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魏正联系霍博衍,说要补过结婚纪念日,其实就是找个名目大家一起聚聚,肖芳芳在电话那头特意着重地说了一句:要霍博衍一定把小孟律师一起邀请来。
霍博衍就给孟心言发了信息说了声,孟心言爽快的答应了。
接到霍博衍电话的时候,孟心言正在警局配合警方调查一起杀人案。
孟心言这趟警局之旅,实在是无妄之灾。
起因是前些日子她接受了一位女士的离婚咨询,当时这位女士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过了些日子后,某一天,她接到了这位女士的电话,电话那头,女士对过失伤人、正当防卫等法律问题又进行了咨询,当时孟心言将法律上对这类问题的定性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解读和解释。
今天,莫名其妙地接到警方的电话,请她来协助一起杀人案的调查。
到了警队她才知道,这起杀人案的嫌疑人,就是当时那位女士张丽。
警察在案发现场逮捕她的时候,她嘴里大喊着自己是自卫,是过失杀人,孟律师告诉过她。
警察一听,立刻就邀请孟心言来协助调查。
说是协助,可是警方的话里话外都在传达着一种意思:孟心言有怂恿对方犯罪的嫌疑。
霍博衍一听她在警局,说了句:“等我。”就往警局开。
霍博衍在路上和警局的朋友打了招呼,倒是没人为难孟心言,再加上孟心言有和当事人或咨询人通话录音的习惯,她和张丽的几条通话录音成功了洗脱了嫌疑。
其实张丽本人也并没有要拖孟心言下水的意思,只是当警察要逮捕她时情急之下喊出的话。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冤。
孟心言想,我才冤好吧。
霍博衍赶到时候,孟心言正和警局的刑侦队长聊着案子,霍博衍走进来,刑侦队长卢鹏迎上去,当胸给了霍博衍一下,笑说:“你小子,同学聚会你不来,是不躲我呢?”
霍博衍利落地格挡掉卢鹏的袭击,“排长,你哪儿好看啊,我还上赶着来看你。”
卢鹏:“臭小子,那你现在赶紧走赶紧走。”
霍博衍:“你以为我来看你的啊,我来接朋友。”说着,绕过卢鹏走到孟心言身边,低头看了看她,似乎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异样。卢鹏在一旁不满道:“哎,什么意思啊?当我们这里是龙潭虎穴啊。”
卢鹏接到霍博衍的电话,知道这位小孟律师是霍博衍的朋友,那可是半点也不敢怠慢。当然,前提是小孟律师已成功地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霍博衍邀请卢鹏一起吃饭,卢鹏苦恼地挠头,“去不了,刚过完年,就给来了个开门红。领导发话了,抓紧结案。”
其实张丽的案子不复杂,据她所供,长期遭受家暴,忍无可忍在又一次被家暴时,反击而失手杀了她老公。张丽之前曾在向孟心言了解离婚事宜时也曾提到过,她老公长期对她家暴。不过,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支持她的这种说法。
不过这些都与孟心言暂时没有什么关系了。
霍博衍和卢鹏难得见面,多聊了几句。孟心言手机响了,她低头看看,跟霍博衍示意一下,走到外面去接。
来电的是孤儿院的胡阿姨,
“胡阿姨,怎么了?”孟心言把电话接起来。
胡阿姨说:“心言啊,咱们孤儿院要迁址了,这两天我收拾东西,收拾出来了很多你小时候和幼侬小时候的东西,我是想问问你,这些东西你还要不要?”
孟心言有些意外,孤儿院在滨海市下面的一个镇上,“要迁到哪里啊?”
胡阿姨说:“镇上要开发新的旅游项目,咱们孤儿院依山傍水,相中了咱们这块地,要把孤儿院迁到镇西边那个老办公楼里去。”
孤儿院前些年年久失修,还是孟心言找报社的朋友帮忙在社会上募捐再加上自己的积蓄也大致修整了一遍,刚消停几年,这又要挪去那个更旧的办公室楼里去。
孟心言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旅游项目?挑头的企业是谁啊?”
胡阿姨声音低了下去,半天才说,“是骆氏集团。”
孟心言也猜到了,沉默了一下,说:“东西你先帮我收一下,我抽出时间回去拿。”
其实胡阿姨打这个电话,主要的意图就是让孟心言找一下孟琬,看看事情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孩童时留下的东西是真,但不过是个借口。
孟心言与孟琬母女一向不对付,所以,胡阿姨有些话就没办法明说。
不到万不得已,胡阿姨这个电话是绝不会打的。
前脚刚拆了莫安新城,后脚连她从小生活的孤儿院也要拆了,孟心言可太清楚孟琬女士到底想干什么了。
她就是不想让她活得痛快!
每每这种时候,孟心言会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绝对是孟琬的亲生女儿,这睚眦必报的小人脾气如出一辙。
年前孟琬在墓园等她,那已经是高贵的孟琬女士放低的姿态了,她孟心言不知好歹,不下台阶,那么她就拆了孤儿院让孟心言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眉眼高低。
靠!孟心言都气笑了。
她低头看着手机,把孟琬女士的号码调出来,非常利落干脆地拨了出去。
孟琬女士平时很忙,这会儿铃声只响了两声,就接了起来。
孟心言咬字无比清晰地叫了一声”孟阿姨。”
电话那头的孟琬顿了一下,说:“有事?”
“没事,就是想鼓励一下孟琬女士,加油干,希望我很快能收到要将滨海墓园拆走或炸掉的消息,毕竟整个滨海留给我的念想也没多少了。幼侬的墓地是最后一个了,尽早把他也挫骨扬灰吧,我看好你.\"
\"孟心言!\"孟琬在电话那头让她气得直喘,缓了好一会儿,又说,\"你父亲快不行了,你抽时间回来一趟吧.\"
骆衡成前些年脑溢血成了植物人,孟琬很少允许孟心言去探望,孟心言对自己不冷不热,对骆衡成却很上心,这让怀胎十月把她辛苦生下来的孟琬心里极度不平衡。
你想尽孝床前,我偏不让你如愿,孟琬畸形变态的心理,把孟心言推得越来越远。
孟心言沉默了一会儿,说:“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孟阿姨这是日行一善?还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今年的体检结果出来了?怎么?结果不乐观?”
“孟心言!”
在孟琬女士的咆哮声中,孟心言淡定地挂了电话,
骂人的底气还是这么足,看起来身体没什么大碍。
孟心言挂了电话,霍博衍和卢鹏也聊得差不多,走了出来。
卢鹏再一次表示了对孟心言的歉意,态度特别亲和地说这次照顾不周,欢迎下次再来。
孟心言听得毛骨悚然,赶紧摆摆手,她可不想再来了。
霍博衍给了卢鹏一巴掌,用眼神明示他不要再逗了。
卢鹏这个直男关键时候有点缺心眼,欣慰地拍拍霍博衍的肩膀说:“兄弟,过几天同学聚会,今年你可不能再逃了,不然大家该说你有钱了膨胀了,人也六亲不认了!”
霍博衍还没表态,卢鹏自然非常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放心,蔡芸要还对你死缠烂打的,我收拾她!没完没了了还!”
卢鹏语出惊人!
霍博衍皱了下眉,就听孟心言好奇地问卢鹏,
“蔡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