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马奴内心,却对这一系列的巧遇有了新的看法。
这也太过奇异了,绝不可能只是巧合,自己灵魂深处出现的种种镜象与意念,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必有其内在原因。
最开始自己还曾把脑海中的声音,当作是系统哥,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如果不是系统哥,那它又是个什么“鬼”?
事实证明,对方不会回应自己,却又会在自己需要时出手相助,说不准对对方来说,自己也是如此。自己无法回应对方,但受心灵感召,却要通过保护商队的方式为对方提供帮助。
如此说来……。
自己与这神泥商号,特别是与这神泥的主人,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关联,否则,没道理自己与这商号主人如此心意相通,还有那些火药配方和枪械图纸,难道也是……,否则,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头脑之中。
这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想出来的玩意儿。
马奴暗暗思量着,一定要设法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与这神泥的主人,又是个什么关系。
帝都,还是那家酒馆,叶雄和胡海又见面了。
“根据你提供的情报,老子的人,不仅不能打劫得手,还每每落入对方设置的圈套,被一群蒙面人打得七零八落,有好几个兄弟被折断了手脚,受了很重的伤。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必须说个明白。否则,老子绝不答应。”
胡海满脸愤怒,向叶雄责问道。
“这怎么可能,每次给你的消息都是在商队确定了路线和行期后,才发出的,个个准确无误,而且别人也无法知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叶雄实在感觉自己很是委屈,争辩道。
“可我的人每次出手时,总会有一群蒙面人现身阻拦,他们个个强悍无比,出手凶狠,使我的人损失惨重。他们显然是事先就准备好了的,专等着我的人出现,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圈套。”
胡海不依不饶地吼道。
“会不会是当地官府或其他帮派出的手?”叶雄也对此深为不解,提出了另外的可能。
“这不可能,如果是官府的人,那他们一定会设法将我们的人抓获,以便领功请赏,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干。
如果是当地其他江湖帮派,可他们得手后,并没有将货物劫走,那他们为什么干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买卖?”
胡海说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不成是你那个二弟事先就策划安排好了这一切?”
“可叶鸣只是个文弱书生,在道上从不走动,与江湖人士也无来往,他哪里能找来这么多江湖高手,为他做这种事,这绝不可能。”叶雄分析道。
“如果说这是碰巧,一次还可理解,可最近一段时间,却是次次如此,这他妈的就怪了,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俩人分析争论了半天,也找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胡海最后不得不说道:
“在没有搞清楚问题出在哪儿之前,再不能出手了,否则,我们一无所获不说,还要承受损失。
最令人担心的是,我们的人会被那些蒙面人抓住送到当地官府去,一旦被抓之人供出幕后主使是我们,那可就无法收场了。”
叶雄也是恨得牙关紧咬。原想通过这种手段,将神泥商号整垮,使叶鸣在家族中失去价值,威望扫地,确保自己将来继承家主之位。
现在却碰到这种怪事,无奈之极,可也只得先忍上一忍了。
但他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
“海爷,我一定尽快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我们再动手不迟,无论如何,也要将叶鸣的神泥商号整垮。”
前往各地的车队再没有遇到土匪打劫,神泥商号的这场危机,来得诡异突然,去得也是莫名其妙。
神泥生意再次火爆了起来,而叶鸣这个少年奇才,在整个帝都,不论是在商界,还是在官宦世家府邸,甚至是在皇宫之中,都成了人们交往议论的话题,也是人们争相交往结识的角色。
“二少爷,明天是义亲王的六十大寿,亲王府专门送来了请柬,请少爷赴宴。”
老管家叶富向叶鸣说道。
“父亲大人也收到请柬了吧?”叶鸣随意问道。
“这...老家主好像没有收到邀请,就是给少爷的请柬,也写明是邀请神泥商号的大东家,而不是叶家二公子......。”
“是这样。”叶鸣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义亲王府,车水马龙,叶鸣到时,府内已有不少的宾客。
“你就是那个神泥商号的创建人、大股东叶鸣吗?”
刑部尚书陈宏光面露惊异,双目中闪现出莫名的锋芒。他怎么也没想到,亲家赵承前对自己提及的,竟然是这么个半大孩子。
叶鸣虽不认识这位陈尚书,但从对方的衣着和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之势,便知这是位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前世成功的经验,失败的教训历历在目。一个人不论有多么大的能耐和本事,如果没有一个较好的人际环境,周边人人敌视,个个使坏,特别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要总是给你穿小鞋,设障碍,就算你十倍百倍地努力,终将一事无成。
这一世,可不能再犯前世的那些错误。叶鸣马上现出一脸的谦恭和笑意,深深躬身道。
“在下正是神泥小号的叶鸣,作为一介草民,今日有幸见到您这样的大贵人,只是不知…不知如何称谓?”
陈宏光瞟了叶鸣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轻蔑地说道:
“根据各地官府的奏报,说前段时间你们神泥商队累遭土匪打劫,本尚书已让刑部派员彻查,以便尽早破案。
可近来又听说你们自己已将此事摆平,也不知是使用了什么抬不到桌面上的手段。”
显然,这是话中有话。
尚书…还刑部?难道是……。
叶鸣猛然知晓当面这人是哪位了,这些朝中权贵,更是自己现在招惹不起的存在,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些官场老毕登得罪了,那必定会不停地为难折腾自己和神泥商号。他赶忙道:
“原来是刑部的陈尚书,失敬,失敬,草民叶鸣在此拜见陈尚书、陈大人。”
叶鸣内心暗自思量并发着誓,等自己在这大夏朝羽翼丰满,积累起足够的实力,那时再与你们这帮为富不仁的狗官计较。
“我们商号一直坚信官府定会为民除害,还我们一个朗朗乾坤,所以并未尝试寻求其他手段来摆平此事,何况我们叶家世代都是规矩商贾,也认不得那江湖道上的人物。
至于这些土匪因何停止了对我神泥车队出手打劫,目前不得而知,想来是他们感受到了朝廷天威,心有畏惧,或是匪帮之间发生了内讧,一时顾不上我们了吧。”
叶鸣不卑不亢,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你们这些生意人,切不可只想着做生意发财,遇事就不顾国家法度,私下里与匪徒勾结,这可是我大夏律法所不允许的。”
“我们神泥商号一向奉公守法,断不会做出任何有违法度之事的,请尚书大人放心。”
呵,倒是个小泥鳅,滑得很呢,陈宏光暗自思忖。
“世道繁杂不平,朝廷自有法度管控,尔等行商经贾,也要好自为之。”
没来由扔了一句话后,转身便离开了。
开席了,虽说叶鸣现在身价过百万,绝对是位年轻的大富豪,在帝都也是名噪一时,人人知晓。
但他毕竟年少,辈份低,还是个不入流的小商人,王府便将他安排在了多为年轻晚辈就坐的席位上。
叶鸣所不知道的是,王府这么做,也是有意为之,因为老王爷的宝贝孙女,静安郡主就坐在这桌的上首位。
按规矩,她这个未出阁的尊贵郡主是不应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但她不顾闺规,不仅坚持要出席爷爷的寿宴,还想见识一下那个发明了神泥,在帝都家喻户晓的叶鸣,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商人、小书生。
这才放下郡主身份,坐在了最边缘的一桌,还让管家将叶鸣也安排在了同一桌。
“你就是那个叶鸣吧,听说神泥就是你弄出来的,一个小书生,怎么会想到琢磨这种东西?”
静安郡主平日里总是高冷少言,很少主动与他人搭腔,今天却一反常态,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主动向叶鸣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