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李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淡淡道：“这件事，也是牵连我母妃。”
赵溪琉疑惑道：“燕帝说是我娘请来的蛊师？”
“我不清楚，当年内侍太监在我母亲的寝宫里发现了一个巫术玩偶，当天晚上，母妃就被凌迟处死。”
“那年为才五岁，躲在柜子里目睹了母妃被内侍凌迟的过程。”
“半年后，我去了太后的宫中。”
“我母妃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成了后宫禁地！”
“禁地后山还有一座宫殿，是你母妃住过的地方！”
赵溪琉愣愣地盯着他，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当时只是孩子，他是如何坚持活下来的？
“这些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赵溪琉起身，用手轻轻托着他的脸颊，一双眼睛里满是悲伤。
“往事已矣。”
李凛笑了笑，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道：“别动，头发还没有擦干。”
赵溪琉靠在他身上，环抱着他的腰，“有我在，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说出来的话，你不要反悔。”
李凛抬起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赵溪琉，轻轻擦着她的头发。
“此生不反悔！”赵溪琉趁机抬起头，轻启朱唇，“夫君，吻我！”
李凛宠溺地望着她，低下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他的吻，一路吻到她的锁骨，戛然而止。
“这里为何有一个蓝痕？”
李凛目光一凝，落在锁骨上那颗蓝色印记上。
“不知道。”
赵溪琉娇躯微微一抖，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别管它，夫君，我们继续......”
李凛将她的头发从背后散开，衣裳散落一地。
烛光摇曳，房间羞人的声音持续到后半夜。
白芷坐在偏房里，不停的打着哈欠，守着烧水的炭炉。
今天晚上要准备热水，让其他人烧水，白芷不放心
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洒下一片寒冷的月光。
皇宫，御书房。
书桌上摆放着一幅惜雾长公主的画像，燕帝看着画像，神色间充满哀伤。
“陛下说的是真的吗？”
李公公给倒了一杯茶，仔细打量着燕帝的表情。
“你说，朕所有的孩子里，谁说假的？”
燕帝收起画卷，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冷冷地说道。
李公公想了想，摇摇头：“老奴看，皇子都跟陛下长得像，至于公主...她们都遗传母亲的容貌，不好猜测。”
“或许这件事是南诏的障眼法，让陛下和皇子们彼此怀疑。”
“对于凛王，你有什么看法？”
李公公话音落下，燕帝便伸手制止，眉头皱得更深。
李公公赶紧解释道：“凛王小时候跟陛下最亲近，陛下对他也是百般宠爱，如果不是他母妃无意中发现陛下将惜雾长公主软禁一事，也就没有那次都巫蛊事件。”
燕帝闭目而立，负手而立，手中的佛珠不断旋转。
菩提珠被他握在手中，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冰凉而没有感情。
“传国师。”
燕帝手中的珠子骤然一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没过多久，国师便低着头，从外面走了过来，朝着燕帝拱了拱手。
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袍，兜帽下是一头银白色的长发。
他戴着银色流苏耳坠，白色睫毛很长，遮住了他浅蓝色的眼睛。
“国师，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燕帝重新回到书桌后，微笑着望向国师。
“等下个月圆之夜，可以再炼出一颗长生丹。”
国师声音沙哑，菱角分明的五官，在他的额头上，有一团蓝色的火焰图案。
只可惜，他的蓝眼睛夜里看不见东西。
“那就好，国师居功至伟，不知想要什么奖励？”
燕帝压下心中的兴奋，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
国师的眼睛微微一缩，淡声道：“我要在禁区里，再造三个养蛊池。”
“准了。”
燕国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果国师能继续炼制出长生的丹药，国师需要的东西朕都可以满足你。”
“谢陛下。”
国师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燕帝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直至他的身影从殿内彻底消失。
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再次皱起了眉头。
“陛下，国师大人的丹药，总要有人来试试吧。”李公公微微躬身，低声说道。
“一炉只得一颗，朕服用后，感觉神清气爽。”
“按照国师的说法，一颗丹药可以延寿十年。”
燕帝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冷冷道：“朕倒要看看，是否有神奇的效果！”
李公公皱眉道：“万一有副作用，陛下岂不是受制于人。”
“没关系，朕已经给他喂了毒，朕若出了事，他也别想活！”
“这天底下，谁不渴望荣华富贵？
燕帝微微一笑，很是肯定地说道：“只要朕能长生不老，燕国依旧是朕的天下。”
“至于朕的那些儿子，任由他们死磕到底！”
“陛下高明！”
李公公深深一礼，说道：“但冒牌皇子事情，必须尽快查出来。”
“朕自有打算。”
燕帝轻轻抚 摸着李老太监的肩头，感慨说道：“你不用担心，朕也会请国师赐下灵丹，不会忘记你的。”
“多谢殿下厚爱。”
李公公双眼通红，直接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起来。”
燕帝微微一笑，与他擦肩而过，往寝宫走去。
李公公起身，追了上去，压低声音道：“陛下今晚，要去哪位娘娘寝宫？”
“太后挑选出来的女子，长得怎么样？”
燕帝坐在软椅上，半闭着双眼，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朕要寻一些妙龄女子试一试，最好是及笄的！”
“陛下的意思，老奴知道。”
“老奴今天晚上就选好，明天我再去一趟书院，看看能不能选到好苗子。”
李公公微微一笑，朝着门口招了招手。
四名小宦官抬着一个锦被走了过来。
锦被裹着一个人，一头乌黑的秀发，从被窝中滑落下来，在空中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