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陈拾舟,这位是时天。”他推了推还在愣神的蒋梁星道:“这位道长姓蒋,蒋梁星。”
“三位公子好相貌。”春三娘收回蜡烛,又将三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恕三娘无礼,我看三位公子眼神澄彻,精神饱满,似乎并未遭受色诱之术,为何要以重金聘我前来?”
陈拾舟取了个新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说道:“我们主要是想请姑娘陪我们去一趟百花城。”
春三娘端起茶杯,问道:“三位莫非是想去城中见一见那位苏美人?”
她早听说百花城有个叫苏笠的美人,艳绝天下,全城男人都把她当宝贝似的供着。同时还吸引着大批好色之徒前去一睹芳容。
陈拾舟摇头道:“不是,我们是要进城找人。”
他把找人的前因后果和春三娘简单说明了一下,然后郑重道:“如果真如大家所料,张二合在百花城不愿回去,那就得劳烦姑娘用你的方法来劝劝他了。”
说起这个,一旁的蒋梁星好奇问道:“对了,我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春三娘道:“道长但讲无妨。”
蒋梁星道:“我习武多年,对江湖各派的武功招数也略有了解,可独独看不出姑娘方才制服那个女武者用的是什么武功绝技?”
春三娘有些害羞道:“我哪里懂什么武功…….要说是绝技嘛……..”
“怎样?”
“…….其实就是房中术而已。”
她言辞闪烁道:“刚才那女人突然瘫软,是因为她…….”
说到这里,春三娘停了下来,她看了看左右竖起来的耳朵,凑到三人中间,轻轻说了几个字。
蒋梁星瞪大眼睛,一张俊脸瞬间爆红:“啊……啊,居然还可以这样?”
春三娘点点头:“是的。”
陈拾舟和时天赞叹不已,因为刚才春三娘给他们的解释是“她没忍住,去了”。
这话说的含糊,但在座的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自然理解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蒋梁星盯着她的眼睛,还是不敢相信。
春三娘瞥他一眼道:“道长一定是在想,道门也有房中术,但从未听说有此神效,是不是?”
蒋梁星干笑道:“哪能呢哈哈哈。”
春三娘虽然看起来情商不高,但脑子绝对好使,她一言不发,伸手在蒋梁星的后背拍了几下。
蒋梁星下意识想躲,却不料没躲过去。
霎时间,蒋梁星只觉得后腰一酸,然后一股快感沿着脊梁冲上了头顶和四肢百骸,小兄弟瞬间活跃,把他吓得茶杯都抓不稳,抖出一桌茶水。
眼看蒋梁星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还夹紧双腿,一副被吃豆腐敢怒不敢言的怂包样。
陈拾舟和时天默契地坐离他远了点儿。
春三娘睁着无辜的眼睛问他:“道长现在信了没?”
蒋梁星想说话,又怕发出奇怪的声音,当即运起轻功,纵身飞入道旁的马车里。
陈拾舟感慨道:“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们信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家,在没有半点武功和特异功能的情况下,仅凭技术就可以做到一招让女人去了,一招让男人起了。
牛逼,真的牛逼。
“冒昧问一句,姑娘在春风楼是做什么的?”
春三娘嘬了口茶,淡淡道:“育花圣手。”
或许是怕陈拾舟听不懂,她强调了一句:“只卖艺不卖身。”
“哦。”
…….
夜里。
百花城最大的客栈内。
春三娘在天字一号房的大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咔嗒一声。
她身处青楼,对这些额外的动静极为敏感,立刻就睁开眼睛,朝窗户那儿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黑衣人正从窗口爬进来。
春三娘吞了口唾沫问道:“大,大姐?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身体一僵,接着扯下脸上的蒙面巾,恶狠狠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来人正是白天在茶摊与她起了争执的女人。
她拔出腰间的短刃,快步朝着床榻逼近。
春三娘捂嘴一笑:“您难道不知道,您这身段也是极少见的。”
女人顿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一抹傲然的笑容。
她将刀尖冲着春三娘道:“可惜你现在嘴甜也无用了,姑奶奶今天揍定你了!”
“你要揍我?”春三娘爬起身缩在床角。
“没错!”
“非揍不可吗?”
“非揍不可!”
“那你打算揍我哪里?”
“…….少废话!”
春三娘“哦”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道:“能不能再让我说一句话?”
女人挑了挑眉:“不能。”
春三娘却不管不顾放声大喊道:“救命!”
“嘭!”
她叫喊的尾音还没停,门就被一脚踹开。
蒋梁星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后面是抱着臂的陈拾舟和打着哈欠的时天。
春三娘眨眨眼,喃喃道:“你们好快……”
睡前陈拾舟就和她讲过,因为她不懂武功,又是个女孩子只能单独睡,所以,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就大喊,他们随叫随到。
没想到是真的。
时天显然睡意正浓,被吵醒了,皱着眉问陈拾舟:“要活的死的。”
女人打量他们几眼:“黄口小儿,真是嚣张!”
她耍了个花刀,将短刃对着门口的众人,但很快她就想起大人的嘱托,又咬了咬唇,开始慢慢向后退:“你们等着瞧,杀我老6的仇,我迟早会来找你们报!”
说完一转身,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陈拾舟看着她的身影,似笑非笑:“放狠话顶个6啊,有仇就当场报啊。”
说着一抬手,意念之力顷刻间摄住女人的身体,又将她给扯了回来:“我这人最尊重老人家了,特别是大婶你半夜三更不辞辛苦的来了,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你带着遗憾回去啊。”
“你!”女人气个半死。
然而,见识过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她必须尽快向大人汇报。
念头一起,女人立刻将手里的短刃射向春三娘。再借着陈拾舟定住兵刃的间隙,飞身逃跑。
时天面不改色的动了,如果说明女人的动作快得像鸟雀一般轻盈迅捷,那么他简直就像一阵清风,一颗子弹,身形那么一晃,再次看得清他时,他已经在另一个地方。
春三娘先是被悬停在空中的短刃吓了一跳,接着又被时天出神入化的身法给吓了一跳。
等蒋梁星一剑横在被时天抓回来的女人脖颈上时,春三娘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