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双生契约的裂痕
林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兀地出现在毛羽面前。
他那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却扭曲成一团令人作呕的冷笑，仿佛藏匿了千万年的毒蛇，终于吐出了致命的信子。
“小子，你玩得开心吗？”他沙哑的声音如同刮过玻璃的尖刀，刺得毛羽耳膜生疼。
毛羽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警惕地盯着林老，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老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你以为你得到的一切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吗？你以为老夫真的是好心收你为徒吗？真是天真！可笑！”
林老每说一句话，毛羽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束缚着，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努力保持着冷静，强迫自己不去想最坏的结果。
“当年在山洞里，我传授给你的功法，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修炼法门，”林老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那是我观测者一族特有的烙印，专门用来控制像你这样的棋子！”
“观测者……烙印……”毛羽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修炼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为什么自己总是能够逢凶化吉。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林老，因为他观测者的身份！
“还有雷瑶，”林老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她的失控，也是拜你所赐。你激活了她巫族血脉中的禁忌，让她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毛羽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害了雷瑶。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就在这时，十二具机械躯体，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
它们的动作迅捷而精准，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杀气。
毛羽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奋力抵挡着。
突然，一道空间裂缝凭空出现，陶悦的身影从中闪现而出。
她双手结印，一股强大的空间乱流瞬间将三具机械躯体困住。
然而，还没等她松一口气，一根锋利的树灵根便从地下窜出，狠狠地刺穿了她的肩膀。
“陶悦！”毛羽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了手中的玉简上。
玉简发出耀眼的光芒，系统的界面随之浮现。
然而，令他震惊的是，系统的界面竟然与林老的玉简产生了共鸣！
毛羽颤抖着伸出手指，点向了“逆转契约”的选项。
就在这时，盛萱的意识碎片突然在系统中尖叫起来：“别相信任何人！”
毛羽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他的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希望。
“呵呵，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林老的冷笑声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的魔音，在毛羽的耳边回荡。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不能逆天改命！”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巫族长老树灵上蔓延开来，原本翠绿的枝干此刻却泛着诡异的血色光芒，仿佛血管中流淌的不是树汁，而是浓稠的鲜血。
这光芒脉动着，像一颗病态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毛羽的神经。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让他几欲作呕。
与此同时，苏墨胸前的虚空芯片也开始闪烁着与树灵相同的光芒，两者遥相呼应，形成一种邪恶的共鸣。
毛羽感到脊背一阵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他低头一看，骇然发现自己脊椎上的树灵印记，此刻正散发出与树灵、虚空芯片一致的猩红光芒，三者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丝线将它们紧紧相连。
突然，墨无痕的虚影从虚空芯片中浮现出来，那张俊美却阴冷的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微笑。
“你每救一个女人，”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就多孕育一个虚空容器。”
毛羽顿时明白了墨无痕的阴谋。
他不是要毁灭世界，而是要利用他，利用他与这些女人之间的羁绊，创造出更多的虚空容器，为他所用！
一股愤怒的火焰在毛羽胸中燃烧，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就在这时，雷瑶身上的巫纹突然自主行动起来，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
这白光柔和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将毛羽包裹其中，然后猛地一推——
毛羽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吸入了一个旋转的时空裂隙。
他耳边呼啸着狂风，眼前是扭曲变形的景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弑神者必须献祭契约者，”林老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疯狂的喜悦，“这才是真正的逆转仪式！”他一把抓住了散发着血光的树灵根，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毛羽在被吸入时空乱流的最后一刻，瞥见了树灵根深处一个银发女子的残影。
那女子容颜绝美，却双眼紧闭，仿佛沉睡在永恒的梦魇之中。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气息，让毛羽的心脏猛地一颤。
“不……”他无力地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林老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如同地狱的丧钟。
“开始了，一切都开始了……”他手中的树灵根光芒愈发耀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