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轰隆”一声响,金家大门倒了。
“地龙翻身了!”巡逻的护院还没有搞清状况,就敲着铜锣大声叫喊起来。
今晚,恰巧金镇长睡在老妻房里,听到外面的叫喊,都没来得及穿外衣,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里裤就跑出来。
“等等我!”金镇长肥胖的老妻翻滚下床,不顾身上的疼痛,光着脚就追出来。
轰隆!
他们睡觉的屋子塌了!紧接着,以他们的院子为中心,倒塌的房屋往外扩散。就连高高的围墙都没能幸免。
一时间,哭喊声震天。从房里跑出来的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互相碰撞。摔倒的,被踩踏的,乱成一片。
镇西边有一处废弃的院子,院子里住满了乞丐。这个时候,有几个乞丐被饿醒了,正在院子里喝凉水充饥。
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过来:“金镇长家的大宅院全塌了,金银珠宝都埋在了废墟里,快去捡啊!”
喝水的乞丐:??……
“起来!都快起来!捡银子去了。”
一群大大小小的乞丐一窝蜂冲向金镇长家。
听到动静的人家起来看情况,发现一群奔跑的乞丐,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一个声音说:“快去捡钱啊!金镇长家的房子塌了!”
钱之一字最能触动人的神经,凡是听到这句话的人,全都往金镇长家跑。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金镇长家的废墟上点满了火把,全是来捡钱寻宝的人。
金镇长一家吓得魂不守舍,也搞不清状况,让护院仆人把自家紧紧围起来,生怕有人偷袭他们。毕竟,金家平常也没少做缺德事。心里有鬼,怕啊!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是来救我们的吗?”金镇长的儿子说。
“不对!他们在干什么?”金镇长的老妻借着火光,看到那些人弯腰在扒拉什么。
一个护院突然喊起来:“老爷,他们在抢银钱。”
金镇长浑身一激灵,蓦然想起自家库房和粮仓。
“快,把他们赶走,一文钱都不能让他们拿走。”
“别拿,别捡,不许拿……”金家下人拼命阻拦。但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金家护院和下人都被淹没在人潮里。
天色微明。
叶采苓回家吃了点东西,喝了两杯水。
叶秋实起来了,看见叶采苓问:“大姐,你一夜未睡?”
“嗯,办了点事。秋实,你去把大力哥几人叫过来,把骡车牵过来,我们要去镇上。”
“好,我马上去。”
辰时,叶采苓和大力哥几人坐着骡车准时出现在金镇长家门口。
金家大宅的废墟上,简直就是灾难现场。几乎整个金山镇的人都来挖宝了。
反正法不责众,又不是我一个人挖。
凡是来的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金家的护院和下人也打了,也拦了,也骂了。争吵撕扯中,头发散了,衣服破了,脸上不知被谁挠满了血道子,前胸后背都是大脚印。
算了!撵不动了。
“你个老不死的,平常让你少造点孽,少祸害几个女娃子,你不听,现在遭报应了吧?咋不来道雷劈死你!”金镇长老妻对着金镇长又哭又骂。
“你造的孽少了?从家里抬出去的,不都是你折磨死的?”金镇长毫不相让。
他这会儿脑子刚清醒,想到曹家的遭遇,敢情他跟曹家得罪的是同一个人。也不对!他家比曹家更惨。曹家好歹还有几间房子和围墙没倒。而他家不要说围墙,连狗窝都没能幸免。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害得他在晨风中瑟瑟发抖。
衣服全埋在废墟里,派去买衣服的还没回来。一大家子老老少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金家大少看着家里的财物被人挖走,急得跳脚,嗓子都喊哑了。他只对着护院和下人发脾气,不敢去驱赶那些挖宝的人。
其他女眷蜷缩在一起,神色惊恐,两眼呆滞,显然吓得不轻。
“金镇长,早上好啊!”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犹如晨风,带来一股寒凉。
金镇长扭头,顿觉眼前一亮。
金镇长的老妻则一脸警惕,用看狐媚子的眼光看着叶采苓,语气里充满防备:“你是谁?哪里冒出来的贱蹄子?”
叶采苓不搭理她,直直看着金镇长:“我是小河村的叶氏,金镇长说我们盖的房子影响别村的风水,我过来问问,影响了哪个村的风水?”
金镇长忽然脸色发青。
他最近得罪的只有小河村的叶氏一族。难道是叶氏一族干的?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更奇怪的是,叶氏回来了,她不应该在县衙大牢里吗?
金镇长的儿子金万宝凑过来,眼里满是惊艳:“原来你就是跟曹明杰和离的那个弃妇啊!长得真不赖,真是可惜了!”
啪!
大力哥扬手给了他一个大耳瓜子:“在叶姑娘面前,放尊重点,什么玩意儿!”
金万宝捂着脸,怒气勃发:“牛大力,你敢打本少爷?”
都是一个镇上的,金万宝自然认识牛大力。
大力哥踹了他一脚:“滚一边去,别耽误叶姑娘问话。”
“啊!”金万宝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几个护院赶紧跑过来,保护主子。
金万宝是金镇长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愤怒地指着大力哥,命令护院:“打死他!让他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
大力哥几人亮出斧头,一顿砍瓜切菜般的操作,把几个护院打得鬼哭狼嚎。
要问其他护院哪去了?他们想过来救援时,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压制,怎么也动不了身。
金镇长老妻急了,赶紧抱住自己的宝贝儿子,还不忘骂金镇长:“你是死的吗?看不见咱宝贝儿子被人打了?赶快把这个小贱人抓起来。”
话音未落,眼前青影一闪。
啪啪啪……
一顿耳光伺候,金镇长老妻的胖脸更胖了。
“泥,泥……”金镇长老妻气得用手指指着叶采苓。
咔吧!
叶采苓掰断了她的手指。
嗷……
金镇长老妻抱着手指,疼得直转圈,这才对叶采苓产生了畏惧。
“金镇长,请回答我的问题。”叶采苓拿出一块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