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接待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齐刷刷投向饭店门口。
老板娘定睛一看,一个白发飘飘的女子,上下身穿着标志的黑色制服,戴上白丝蕾边手套,拿着手机大步走进厅堂内站定。
她嗅到了一丝火药味,于是皱眉问道:“有人闹事?”
此时餐厅内氛围剑拔弩张,几个在一旁待命的保镖得了命令,突然站出来将柜台团团围住,每个人手里都将手别在背后。
其中一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伸出手拦住沈念冰:“抱歉女士,这家店今天已经打烊了。”
“什么意思?”
戴着金链的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不屑地吹出一口烟圈:“脸挺好看,搁这玩cosplay呢?你一个绣花枕头的女人,瞎出什么风头?”
他轻浮地吹了一声口哨:“给你腿打断太暴殄天物了。这样吧美女,你给我磕一个,喊声哥哥,我就放了你。”
沈念冰闭上眼睛,缓缓呼出胸腔的冷气,随后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西城区有暴徒持械伤人,”她摘下雪白的手套,右手松开上领口的丝带,利落地挽起长发,一字一顿地说道,“警卫厅的治安工作,今天我接了。”
电话里传来接线员慌乱的声音:“等会儿,阴司,阴司你悠着点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啪”地一声挂断。
闻言,男人和他的女伴同时开始嗤笑。
他嘲笑地说道:“原来是警卫厅的走狗,你猜猜我爹是谁?”
还没等他贴到脸上耀武扬威,沈念冰突然掏出手枪,对着男人脚下“砰!砰!砰!”放了三枪。
整个餐厅瞬间鸦雀无声,坐在大堂的客人吓得尖叫起来,全都躲到桌子底下,老板娘也是吓得老脸失色,头一次见这场面。
沈念冰冷笑道:“我管你是谁,威胁特殊部门人员生命安全,妨碍治安署调查工作,你爹是市长都给你判死刑。”
说罢,她将手枪对准男人的脑袋,血红色的眼睛不带一丁点感情。
“死刑提前执行,有什么问题。”
见状,旁边的保镖立刻有所行动,纷纷掏出怀里的手枪,枪口对准沈念冰的脑袋。
男人胸中怒火中烧,他丢掉雪茄举起双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只有你有枪?我爹是北方集团的财经顾问,你敢动我?”
“怎么样?现在放下枪,还有得谈!”
女人依然举着枪,平静说道:“哦,不怎么样,你爹顶头上司跟我姓。”
闻言,他先是心中一惊,随后满脸不可置信。
北方集团隶属于特殊部门,最上面的首脑姓沈,怎么可能和这偏僻旮旯的女人搭上关系?
本以为到偏远城市来旅游,他能肆意地潇洒一段时间,平时不敢做的事全都来一遍,没想到吃个饭都能碰一鼻子灰。
气氛瞬间降低至冰点,大堂内陷入了冰冷的僵持中。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的自动门再次打开。
男人以为自己的人到了,惊喜地抬起头,看向新来的客人。
只见几辆黑色的皮卡,稳稳停在刘记烤串门口。
车门突然打开,走下来几个面色不善的年轻人。
男人皱眉一看,发现这几人脸上或多或少地带着些死气,面色十分诡异。
他们全是社会闲散装束,最前面的是个牛仔夹克的混混,脖子上满是缝合线,吊儿郎当地大声说笑着。
走在他身后的是板正严肃的西装男人,一边走一边古板地扯着黑色的领结,口袋里鼓鼓囊囊地装着器械。
再后面是个袒露肩膀的疤脸汉子,沉默寡言,身后背着巨大的尼龙布袋。
旁边跟着一个颓废丑陋的瘦男,满脸的黑色孔洞。
走在他们正中央的,是个面色苍白的青年,脸上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穿着一身短裤t恤,看起来是一群人里面最为正常的。
他双手揣在白色衬衫的衣兜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打着哈欠进了餐厅。
于是门口的保镖连声阻拦道:“这里禁止通行。”
江时平静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餐厅内部。
里面装修富丽堂皇,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客人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十几号身着西装的保镖,全都举着手枪,对准正中央那个熟悉的人影。
看到那个举起枪的白发女人,他立刻明白了有人在砸场子。
于是他一抬手,身后的人全都停下脚步,十几道死气沉沉的目光,全都集中到餐厅内富豪的身上。
男人瞬间感觉浑身发寒,他怎么都想不通,一群社会闲散人员,怎么会给他带来爆炸般的危机感。
“沈大姐,晚饭还没订好啊。”江时朗声笑道,就跟唠嗑家常一样,仿佛根本没把那些枪支放在眼里。
“嗯,遇到点麻烦。”
看到这些人身上没带武器,像是来吃饭的普通人,男人暂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暂时有了底。
他嗤笑道:“原来这就是你的援兵?我还以为有多厉害,怎么尽是些歪瓜裂枣。”
就在这时,那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一挥手,突然命令道:
“抄家伙。”
江时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人干脆利落地掏出枪支,黝黑发亮的枪口对准餐厅内的男人。
步枪、穿甲弹、巴雷特、冲锋枪……
男人越看越感到心惊,心道自己难道惹上了军火商!
看到最后面那管对准自己的导弹炮,他脸上再也挂不住了,满是豆大的汗珠。
于是他立刻变了脸,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一拍大腿,尴尬地大笑起来,低声下气地鞠躬商量道:“您看都是误会,我开玩笑呢……”
于是江时也跟着笑起来。
摊开双手转了一圈,在一众枪支的瞄准下,大步走上前来。
他笑着弯下腰,用手枪的枪管拍了拍男人的脸,像拍打着牛羊肉一样,发出“啪啪啪”的清脆的响声。
对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但又只能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根本不敢动一下。
“原来是玩笑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江时大声笑道,随后伸手向李响要了一把左轮,对着地板打了三枪。
随后他转动左轮,笑眯眯地对准男人的头颅,手指紧紧地扣在扳机上。
“作为命运女神的朋友,我也开个玩笑怎么样。”他突然睁开漆黑的眼睛,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