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在利川县的地位比方昊想象中还要大,县城以南最好的万余亩良田全属于蒋家,县城中大半的店铺也是蒋家人开的,那许七郎也不是普通人,原本在利川县也算是小富之家,可是被蒋家三爷看上他的妻子,几句话就将他弄得家破人亡。
此时蒋家大门外闹哄哄的,司马嫣然跟着许七郎来讨要妻子和妹妹,被蒋家家丁围住,他们不知道司马嫣然的身份,等到清楚时已经骑虎难下。
蒋家的人装作不知,让人堵在门口,不让司马嫣然进来。
青霜的话明显有些夸大,司马嫣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只要有些眼色就不会对她乱来。
蒋家内院,蒋老太爷将蒋三爷叫过去。
“你这逆子,看你做的好事,现在你打算如何收场。”
蒋家老太爷挥动手里的拐杖,情绪看上去很激动,清楚他秉性的人知道,这不过是虚张声势,老太爷真要对付人,就像是山里的毒蛇,从来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蒋三爷当然也知道,不在意道:“咱们怕她作甚,一个嫁出去的黄毛丫头,还能将咱们蒋家怎样。”
“我是跟你说这个吗!”
蒋老爷子重重将拐杖杵在地上,青玉石铺就得地板发出咚咚声响。
“做事没有首尾,迟早要吃大亏。”
蒋三爷不服气道:“县府的一些官员说不能做绝了,许七郎毕竟有功名在身,谁想他会找上司马家的母老虎。”
“愚蠢,那些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蒋三爷诧异看向自己的老父亲。
“他们若是顾及许七郎的秀才功名,当初你对许家出手时就不会躲在后面,现在冒出来,不过是想留下把柄,今天用来对付咱们蒋家。”
蒋三爷怔在原地,这点他是真没想到。
不过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证明老父亲说的没错。
好好的那许七郎怎么就知道找上司马嫣然,肯定背后有人指点。
“妈的,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居然还想害老子,老子早晚弄死那些家伙!”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将背后搞鬼的人碎尸万段。
“那两个女的呢?”
蒋老爷子问。
蒋三爷没有回答。
蒋老爷子见他模样就知道怎么回事。
蒋三爷玩腻的女人就会扔给下面的人,那些牛马一样的家丁哪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基本上熬不过几天就被玩死埋在后面的桃林里。
因此那边的桃林长得异常茂盛,每年所结的果子又大又甜。
人是交不出去了。
他有些脑壳痛。
此时蒋家大门外,司马嫣然带着人冲了几次,都被挡了回来。
她虽然身手不错,可是蒋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养的高手不知多少,若不是顾及她的身份,早就被人拿下。
许七郎在一边哭天喊地,搞得她心烦意乱。
“青霜了?”
她冲了几次后才发现贴身侍女青霜不见了。
“小姐,她去找姑爷了。”
司马嫣然大怒,“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居然敢不打招呼就走,眼里还有我这个小姐吗!”
其它侍女不敢吭声。
她们清楚自家小姐发脾气时最好不要分辩。
“小姐,你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司马嫣然朝马蹄声方向看去。
只见自己的贴身大丫头青霜带着一队人向这边来。
“小姐。”
青霜快马向前。
战辉带人紧跟而上。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小姐吗!”
司马嫣然对青霜就是一顿数落,她本想独自解决掉这件事情,可是被青霜搅黄了。
青霜知道她的心思和脾气,只是笑,任她数落。
“夫人!”
战辉下马上前给司马嫣然见礼。
司马嫣然点点头,“你来得正好,快带人跟我冲进去救人。”
“是。”
战辉转向蒋家大门。
目光陡然间变得如同刀剑般犀利。
“让开!”
蒋家的家丁被他的眼神镇住,只有少数高手不以为意,挡在前面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青霜看向身侧的男子,刚开始见到他时感觉有些痞里痞气,不大正经。
但是现在则给了她不同于平时的感官。
如果要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帅’!
司马嫣然的注意力都在对面,旁边的许七郎紧张得不行,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妻子和妹妹的安危,传闻蒋家就是魔窟,进去的女人没有活着出来的。
“这里是蒋府,你最好仔细看清楚点,不要在这里闹事。”
一名管事模样的人从对面的家丁中走出,对战辉不客气道。
战辉没有说话,将缠绕在身上的链刃取下。
「嗜血链刃」——宇文玄策用九分堂的刑具打造而成,一边是尺许长,锋利无比的黑色刀刃,一边是丈许长的锁链,类似绳镖。
据说被其割裂的伤口不会愈合,若是让其束缚住,「嗜血链刃」会快速吞噬血液,让对手瞬间失去战力。
“让开!”
他的声音愈发冰冷,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浓浓的杀戮之意。
蒋家管事不再淡定从容。
此刻对面传来的杀气就像是座大山压过来。
“你,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破空声响起,一道黑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这边而来。
“吴管事小心!”
边上的两名蒋家高手急忙出手。
司马嫣然先前就是被他们联手拦下,实力着实不弱。
然而那道黑光从他们的兵器中穿透过去,直接缠住吴管事的脖子。
吴管事吓得整个人呆立在当场。
只觉脖子冰冷,低头见到一条黑色锁链缠在上面,末端是把尺许长造型怪异的刀刃。
对方只要一拉锁链,黑色刀刃就会划破他的喉咙。
身边的两位高手不敢动,担心刺激到对面的战辉。
战辉一步步走过去,所有人朝两边退开。
后面的战兵分成两队,守在门口。
“夫人,请!”
他朝司马嫣然躬身道。
司马嫣然这才从震惊中清醒,对方的身手比自己二哥差不到哪里去,仔细看,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
她忍不住好奇问战辉。
战辉摇摇头,“夫人可能认错人了。”
他当年从西京出来时才十三四岁,十几年过去,样子早就和以前不大一样,除了十分熟悉他的江砚离外,其它人不可能认出他就是宇文玄策的儿子宇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