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安听出老者话里的试探,暗道这老头是个老狐狸,还特意加了“尊师”二字拉关系。
他不动声色,拱手道:“多谢成老丈费心,若有需要,我自会开口。”说完,他没多留,转身离开铺子。
大船“沧龙号”离开海州主港,乘风破浪,一日后抵达沧澜国三岛之一的海花岛。
靳长安和扶宝下了船,踏上岛屿,迎面而来的是海风夹杂着花香的清新气息。
岛上绿树成荫,夹道开满五颜六色的海花,远远望去如锦绣铺地,难怪得名“海花岛”。
两人先在岛上逛了一圈,随后找了家海肆,点了当地特产——银梭鱼。
这鱼通体银白,肉质细嫩,入口鲜美无比,带着淡淡的海腥香气,吃得扶宝满嘴流油,直呼过瘾。
靳长安边吃边听店家闲聊,才知道这银梭鱼不只是美味,更是大有用处。
它是炼制辟谷丹的上佳原料。
辟谷丹顾名思义,能让人数日不食仍精神充沛,常用于闭关修炼或长途跋涉,尤其在秘境探险中,能省去觅食的麻烦。
市面上的辟谷丹方虽多,但用银梭鱼炼制的效果尤佳,一颗可辟谷七日,药力温和不伤身。岛上不少修士慕名而来,专为购买辟谷丹。
靳长安却不打算买成品。他带着扶宝直奔岛上的鱼肆坊市,花了五百聚气丹,买了一大堆银梭鱼,满满塞进储物袋。
他暗自盘算:去玄霜秘境,辟谷丹必不可少,自己炼制既省钱又放心,总比饿肚子强。
扶宝见他买这么多鱼,笑嘻嘻道:“师兄,你这是要开鱼肆啊?”靳长安敲了她脑袋一下,笑道:“别贫嘴,回头炼好了给你留几瓶。”
在海花岛逗留三日,大船再度起航,驶向第二岛——碧螺岛。
这岛屿礁石遍布,海风略带腥咸,岛上特产是一种“碧玺贝”和一种“墨丝草”。
墨丝草形如细长黑丝,随潮水漂浮,是炼制辟谷丹的辅材,与银梭鱼搭配,能让辟谷丹药效更持久。
而碧玺贝更为奇特,拳头大小,壳身泛着碧绿光泽,挤出贝肉服下,竟能代替聚气丹补充真炁。
虽功效比普通聚气丹稍逊,却胜在无需炼制,直接捕捞即可,每年吸引无数散修来此谋生。
碧螺岛因此武者云集,人数在三岛中最多。
岛上坊市热闹非凡,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交易物品五花八门。
靳长安在这儿待了三天,又买了十几种灵草种子,囤进芥子药园,还意外淘到两个丹方。
一个是“引鱼丹”,炼成后可作鱼饵,撒入深海能引来大鱼,许多商船捕捞时必备;另一个是“闭气丹”,服下后可在水下闭气一小时,方便武者潜海采宝。
这俩丹药实用得很,回头炼出来,探秘境或下海都能派上用场。
大船“沧龙号”在碧螺岛停留三日后,驶向最后一个目的地——碧涛岛。
这里是炼器大师岑云峰的隐居之地。
靳长安和扶宝一下船,没心思闲逛,直奔目标而去。
靳长安心里没底,也不知道三天时间够不够大师完成炼器。
碧涛岛风光秀丽,海浪拍岸,岛中却有一座低矮的火山,山势平缓,烟气袅袅。
岑大师的住处就在山腹之中。
一行人沿着山道而上,来到一处隐秘洞口,周围怪石嶙峋,地表隐隐透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
洞口旁有一眼的火喷泉,赤红熔浆缓缓流动,时而冒出几个气泡,噗噗作响。
靳长安看得暗自吃惊,心道:这大师真会挑地方,就住活火山边上,也不怕哪天喷发把他烧成灰?
他掏出拍卖会上拍来的铁牌递给守门的青年。
那青年一身灰袍,模样像个学徒,接过铁牌瞥了一眼,便冷淡道:“进来等着吧。”
说完领他们进了山腹。洞内昏暗,墙壁被的火熏得乌黑,摆着几张石凳,简陋得连个茶壶都没有。
靳长安和扶宝坐下,这一等就是大半天,连口水都没人端上来。
扶宝年纪小却江湖经验老道,低声道:“师兄,别急,这种大师脾气都大。我以前在江湖混时,见过不少高人,越厉害越摆谱。”
靳长安摆摆手,淡然道:“无妨。岑大师若在炼器,听到有客就出来,反而当不得大师名头。咱们耐心等着就是。”
扶宝点头称是,两人便安静地坐着。
直到日头偏西,洞外传来一阵响动,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头发乱糟糟的,满脸胡茬,看着活像个邋遢铁匠,瞅了靳长安一眼,瓮声道:“你们买的牌子?”
靳长安和扶宝忙起身行礼,齐声道:“正是我等,在拍卖会上拍来的。”
岑大师眯眼问道:“多少钱拍的?”
靳长安老实答道:“三千五百聚气丹。”
岑大师一听,眉头皱起,很是不满:“怎么这么低?我早跟那帮商号说过,底价抬高点,结果还是这样。下次再这么便宜,我就不炼了!”
靳长安闻言一阵尴尬,心道:这人脾气真不小,三千五百聚气丹只是个炼器机会,他还嫌少!可面上不敢多说,只得陪笑点头。
岑大师摆摆手,“说吧,想炼啥?”
靳长安忙从储物袋取出镇魂幡的材料——幽冥鲸皮、阴木等,又掏出赤焰蝎王的尾针和硬壳,恭敬道:“大师,我想炼制镇魂幡;这蝎子尾针和硬壳,想炼一把剑,其余的大师看着办,烦请大师出手。”
岑大师接过材料,随手翻看,脸色稍缓,点头道:“镇魂幡?你不像鬼道武者,八成是对抗心魔用。我可以加些材料,炼成黄级五品,威力不俗。至于这蝎子,尾针炼把黄级五品的毒剑没问题,硬壳做套护体软甲也行。你看如何?”
靳长安大喜,连声道:“正仰赖大师神技!”可他顿了顿,又小心问道:“那价钱呢?”
岑大师掂着材料,淡淡道:“算上加的材料和手工,五万聚气丹。”
靳长安一听,差点没站稳,五万?这也太贵了!
他沉吟片刻,试探道:“大师,我用其他东西换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