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猛然回头，死死地盯着夜海。
此时，夜海已停止了攻击。
他站在船头，某种血红色的“液体”，从他身上流淌而下，并在甲板上不断蔓延，侵染。
生前绝对算是见多识广的吉尔伽美什，一眼便明白了。
那在甲板上流淌的绝不是什么液体，而是承载着某种性质的空间。
“对固有结界的模仿吗？”吉尔伽美什眼神认真了起来，“而且确实已经有些接近了。”
即便是在他生前的神代，固有结界也是稀有的东西。
至少他自己就不会。
血色向着吉尔伽美什逼近，却被他加持在黄金甲上的，由多种防御宝具构成的【对魔力武装】所阻挡在周身数米之外。
夜海对此倒是没有觉得沮丧。
他还是没有完成【固有结界】的最后一步：将世界收入体内。
既然如此，吉尔伽美什依然可以在世界中找到一处落脚点，并借此阻挡这血色“液体”的扩张。
这血色“液体”，或者说血色空间，按照过去夜海看过的设定所说，应该就是所谓夜海的【心象风景】。
他目前在做的，是将自己的【心象风景】，插入世界之下。
这和诸如尼禄的宝具【邀至心荡神驰的黄金剧场】等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这些领域类能力所做的，是直接将结界蒙在世界之上。
这种情况，自然很容易被破坏，也很难对世界本身产生什么影响。
但夜海如今的操作不同。
他先是利用【原理血戒】，从概念上将世界“掀起一角”。
然后，他向世界之下“注入”了自己的【心象风景】。
别问夜海是如何做到这些完全抽象概念层面的操作的，他也很懵，感觉像是碰巧试出来的，又好像是水到渠成。
说真的，融合了如此之多的不死体质后，夜海现在的天赋已经大大提高了。
但毕竟是后天提升，他对此完全没有实感，也根本做不好预期管理……
这次就当是他天赋异禀吧。
如此操作之后，由【心象风景】构成的位于世界之下的结界，相当于被世界本身所遮掩保护，想要直接破坏结界本身的难度大大提高了。
而且也方便直接对世界施加影响。
当然这种方法的效果，肯定是比不了直接替换世界，伪装成世界本身的【固有结界】的。
不过现在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但夜海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是血红色的液体呢？他好像也不是什么残暴的人啊？
虽然这么一想，夜海杀的人还真不少。
如果鬼，咒灵和诅咒师算人类的话……
但就这点人，用得着这么血不拉几的吗？
现在在场五个人，估计只有蒂妮这个小女孩杀过的人比夜海少了。
总不能因为自己身上一堆吸血体质吧……
不过夜海也有个新发现。
那就是他具象出的【心象风景】，好像就是血界中湖泊晶层之下的“液体”啊！
所以，那些“液体”就是自己的内在本质？【死河】其实是存在于夜海的本质之中？
夜海总觉得自己好像隐隐约约找到了脉络，关于自己本身的能力体系。
不过现在还是别想太多了，他对这些东西的理解都还太少。
夜海没有继续控制着血色冲击吉尔伽美什。
没必要。
好不容易有了能让【心象风景】与世界本身交互的机会，夜海当然要多感受一下。
那既然如此，自然是更多的扩张结界范围，这才更有效。
于是，吉尔伽美什又一次被夜海直接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