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初无所谓的耸耸肩,云佳佳针对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两人早就结下了梁子,沈淮初也不怕她撂下的狠话。
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同个屋里的女干事们都习惯了,只当成热闹看。
原先她们还可怜云佳佳被欺负,有心护着她。
但在见过沈淮初教训人的手段之后,她们也不敢有什么小心思了。
争取老老实实把自个的任务完成,为以后的提干做准备才是最重要的。
没看到余敏,现在一碰见沈淮初就躲得远远的嘛。
其他人的心情沈淮初没有探究的想法,她靠坐在床上,透过窗户望向外头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她没想起来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
*
云佳佳气冲冲的跑出了门,但白家村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敢在村口处晃荡。
白涛带着一群小混混打完牌回来,隔老远就瞧见云佳佳的身影。
“涛哥,这女同志长的也不错,不过她咋一个人在这?”
小弟抬手摩挲着下颚,将云佳佳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眯了眼。
白涛吐出一口烟雾,循着小弟手指的方向望去,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
这女人不是他娘给侄子新找的老师嘛,听说还是个高中生,厉害得很。
“走,我们去给女同志打个招呼。”白涛一脚踩灭烟头,扯着笑就抬腿走上前。
“云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声音,云佳佳浑身打个激灵,扭头看见那一张靠得极近的大脸时,心猛地漏了一拍。
要不是她提前捂住了嘴,恐怕要尖叫出声,引来全村的村民围观。
这个挨千刀的流氓怎么会在这里?
白涛笑了笑,语气熟稔,“云同志,不认识我了吗?不久前我们才在白家院子里头见过呢。”
云佳佳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难看,却还是顾忌着场合没发作。
“原来是白同志,刚才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被白老太逼着教白大力读书也就算了,还要忍受白涛的骚扰。
这一切明明都是沈淮初该承受的。
白涛这个臭流氓一开始盯上的人也是沈淮初。
“我怎么会和云同志计较呢,你教我大侄子念书,感谢你都来不及。
今天正好我也有时间,云同志不如去家里坐坐,顺便吃顿饭,就当感谢你对白家的帮助了。”
白涛的眼神在云佳佳身上来回逡巡,姑且称得上满意吧。
虽然不及他一开始见到的那个女人那么好看,但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也不是村里头的姑娘能比的。
闻言,云佳佳心跳都快了不少。
眼看着就要天黑,她一个姑娘家单独去陌生人家里吃饭,吃了亏都只能往肚里咽。
更别提白老太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不用了,部队来白家村拉练,除了自个手头上的任务,就是帮助人民群众的。
一点小忙而已,白同志不用放下心上。天快黑了,同事们都等着我回去吃饭,就先不说了。”
云佳佳转身就想走,却被其他几个小弟挡住了去路。
看着人高马大的男人,云佳佳心里叫苦不迭。
“云同志这是不打算给我面子了?”白涛变了脸色,他向来就没有什么好脾气,三番两次被拒绝,心里头的火气噌蹭上涌。
云佳佳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鹌鹑,连忙摆手表态,“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是想发脾气,骂白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这人浑起来连老娘都打,她没那个胆子。
白涛嗤笑一声,将胳膊搭在云佳佳肩头上,缓和了语气。
“我也不瞒着云同志,我今年快三十了,可这婚姻大事还没有个着落。
我这心里着急啊,村里的姑娘又瞧不上。但我一见着云同志就开心,也许这就是别人经常说的缘分吧。”
云佳佳心中警铃大作,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云同志,你跟涛哥看起来就般配。”
“涛哥,铁蛋那家伙娃儿都有了,你可不能落后啊。”
“……”
小弟们在一旁瞎起哄,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云佳佳头皮发麻。
她可是军区广播站的正式广播员,吃的公粮,又是城里人,哪里瞧得上白涛这样的流氓。
白涛被吹捧的有些飘飘然,“云同志,你要是没意见,我们的亲事明天就能定下。只要你答应结婚,部队肯定就放人。”
云佳佳脸一白,见他们越说越来劲,甚至还扯到了结婚的事,她终于按耐不住。
“白同志,你不是喜欢沈淮初嘛,我有办法让她单独跟你见面。”
“你没骗我?”白涛来了精神,比起云佳佳,他自然更喜欢容貌出众的沈淮初。
只是那娘们的性子太泼辣,实在不好拿捏。
“当然,我们同在广播站,关系还是可以的。”云佳佳咽了咽口水,睁着眼睛说瞎话。
见白涛的神色有些动摇,云佳佳继续补充道:“沈淮初是广播站的门面,追求者不少,你可得抓紧机会啊。”
她故意没说沈淮初已经结婚的事,就是想整一整这两人。
破坏军婚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白涛真敢做,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正好一解她被骚扰调戏之恨。
换言之,就算两人什么都没发生,这事被有心人一传,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沈淮初名声受损,影响了广播站的名誉,周站长还会如从前那样器重她吗?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她都是有利的。
“如果你能让我和沈同志单独见一面,那我们的事就可以不作数。”白涛终于下定了决心。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他自有办法让沈淮初服软,乖乖留在白家村。
云佳佳面上一喜,一下子就能解决掉两个讨厌的人,心里瞬间就痛快了。
“成,不过这事得等。”
她跟沈淮初的关系紧张,根本没法单独将她约出来,得想个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