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发扬?全面推广?
听到这八个字,楼少泽懵了。
不仅是他,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加入国子监的时间也不短,还是第一次听到国子监夫子如此夸赞一人。
楼少泽顾不上其他,他可不想给赵长空下跪磕头道歉,若是那样,他楼少泽今后还有何面目见人?
当即反驳:“夫子,这等作弊的手段,怎么可能值得推广,您这是被这个废人给蒙蔽了!”
同时又给不少人使了眼色。
一时间,质疑的声音在人群中四起。
夫子却是捋了捋胡须:“若是对杠杆原理有所质疑,可以上前一试,随后,你们便明白本夫子说的利国利民,是何用意了。”
很快,人群中便走出一人。
正是之前说楼少泽欺负弱小的李明浩。
向夫子行礼,来到了赵长空的面前。
抓着垂下的那根绳索,打算用力向下拉去。
可是,让李明浩震惊的一幕发生。
他还未用力。
只见高台中央的定国鼎,竟然已然被高高悬起。
李明浩难以置信。
连续尝试了好几次,这才将定国鼎放了回去。
此刻,他终于明白夫子那番话的意思。
甚至他已然能够想到,有了这杠杆原理,今后大延在建筑城墙,百姓修建房屋,甚至修缮水利工程时,能够起到的重要作用。
震惊的看了赵长空一眼,随后向夫子躬身行礼:“夫子,这杠杆原理的确是利国利民之大事!”
见李明浩这般说辞,楼少泽面色阴沉无比。
然而,让楼少泽绝望的一幕出现。
所有上前体会了杠杆原理之人,皆是满脸震惊和好奇。
对杠杆原理称赞有佳!
楼少泽懵了。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到一个只有五岁的孩童手里!
此时,赵长空的声音传来:“楼少泽,你输了,按照赌约,该你跪下磕头认错了。”
楼少泽愤怒的目光看去。
只见赵长空正眼神戏谑,手指地面,玩味的注视着他,
楼少泽咬牙切齿,沉声道:“赵长空,方才你已经给了我一记耳光,此事作罢,如何?”
他认怂了。
这般低头,总比真的给赵长空下跪磕头认错要强些。
但是,赵长龙岂会轻饶了对方:“楼少泽,之前可是你说国子监是儒家圣地,对不讲诚信者会施以严惩逐出国子监,你若是现在离开,此事可以作罢,若是不想离开,你还是乖乖的跪下磕头认错吧。”
“你!”
楼少泽怒不可遏。
随后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夫子:“夫子,此事是我有错在先,我愿给赵长空道歉,但是下跪磕头,恕我无法做到。”
夫子却一脸平静道:“这是你与赵长空之间的恩怨,国子监无权干涉。”
闻言,楼少泽松了口气。
若是这样,自己不下跪道歉,赵长空也奈何得了他。
然而,夫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读书人最讲诚信,国子监也最注重人品,若是因为某些人坏了国子监的声誉,国子监决不轻饶。”
轰!
楼少泽顿时如遭雷击。
满脸愕然的看向夫子。
赵长空忍不住感激的看向夫子,很明显,夫子是站在他这边的。
随即又指了指地面:“楼少泽,你还等什么呢?你可别在这里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楼少泽站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能感觉到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形痕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周围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楼少泽的身上。
终于,楼少泽的膝盖开始弯曲,这个动作仿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
他的视线始终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的表情,当膝盖接触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时,他感觉自己的尊严也随之碎裂。
“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从楼少泽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楼少泽,你别忘了,还有磕头的程序呢。”
赫然。
楼少泽抬头死死盯着赵长空,他双眼发红,浑身都在颤抖。
但是,赵长空可不惧他:“怎么,你想坏了国子监声誉不成?”
楼少泽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他眼神怨毒,心里发誓,一定要让赵长空生不如死!
挺直的腰杆,也在这时缓缓弯下。
赵长空嘴角上扬。
这种感觉,要比刚才抽他一耳光更爽。
敢当众羞辱他母亲,赵长空定然不会饶了对方!
“够了。如此咄咄逼人,非君子所为。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可做绝。”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与此同时,一股柔和的力量,拖着准备磕头的楼少泽站了起来。
赵长空神色一怔,赫然看向周围。
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正在赵长空疑惑之际。
虚空赫然出现一个字符,将楼少泽的身躯笼罩。
刹那间,楼少泽身影虚幻,逐渐消失不见。
“这!”
赵长空看的目瞪口呆。
他能清楚看到,楼少泽身影消失的最后一瞬间,正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
那种眼神,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然而,赵长空发现,如此奇幻的一幕,围观的人群并未感到惊讶。
就连身旁的夫子,也是神色淡然。
“你随我来。”
说完,夫子朝着一处院落走去。
赵长空回过神来,虽脸色不悦,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至于围观的人群。
则是在赵长空和楼少泽离开后,纷纷回了各自的讲堂。
而两人今日之事,必然会成为整个国子监谈论的话题。
夫子带着赵长空来到跨院的一处房间。
推开那扇略显斑驳的柏木门,一张老旧的柏木书案映入眼帘。
案面已经被岁月磨得发亮,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方端砚的边缘已经磨得发白,砚池中还残留着些许墨迹。
墙上挂着一幅\"明德至善\"的匾额,字迹遒劲有力,更显古朴。
走进房间。
赵长空有些心绪不宁。
刚才的一幕太过于奇幻,楼少泽就这么眼睁睁的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而他,却没有丝毫办法。
仇怨已经积下,楼少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夫子的声音淡淡响起:“楼少泽是户部尚书楼敬明之子,刚才施展术法带走他的,便是他的老师,国子监夫子顾远修。”
赵长空顿时一惊:“刚才带他走的,也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