权贵,这种人,与古时春楼里的老鸨有何分别,我一个被迫害的女孩还要对一个老鸨感恩戴德,您觉得合理吗?”
孟心言的一连串的反问,让许太太看向她的目光有了质一样的转变。
许太太一向不屑管老许在外面的花天酒地,可是最近老许确实有些放肆了,借由孟心言敲打敲打他,倒也不算是坏事,也该让老东西再清醒清醒了。
更何况,这是他自己认下的干女儿,许太太心想,她倒要看看那老东西好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把脏爪子伸向孟心言。
而且,孟心言说得没错,骆氏原配夫人确实是在长期精神压抑中生病的,就是被如今的孟总,当年的孟秘书给气的,是得敲打敲打她们的,省得这女人太得意。
“好吧,那我就管一下闲事!小姑娘,你很好,在这个污潭里能出活着不容易,以后再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你这个干女儿,我认下了!”
孟心言如释重负,她那里无意间在骆新远保留的他母亲的相册里看到了许太太的照片,没承想,真让她给猜对了。她热泪盈框的感谢许太太的雪中送炭,只要能把霍博衍给保护住,那她是真的没什么其他奢侈的想法了。
霍博衍出院了,杨慧执意要带他回北宸,依杨慧夫妇的想法,索性博衍科技他们想直接放弃了,可是世事无常,不知怎么的,没几天,当他们还没商定到底该如何处理博衍科技的烂摊子时,突然口风一变,所有相关的事宜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业务又重新开始推动了,前几天所有的阻碍和问题,全都凭空消失了。
霍博衍彻底有些无望了,他潜意识的觉得,这一切是孟心言作出了某些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