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宾b断然否定,“不可能,哪个蛇蝎的母亲能把自己亲生女儿推入火坑啊?明知道老许对自己女儿不怀好意,还巴巴的往跟前送?再说了,从小生下来扔孤儿院,都记事了才领回来?她图什么啊,就图养大了和自己不亲?人家领养的时候就是冲着这孩子长得象自己才养的。”
女宾A恍然,笑得那叫一个揶揄,“要不说还得是人家孟总呢,未雨绸缪,年轻的时候呢老许就觊觎她的美貌,死缠烂打的未能如愿。老了老了,收养个长得象自己的丫头继续钓着老许,我天,高啊。”
“你怎么知道没能如愿?我跟你说啊,这叫意犹未尽、念念不忘!哈哈哈”
两个女士补了妆,嘻嘻哈哈地走了出去。
孟心言恶心地趴在马桶边吐了个底朝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孟琬总是时不时的带自己参加这些宴席,美其名日见见世面,其实,不过是把自己当成筹码,价高者利大者得。
说不定哪一天,孟琬真的会把自己塞到哪个达官贵人的床上去。
因为,她最初收养自己时的动机就不单纯。
孟心言捂着嘴,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太荒唐了,她拼命的培养自己,不是为了让自己更出息,不是为了去掉所谓的土气,不过是想把自己裹上华丽的包装,找个合适的价格卖出去而已。
十八岁的孟心言如惊弓之鸟、六神无主,本能的拨打霍博衍的电话,想听听他的意见向他求救,可电话关机。
她惊慌失措、心跳如擂,突然想起霍博衍说过一个人如果觉得危险的时候,就去那个最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地方藏起来,等那个真正爱自己的人过来找。
最安全的地方......对孟心言来说,是从小长大的孤儿院。
“不见了?”孟琬怒惊道:“什么叫不见了?”
秘书惶恐地讷讷回答,“刚才小姐说不舒服就去了洗手间,等了好久没出来,我刚才进去一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心言小姐。”
“给我去找,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孟琬咬牙低声骂道。
秘书唯唯诺诺的慌忙跑了出去。
孟琬整理好心情,转身继续投身宴会。。。。。。
孟心言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去孤儿院了,孟琬不允许她回去,也根本不给她时间。从被领养的那天起,就希望孟心言与孤儿院的一切完全割裂,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孟心言在那里生活了九年,九年里的时光,或苦或甜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记忆里,不可能忘却。
有时候回想起孤儿院的生活,那时候虽然苦,可是却是自由自在的,和小伙伴们一起长大、互相打闹的时光仿佛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能让她在疲惫的日子里感觉到一丝甜。
院长妈妈打开院门,看到灰头土脸的孟心言的时候,愣了一下,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来,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穿着看不出质地和色彩的礼服,头发散乱,不伦不类的。
“孙妈妈,是我,心心。”
孙院长这才认出孟心言来,大喜过望,“呀,是心心啊,你怎么回来了?”
孙院长把孟心言领到自己办公室,看着孟心言的模样,说不出的担心和心疼,“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们了,回来看看。”孟心言不想让孙院长为自己担心。
孙院长又不傻,哪能这么轻易被糊弄过去,既然孩子不想说,她也没有逼问,只拿出干净的衣服来让孟心言换上。
“你这次回来,告诉你爸爸妈妈了吗?”孙院长问,孤儿院的孩子一般都很小的年纪被收养,之后,除了工作按例打电话询问外,几乎没有能再跑回来的孩子,象孟心言这样的不多,毕竟她被领养的时候年纪很大了,早就记事了。
被孟琬夫妇领走的时候,孙院长其实很担心,这个孩子心思重,本身年纪大些,也不太容易和收养她的人亲近。她总是时不时会想到孟心言,可是去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什么,孟女士三令五申,希望孟心言能与孤儿院彻底分割开。
孙院长倒是理解,毕竟人家也是担心养不熟。
可是谁能想到,今天这孩子竟自己跑了回来。还一副鬼似的打扮。
孙院长看不过眼,领孟心言去洗漱间清洗了一番,终于回归了清爽可爱的模样。
孙院长爱怜的摸着孟心言半干的头发,感叹着“你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要是在路上遇见,我都未必能第一时间认出你来。这些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孙妈妈,我挺好的、”孟心言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沉默了会儿,她问孙院长,“孙妈妈,幼侬呢?”
幼侬是孟心言自小的玩伴,比她小几岁,长相特别精致的小男孩。
“幼侬这两天有点发烧,正在宿舍里睡着呢,想他了?去看看他吧。还记得宿舍在哪儿吧?没忘吧?”孙院长笑着逗她。就是笃定自己养大的孩子重情重义不会忘记。
“当然没忘,我去找他!”
孟心言欢快的跑了出去。孙院长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跑远的背影。
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不然的话,孟心言不会就这么不打招呼的跑回来。自从被领养后,孟心言因为思念孤儿院的妈妈和小伙伴,也偷偷跑回来过一回,当时孟琬女士就非常火大的上门来接她。
当时孟琬女士神情很气愤的指责孙院长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反馈给她,让她在外面撒网似的找了很久,全然忘记了,是她自己一直拒绝和孤儿院建立后续联系的。
上回是因为孟琬斥责孟心言,觉得她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孟心言不服气与她顶嘴了几句,被孟琬一个耳光打得头昏,这才偷偷跑了回来。
不过,那一次孟琬当着全院孩子的面,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指责院长故意破坏被收养孩子与养父母的关系。那个场面一直记在孟心言的心里,她意识到,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带给孤儿院的院长和孩子们不小的影响,所以,从那次之后,无论自己心情多么压抑和痛苦,她都没再跑回孤儿院过,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院长妈妈们难过。
她太敏感和懂事了,孙院长无奈而心疼的想,不知道今天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一向隐忍的孩子终于受不了了。
孙院长手里自从上次之后,便留存了孟琬秘书的号码。打与不打,孙院长一直在自己心里衡量着。
“幼侬?”
孟心言小心翼翼的趴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幼侬,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试了试温度,还有些热,轻声唤他,“小幼侬,姐姐来看你啦。”
伸手揪揪他的耳朵,又吹吹他的刘海,再捏捏他的鼻子,终于成功的把幼侬弄醒了。
他忽闪忽闪着长长睫毛,缓了缓,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慢慢的绽放出开心的笑。
孟心言伸手比划着手语,“小幼侬,小病猫。”
幼侬的眼睛弯成一对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