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甘州了。
蒙浅雪是萧平章的夫人,见林奚收拾行李收拾的匆匆忙忙,便问
“妹妹这是要去哪呀?”
林奚笑道
“我去长安买药去,过些日子啊,蔺老九入货去琅琊阁。我去的话,他那家店一看就认识,我去买些治疗风寒的药。”
蒙浅雪问
“妹妹可以叫人去买呀,这么大老远劳心费神的,。”
林奚背起了行李,笑道
“叫人去,挑的药不瓷实,我去还好。姐姐,就这样了,给一匹驮马给我,我骑过去。”
蒙浅雪说
“好,我把我骑的那匹马给你。”
在汴梁城外,有很多家禽商人正在掩埋死亡的鸡鸭。
汴梁城的悬镜司和差役追了出来,一名差役问
“喂喂喂!你们在这里埋这些死鸡死鸭,真的不会出事吧?”
家禽商人又说
“哎哟,军爷呀!埋了趁早,埋了好!不然的话呀,这些死鸡死鸭肯定要出疫病呀!”
官差捂着鼻子,不想闻到死亡家禽的味道,连忙说
“快埋了!不然也得烧了!他娘的,真恶心死我了!”
官差又想把掩埋死家禽的事告诉给开封府尹谭恒,直接往谭恒的府里跑去。
这个谭恒今年40岁,曾经在枢密院听候岳银川的调遣。在这个岁数担当开封府尹,也可谓是仕途光明,不过比起29岁就能进入枢密院的岳银川来说,显然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谭恒面目肥肿,鼓着大大的将军肚,像个财神爷一样,笑起来,颇有几分可爱,人情世故很是分明,很讨汴京的外国商人喜欢。
谭恒握着蒲扇,摇着扇子揉着胡子对来到汴梁城的各国商人说
“我们东京汴梁城是一个拥有着一百万人口的大城,如果你们想要买货物,在汴梁城是最合适的了。”
差役不懂事,直接来到衙门大堂里把掩埋家禽的事情告诉给了谭恒
“谭大人!谭大人呀!哎哟不好了呀!汴梁死了很多鸡鸭,然后被商人埋起来了呀!您可要管管。”
这话一出,把来到汴梁的外国商人给吓得不轻,谭恒还是笑着说
“我们汴京的医疗还有治病是天下一等的,各位先生,请不要担心。”
因为汴梁城的繁华大家有目共睹,这下商人们的心又稳了下来,不再过问这件事了。
谭恒心想,城外的死家禽处理不善的话,搞不好会闹瘟疫,于是他对商人们说
“我可以让你们移居内城,让你们感受到便东京汴梁城真正的繁华!”
下午,谭恒来到政事堂,见到正在办公的萧歆及萧庭生、三位阁老。
“臣,有事请奏。”
萧歆问
“谭恒,有什么事呢?”
谭恒说
“有百姓在城外掩埋死去的家禽。臣认为,一定是这些家禽闹病了。臣打算疏散汴梁城的百姓,恳请陛下俯允。”
汴梁城闹瘟疫,萧歆一朝没遇到过,武靖帝萧景琰时期倒是爆发过一次,可那个时候汴梁城的人口只有二三十万人。萧歆和各位阁老也没有处理过这件事情,或许荀白水有点经验。
萧歆问各位阁老
“你们觉得怎样?”
荀白水说
“陛下,老臣觉得,汴京百姓要是疏散的话。大概也要疏散几十万人,疏散百姓要用的钱财耗费实在是太多了。”
范守璐把笔放了下来,问荀白水
“荀阁老,如果不疏散百姓的话,瘟疫闹大了,死不少人了,那该怎么办呢?”
荀白水说
“通常,瘟疫都是发生之后才后知后觉。因此,手忙脚乱之下,官府也自然保护不了老百姓了。不过这次谭恒提前跟我们说了,我们就有了防备。”
上官云益道
“陛下,可以借助京城的一些军营修建医馆,将遭遇瘟疫的百姓安置在医馆内救治,但是钱必须要由国库来出。”
萧歆一听上官云益这么说,想起了王叔隆手中的那些没卖出去的木材。
“荀白水,申一才的那些木头,朕就给过去了。王叔隆剩下来的那些木头就给朕了,琅琊阁那边,朕跟蔺老阁主关系不错,跟他说一声,他也就没有意见了,怎样?”
荀白水作揖,叩拜道
“陛下宽厚仁慈,臣不胜钦服。”
过了些天,京城内果真闹起了流感来。
医馆内的担架上躺着两名头晕目眩,不断咳嗽的病人,其中一名病人的儿子已经急坏了。
“这是咋回事啊!我爹爹怎么闹病了!郎中,你可给点办法!我可不想爹爹离我而去啊!”
郎中对这位大官人说
“哎哟,大官人!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啊!您宽限个几日?我一定妙手回春!”
大官人焦急道
“春!春个头啊春!你给老子快点!这是10两银子,给我快点!”
郎中连忙点头
“中嘞!”
林奚和叶威来到了琅琊阁买药,掌柜对林奚说
“哟!林大夫人,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呀!”
林奚说
“得了得了,你这里有没有柴胡啊,还有什么甘草、桔梗、茯苓什么的,上点好的给我看看。”
掌柜对手下的小二说
“快给林大夫人弄点上好的柴胡什么的过来,都是治风寒的。”
林奚挑着药,这挑着挑着掌柜就问林奚一件事了。
“林大夫人呀,您知不知道汴京闹疫病的事呀?”
林奚一边挑一边问
“唉?汴京闹疫病了?你可给我说说?”
掌柜说
“哎呀,汴京闹鸡瘟了!不过呀,鸡瘟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您这一家子在京兆府治病都是出了名的,您要不去汴梁看看?”
林奚说
“行,老叶啊,我们汴京看看咋样如何呀?”
叶威问
“哎呀!您要是出了事,小王爷该...”
林奚不耐烦了起来
“啧!老王爷还在汴梁呢!咱怕什么?去就去呗!”
荀白水和谭恒带着随从来到了汴梁城外城检查医馆的修建情况,街道上躺着的患病者已是越来越多了。
荀白水把面罩摘了下来,他站在一个土垛上,对着各位百姓喊
“各位乡亲父老们!我是汴梁城的荀白水荀阁老!我来看你们来了!”