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当真毒辣。
招招式式都是奔着突厥的命根子去的,目的只有一个——亡族灭种。
诚然不适合用在明面,可,有什么问题呢?
李世民是在意那种事的人么?李承乾是么?
都不是。
对于他们来说,异族跟畜生没什么区别。
“你小子是个聪明的,日后跟着李靖多学学,我大唐将会再多一位用兵如神的将军,哈哈!”李世民现在对于李承乾那叫一个越看越喜欢,没办法,现在的李承乾更讨人喜欢,绝对要比之前的那个老实世子更适合大唐。
“还有么?”
“有啊!”
“哈哈,好,那就继续!”
“扶持回纥质子,要求回纥送王子入长安为质,施以唐化教育后放归,培植亲唐势力。”
“威慑吐谷浑,以雷霆手段震慑吐谷浑,迫其断绝与突厥往来,确保河西走廊商路为唐掌控。”
李世民微微颔首,这计策也不错,“联姻西突厥如何?”
“不如何!”
“大唐的子民,公主,哪个都不行!那是畜生!大唐绝不允许大唐的子民陷入危险!”
“大唐不惧战,亦不怕战!大唐的骨气不能磨灭!不论什么情况,不论什么处境,我大唐,一定要骄傲的站在中原!”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和亲,不纳贡!”
李承乾虽年幼,可却字字有力,宛如钉子一般楔在李世民,长孙氏的心上。
“大唐可亡,天下不可亡!汉族的薪火不灭!”
“大唐,就要堂堂正正的打服所有敌人!”
李承乾起身,神态激昂,双眸近乎燃烧的看向皇宫。
“一代不行就两代,两代不行就三代!世世代代,我大唐都要矗立于这个世界中心!”
少年声音不大,却字字坚定,似乎并不是说说,而是,这就是事实。
宜春宫,北苑陷入彻底的寂静。
不知何时,一道更为张扬的笑声传了出来,那是属于李世民的笑声。
北苑,宜春宫,乃至东宫,似乎都听见了李世民的笑声,强劲有力的回荡在耳畔。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孤的儿子,哈哈哈哈!”
“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大不了,孤再做一次天策上将!哈哈哈!”
“承乾吾儿,放心,不和亲,不纳贡!咱们大唐,丢不起这个人!”
父子俩齐齐朗声开笑,整座宜春宫回荡着父子二人的笑容。
一强劲有力,一稚嫩激昂。
李世民的笑声似那九天雷霆劈开云海,裹挟着万钧威势震得殿中青铜香炉嗡嗡共鸣;李承乾的朗笑则恰似初春融雪奔涌的溪涧,裹着碎冰撞击山石的清越激越。
双声激荡于藻井画栋间,父音浑厚若千载松涛承稚子欢,世子清音如晨旸金铎振天风。
阶前鹄立之侍者,皆耸脊屏息——此等凌霄畅笑,较秦王破阵乐百鼓齐擂时,愈令气血奔涌,恍闻龙吟震九阙。
良久,笑声熄灭。
李世民一家三口也消失在了宜春宫,只不过,李世民带着李承乾换了个地点。
崇仁殿。
李世民提笔书写,将刚刚李承乾所言计策全都挥毫在了纸上。
“继续吧,为父知道,你小子还有呢!”
“咳咳,没错,您懂我!”
“甭废话!”
“对草原进行情报渗透,派间谍深入草原,绘制地图、挑拨部落关系,为灭东突厥奠定基础。”
“招募粟特商人作为线人,借贸易之便绘制突厥王庭、粮草囤积点地图。为日后进攻草原做好铺垫。”
“待突厥因内乱、天灾、经济崩溃而四分五裂时,便是我大唐动兵之计!以“轻骑奔袭”战术,三千精锐直捣阴山,同时令薛延陀自北向南夹击,彻底摧毁突厥王庭。战后将降部南迁河套,以胡制胡,永绝漠北之患。”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最起码,这次的东突厥,必须绝!”
“善。”
“明日不用去李靖府上了,来崇仁殿。”
“孤明日宣众东宫官僚,议事!”
如今大唐内部动荡基本定下,剩下的,无非就是从李渊手里接过那天子皇权罢了,但,那个不急。
最起码,与这东突厥的来袭比较,不着急。
万民的安危更为重要。
三尺寒光挑八荒,五石霹雳碎天狼。邙山踏雪试锋冷,虎牢饮血拭弓凉。
玄武变,紫薇光,非因骨肉断人肠。若留双王乱烽火,何来万国朝盛唐?
这就是李世民,第七世纪的最强碳基生物,他从来不会惧怕,只会以万民为重。
最起码,现在的李世民确实如此。
李承乾快快乐乐的离开了崇仁殿,剩下的事跟他没多大关系了。
什么?
你说不是他李承乾提出来的?
别闹!他只是个八岁的宝宝,他还是个孩子,最多就是个聪明一丢丢的小男孩罢了,他能干鸡毛?!
你瞧,有个牛掰爹的好处这不就出现了?
他只管抛出问题,解决问题?不还有李世民呢嘛!
当爹的负重前行,当儿的岁月静好。
没毛病!
“不行,等到了把颉利这个狗东西弄走之后,老子一定要找人把炒茶弄出来!”
“这一天天的净喝那跟胡辣汤似的玩意儿,简直要人命!”
睡前,李承乾迷迷糊糊的骂了一句,显然今晚上的那口茶给他的伤害很深很深......
简直要命!
——
卯时,崇仁殿。
李承乾坐在一处角落,脑瓜子一戳一戳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个时间起来有些过分了。
卯时一刻他到的崇仁殿,所以,寅时他就起来了。
卯时是凌晨五点到七点,寅时是凌晨三点到凌晨五点。
不用多想,这个时间段起床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很要命的。
虽然李承乾身体素质不错,但说真的,后世人的习惯他一时半会真的改不过来!
“喝点茶?”李世民笑眯眯的看向角落那小小的一只乐道。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您喝,您喝就行了,话说,其他人呢?”
“他们啊,还得等等,为父给他们说的是卯时六刻。”
李承乾沉默。
“那您可真是个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