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贵妃让她身边的嬷嬷找到奴婢,说奴婢只要将淑妃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没了,她就安排奴婢侍寝。”
“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信了这老嬷嬷的话,就盼着能爬上龙床,结果……是奴婢的错,求皇后娘娘饶命!”
冰蓝的一番话说得有道理。
钱静忍不住上前,动作迅猛。
“啪啪……”给了她两巴掌:“你给本宫住嘴!简直是血口喷人。”
她看向于玄夜,跪倒在地,真诚道:“陛下,臣妾是脾气不好,但臣妾活得坦荡,从不做这种阴险之事,来脏了奴婢的手。”
见状,宁妃苏沁儿开口:“贵妃姐姐向来直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儿的人。”
躺在床榻上的姜栎,虚弱开口:“冰蓝自小跟着我,我是了解她的,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若不是贵妃姐姐指使,她怎么会出卖我?”
念着姜栎刚没了孩子,钱静本不想和她计较,可她就是咬着自己不放了。
“淑妃,你个贱人,你给本宫闭嘴!再乱说话,你信不信本宫现在掐死你,反正你一个庶女,死也就死了!”
此时,一旁的姜槿突然开口:“这事儿和静贵妃没有关系。”
一时间,殿内的众人都朝姜槿看去。
为何这姜槿会帮着钱静说话?
“这麝香草产自西南,京城稀少,静贵妃不通药理,怎会认识这麝香草。就是这普通太医,若是没有经验,也认不出来。”姜槿解释道。
李院判点头附和:“姜二小姐说得有理,确实如此,太医院的很多太医都认不来这麝香草。”
“众所周知,钱丞相后院干净,静贵妃是不会懂这阴私之事。因此,臣女觉得下毒的另有其人。”
姜槿话音刚落,钱静就看向宁妃苏沁儿:“宁妃妹妹,你出自淮南王府,苏家祖籍就在西南,你也略通药理,想必,妹妹是认得这麝香草的吧!”
苏沁儿连忙否认:“我虽出自淮南王府,但只是王府的一个低贱养女,自小在京城长大,和西南没有关系,至于药理,我是精通一些,但只会做些药膳。”
“又哪里认识什么麝香草,贵妃妹妹莫要胡说。”
钱贵妃脸色铁青:“呵呵!胡说?本宫为什么要害淑妃的孩子?不说,淑妃的孩子是男是女还不一定,而你就不一样了,你的孩子有淮南王府撑腰,你就越忌惮……”
于玄夜猛然扯下头上的冠冕,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钱静,你放肆!”
苏沁儿倒也不生气,跪在地上,恭敬道:“陛下,入宫这些年,臣妾向来低调,从不敢有过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明玉自生出来就身子不好,臣妾也是因为她才懂得一些药理,这不能成为贵妃怀疑臣妾的理由啊!”
于玄夜目光复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性子温婉,不喜勾心斗角,朕知道,朕信你。”
而后,于玄夜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冰蓝身上:“看来,不动点手段,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奴婢说的就是实话啊!陛下若是不信,奴婢以死明志!”
随之,她大喝一声:“钱静!你竟敢骗我,日后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就撞死在了殿内的柱子上。
只是一瞬,便鲜血飞溅,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很多胆子小的妃子们,已经吓得尖叫着跑出了殿外。
李院判过去,为冰蓝检查,而后摇了摇头。
已经死透了。
钱静心里一慌,难道她今日注定逃不掉吗?
“陛下,臣妾也不知这奴婢为何冤枉臣妾,请陛下明察。”
姜栎哭得伤心,从床榻上跌倒在地:“陛下,就是钱贵妃指使的,就是钱静害我,害我们的孩子。”
说着,姜栎不停地磕着头,让人动容。
此刻,就连钱静也觉得她今天是逃不掉了,闭上了眼睛,做好了接受狂风暴雨的准备。
然而,于玄夜却只是小心把姜栎抱起,将她放在床榻上:“栎儿安心歇着吧!朕让御膳房多给你准备些吃食。栎儿,此后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子。”
“你还年轻,日后还会有孩子的。”
于玄夜这么说,也是有些动情的。
罢了,姜栎是个可怜人,就给她一个孩子吧!
她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让她生个孩子,也影响不了什么。
末了,他抱着姜栎:“栎儿,你好好养着。”
一旁的梅昔玥嫉妒得红了眼。
小贱人,连狐狸精那一套都学会了。
真是和她那个爬床的恶心娘一样一样的。
之后,他看了愤怒地瞪了梅昔玥一眼:“皇后,这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你不要让朕失望!”
“姜二小姐,和朕去偏殿。”
于玄夜一走,其他人也纷纷离去。
至于钱静,于玄夜没有开口,谁也不能拿她这个贵妃怎么样。
恨恨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姜栎,钱静转身离开。
这一天,过得是真惊险,真累。
钱静一走,梅昔玥屏退下人,立刻变了脸。
她上前,打了姜栎一巴掌:“小贱人,你真是没用!”
姜栎捂着脸,委屈道:“姨母,你说只是为了给钱静那个贱人做戏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真的要害死我的孩子?可怜的孩子,我那可怜的孩子,你死得好惨啊!”
“你这么没用,有什么资格生陛下的孩子?你觉得你配吗?”
“今日这一巴掌,是给你一个教训,管好你的嘴。你是本宫带进宫的,就守好本分。若是日后让本宫发现你再有不妥之处,就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梅昔玥面目狰狞,眼中全是嫌弃。
姜栎的另一个大宫女冷瑟冲了出来,愤愤不平:“皇后娘娘,您好歹是淑妃娘娘的姨母,她向来听您的话,这次为了您的吩咐,连腹中的孩子都没了。难道您就一点不心疼吗?”
“再说,这次的事儿,淑妃娘娘尽力了,和淑妃娘娘无关啊!”
姜栎红着眼睛怒骂:“冷瑟,不许对姨母不敬!”
梅昔玥甩了甩衣袖:“本宫,懒得和你这个奴婢计较。”
说完,她转身离开。
冷瑟看着她的背影,愤愤不平:“淑妃娘娘,皇后娘娘真是太过分了。她就不拿您当人看啊!”
“在她看来,您是工具,您的孩子也是个可以随便都可以牺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